血火天衣 第011章 天才？

    「感覺如何？」

    「還……還好……」

    當仇無衣醒來的時候，耳畔聽到的是怪人沒什麼感情的聲音。

    「知道真名衣骨的意義了？沒錯，就是你心中不願意接受的部分，想盡力隱藏的部分，時時想要逃避的部分，簡單地說，就是你人格上的缺陷與陰影。我不得不承認你的力量超出了我的預料，竟然你所擁有的兩條衣骨都附帶着真名，而且你順利地接受了它們，接受了隱藏在心中的另一個自己，站起來，讓我試試戰勝自己之後的你有多少力量。」

    怪人丟下一句話，背着手走到了遠處。

    「那我就不客氣了！」

    仇無衣覺得體內精力充沛，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氣，定睛一看，身上的天衣也發生了變化。

    雖然天衣的外形和以前區別不大，但在後背多了兩條交叉的鎖鏈圖案，在鎖鏈當中，仇無衣能夠感受到自己的力量就在其中，自由自在使用的力量，不再是被面具支配的力量。

    「小子！不要爭勝，好好熟悉力量的使用方式！」

    話畢，怪人呼喚出名為炎蛇火犬的生物，隨着一陣烈焰升騰，魔犬從火光之中再度現身，卻沒有直接向着仇無衣發出咆哮，很聽話地遵從主人的命令。

    「是！」

    仇無衣精神百倍地應了一聲，左手按在披風的邊緣將它猛然一甩，平地之上忽然捲起一陣強烈的沙風。

    魔犬見仇無衣開始行動，它也不急於行動，尾巴上的眼鏡蛇嘶嘶地張開了大嘴，吐出了一團比籃球還大的火焰。

    火球的飛行速度奇快，比尋常武者的暗器還要快上許多，看上去幾乎不是球體，而是長長的火線。

    「回答我！衣骨的名字你可曾看到？刃紋的名字又叫什麼！」

    抱着雙臂悠哉觀戰的怪人忽然向着天空一聲大喝。

    「衣骨名為——孤鷲之翼！這一招，叫做萬里起黃沙！」

    仇無衣在風沙之中朗聲應道，雙腳踏着飛舞而起的沙塵自由地在半空中大步流星地穿行，避開了飛射而至的火球。那一刻，他甚至以為自己在飛翔，刃紋萬里起黃沙竟是一門極其罕見的土屬性輕身功法，豈止是見所未見，簡直是聞所未聞。

    不再依靠面具之後，仇無衣這才找到身體屬於自己的感覺，一切都是自由的，隨着心中的一念而出現，一念而消失。

    「好！孤鷲展翼，稱霸九霄，正是男子漢該有的豪氣，合適，太合適了，展現出你戰斧上的刃紋！」

    怪人繼續命令道，魔犬向着仇無衣高聲大吼，雖然看不到在他的口中出現什麼，但是卻有一道空氣的障壁隨之產生，攻守一體。

    「前輩看好，戰斧名為碎千山！」

    仇無衣乘着沙塵翩然落地，兩手緊緊地攥在長長的斧柄上，漆黑色的戰斧沒有絲毫異色，斧柄大約有三米長，而斧刃比他的身體還要大一些，看上去卻一點也不沉重，反而透着一種輕盈。

    戰斧剛從掌心當中幻化出來的一瞬，仇無衣就被它的重量吃了一驚，這件武器簡直就是給自己量身打造，儘管自己根本沒有學過如何使用真正的戰斧，卻在腦中浮現出無數實戰技法。

    仇無衣迎着撲面而來的空氣障壁大膽而果斷地丟出了戰斧碎千山，高速旋轉的戰斧宛如一個巨大的黑色圓盤，嘭地一聲撞上了無形的空氣，頓時發出轟然巨響。

    魔犬安安靜靜地等待着仇無衣接下來的動作，沒有主動追擊。

    「喝！」

    眼看着拋出去的飛斧化作了無數細細的絲線消失在空中，仇無衣手中再度浮現出同樣數量的線，片刻之間便再度將戰斧幻化而出，箭步沖前，向爆炸發生的位置猛力一斬。

    「漂亮！踏進千山，粉碎萬難，這戰斧正是你應有的意志！」

    怪人又贊了一聲，出現在眼中的是仇無衣手持戰斧，威風凜凜地站在一片龜裂大地當中的情形，他用二次攻擊的方式擋住了魔犬的空氣障壁。

    「多謝前輩指導！呃……還有你……謝謝了。」

    仇無衣心中痛快之極，蒙在頭頂的陰霾頓時煙消雲散，躊躇滿志，感激地向着怪人施了一個大禮，轉念又想到魔犬，覺得好像不該冷落它，就撓撓頭髮沖它一笑。

    「嗷！」

    魔犬竟然好似聽得懂仇無衣的語言，猙獰的大嘴咧開一條小縫，如同笑起來一樣，叫聲也溫和了許多。

    「下一步，就地坐下，好好看看你神識當中的衣骨與刃紋，你這件天衣顯然非同小可，在你讓真名衣骨覺醒的瞬間，它的刃紋似乎也發生了變化，我感覺有一些沉睡了的力量在裏面。」

    怪人拍了拍魔犬的後背，將它還原成肥狗的模樣，轉身向喜滋滋的仇無衣喝道。

    「咦？是！」

    仇無衣先是一愣，獲得現有的力量已經讓他很滿足了，聽怪人一說，連忙盤膝席地而坐，合上了雙目。

    「衣骨都是有形體的，比如你這件披風就是，把它們當做身體的一部分，然後慢慢將意志滲入，不要着急。你知不知道，一個人剛穿上天衣的時候，在神識中看到的衣骨是黑白的，力量並不完整，歷經無數戰鬥磨合之後才會逐漸具有它本身的顏色，這時才能發揮完整的實力。而你的真名衣骨更加強大，應該已經變成了光的模樣，仔細找找。」

    怪人站在仇無衣的身後，以羨慕的眼光打量着他的天衣，卻只是不停搖頭。

    「前輩，我……看見了。」

    依照怪人所說的方法，仇無衣將神識投入到天衣當中，看到的卻是一副駭人情形。

    衣骨不在那裏，而在自己的心臟處懸浮着一個小小的圓球，不仔細看還好，當仇無衣好奇地查看這個圓球的時候，卻差點脫口驚叫出來。

    這個圓球竟然是一個小小的星球，荒蕪的星球上只有一件東西，那就是高山一般的天衣，被十條鎖鏈緊緊地束縛。

    那個巨大的世界竟然變成了心中的一部分。

    「你看見什麼了？衣骨上面是否有你還不知道的刃紋？獲得真名的衣骨和一般的便宜貨可不能同日而語。」

    「這……前輩，我仔細看看。」

    仇無衣強迫自己把注意力從心中的星球上挪開，轉而觀察自己身體的其餘位置，果然看到了兩條交叉的鎖鏈。

    鎖鏈在天衣所幻化出的風衣後背，更像是繪在上面的圖案，然而它們卻是有生命的，閃爍着一種溫暖的光芒，證明怪人所言不虛。

    第一條鎖鏈是孤鷲之翼，上面懸浮着一個黃色的三角形，三角形的內部像有一個小小的漩渦一樣，仇無衣比劃了一下，大約有自己的手背大小，這就是萬里起黃沙的刃紋圖案。

    然而在萬里起黃沙的上方還有一個圖形，比它大上了好多倍，接近一米半，可這個圖形卻模模糊糊地看不清楚，無論仇無衣怎麼皺着眉頭鑽研也不行，而且越是仔細看，就越覺得模糊。

    仇無衣將注意力轉向第二條鎖鏈碎千山，上面也顯現出了千鈞烈的刃紋，它是黑色的，比萬里起黃沙還要小一些。

    可是在碎千山上竟然還有兩個模糊不清的圖形，一個比一個大，稍小一點的大約有半米長，大一點的竟然有兩米以上的長度。

    「你可曾看到模糊不清的圖形？就算看不到也沒關係，如果衣骨上有特別大的空隙，而且這些空隙你無法用神識侵入就對了。」

    怪人有些等待不及，開口問道。

    「這……前輩，我看得到，孤鷲之翼上有一個，碎千山上有兩個，確實模模糊糊看不清楚。」

    仇無衣猶豫了一下，老老實實地說了出來。

    「什麼？你這麼簡單就能看到？豈有此理！你真的以前從來沒接觸過天衣？」

    怪人聽到仇無衣乾脆的回答，微微一怔，驚訝之中帶着些喜悅。

    「沒有，從來沒穿過，前輩，難道這是很困難的事嗎？」

    仇無衣不清楚自己的行為到底為什麼會令他大驚小怪，連忙請教道。

    「當然，天衣博大精深，豈是隨隨便便就能弄懂的，你能第一次就看到衣骨的位置，看到模糊的刃紋，說明你的資質已經非同小可。」

    在一小塊範圍之內，怪人不停地踱着步子，搖頭晃腦地說道。

    「還會這樣呀……」

    被誇獎的仇無衣不好意思地抓着頭髮。

    「小子！你別得意忘形！天下之大，像你這樣資質的人非常多，根本稱不上絕頂天才。告訴你，我一生中見過兩個真正的天才，簡直就是為了天衣而生的人。尋常天衣需要十餘名工匠經過好幾十個步驟才能製作而成，這兩個天才卻只用自己的一雙手就能完成，他們能隨意把天衣拆解，甚至能空手抓出天衣當中的衣骨與刃紋，那簡直……喂！小子，你表情是什麼意思！」

    怪人說到一半，忽然看到仇無衣臉上的表情異樣精彩，奇怪地問道。

    「不，我只是沒想到還有這麼厲害的人而已，有點嚇到了，哈哈……」

    仇無衣立刻將這個話題一筆帶過，即使是怪人對自己還算親切，他也不想暴露這個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