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次元鯨的資料,諸位務必要完全閱讀牢記。」
在段沙門的命令之下,一行行文字和圖片並茂的資料出現在每個人的屏幕之前,這是求之不得的東西,仇無衣立刻聚精會神地閱讀起來。
當眼睛的視線與屏幕上的第一行文字接觸的剎那,直到閱讀完所有內容為止,仇無衣的呼吸就再也沒被大腦想起過,完全被遺忘了。
次元鯨,身為一種生物,實際上並不少見。
在不屬於這個世界的異空間中存在的生物不止一種,比如在導讀中稱之為異界獵犬的生物,它們有一種感知並捕捉襲擊穿越空間者的能力,假如真有穿越者,那還真就是穿越者殺手。這個生物,仇無衣怎麼看都覺得就是窮奇王,或者它的近親亞種。
類似的異界生物還有很多,但大多數都與這邊的世界毫無關聯,可以確定,假如這些生物真的穿越空間的阻攔來到了這邊,恐怕帶來的只有災難。
而次元鯨只不過是各種異界生物之中比較溫順,比較容易被人利用的一種罷了,它們數量很多,但極為分散,由於和其他的異界生物幾乎沒有什麼利益上的衝突,而且實力強大,又幾乎沒有天敵,所以能夠以億年為單位慢慢的成長。
億。
看到這個數字的時候,仇無衣只能一臉苦笑,做不出其他的表情。
下面的內容還要更吸引人。
當時在異空間中也曾經聽說過這種說法,次元鯨的體內有一團扭曲的空間,破壞力與黑洞等同,無論是什麼,只要被吸進去,斷無生還之理。然而這種扭曲的空間卻與次元鯨本身毫無關係,既不會對它造成損害,又沒有任何的益處,根本就是一種毫無關聯的寄生物而已。
這不禁讓仇無衣聯想到藤壺之類能夠順便寄生在貝殼上的小生物,彼此之間沒有任何聯繫,仔細想想,體內竟然能夠寄生一種天災級別的扭曲空間,果然不愧是來自異界的絕世強者。
更厲害的是資料之中竟然附有與次元鯨對決之時的要點,上面沒有說明資料來源自哪裏,大致推測一下,天衣聖門中恐怕除了步無極以外沒有人有這種經驗,一想到自己學習的竟然是步無極留下的經驗,仇無衣的心中總覺得怪怪的。
寫在上面的應對之法好像也不太正常。
首先,資料中明說了次元鯨捲起來的形態不可能受到攻擊,任何能量衝擊都會被它體表附着的防護罩擊散,這一點,恐怕步無極的確親身嘗試過。
其次,即使次元鯨轉變為完全體也同樣不能對其展開進攻,完全體,,也就是現在這種模樣的次元鯨雖然能夠被攻擊傷到,但它的身體卻有着極其強大的自我再生能力。
試問,如此巨大的怪物,以一個人的力量,幾分鐘之內能破壞多少。
被破壞掉的這些只需要幾秒鐘就會完全恢復,除非糾集幾千萬人,甚至幾億人共同發起進攻,當然這是不可能的。
最後,說明了戰勝的方法。
「這紮根形態,代表着什麼意義。」
由於上面解說的內容不夠詳細,仇無衣讀完之後依舊不甚清楚,有道是好學不恥下問,何況眼前就是當年的學院長,問一問想必也是全無問題的。
仇無衣的問題令大部分埋頭攻讀資料的人豎起了耳朵。
「上面所說的『紮根』,詳細情況我也不曾得知,只知道是它遭受到強烈損傷的時候所做出的一種回複方式。當然,我們不需要攻擊它,因為這邊的世界似乎不太適合它生存,即使待在這裏什麼也不做恐怕都會慢慢衰弱而死,,我必須解釋一下,相對於次元鯨而言,這個『慢慢』衰弱大約相當於這邊世界的幾千年吧。」
果不其然,段沙門將資料上不曾記載的東西一五一十地解說了一遍。
「那可沒辦法等下去。」
酒鬼大師搖了搖頭,現在關鍵要對付的不止是次元鯨,真正可怕的是操縱着一切的黑白之世,他們將要怎樣利用次元鯨還是一個謎,無法破解這個謎就不可能找到真相。
「明明是個獸類,竟然還像植物一樣需要紮根。真是豈有此理,莫不是紮根一下就能在原地繼續長起來。」
凌戚對次元鯨的生態嗤之以鼻,對她而言,這着實是有些不倫不類。
「等等,你剛才說什麼。」
仇無衣正在冥思苦想之中,凌戚的話仿佛帶來了一絲極其微弱的亮光,馬上令他不顧儀態地叫出聲來。
「紮根一下就能在原地繼續長起來。」
「再往前一點。」
「像植物一樣需要紮根。」
「我好像明白了什麼。」
仇無衣手掌啪地一拍,黑白之世所策劃的陰謀似乎已經開始逐步露出水面。
「唔……雖然可能不夠迅速,但的確有這種可能性。」
眺望着已經開始有點變小的次元鯨,段沙門自言自語道。
「哥。別賣關子了。」
范鈴雨正處於思維的停止狀態,恨不得仇無衣現在就大聲喊出答案。
「既然它能夠紮根,根須想必應當扎在地面上才對,這樣一來,這顆星球下面蘊含的能量一定會被完全吸走的。」
仇無衣沉重而又沉重地端起放在一旁的茶杯。卻提不起喝茶的心思。
「這……星球又有什麼能量。聽起來的確很嚇人的樣子。」
凌戚在心中重複了一遍仇無衣的說辭。覺得還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
「自然有。土壤。空氣。水源。埋藏在大地深處的煤層與岩漿。這顆星球蘊含着無數的力量。」
段沙門微笑着糾正了凌戚的偏見。
「原來如此。想要藉此吞噬星球上的一切。然後只留下一顆垂死的星星嗎……」
沙業萬分糾結地沉下了臉。如此行徑在他的眼中是絕對不能放過的邪惡。萬物生長都要依靠星球。沒有海洋就沒有魚群。沒有空氣更是不可能孕育如此之多的生命。星球上的一切對於生物而言都有着不可代替的重要性。
設想一下。假如星球上所有的水源被它的根須吸收乾淨之後。結果會如何。
一個簡單的例子。簡單的設想。輕而易舉地令許多人啞口無言。
「既然上面說道趁着它紮根的機會就可以進攻。想必不會讓我們無計可施。」
年長而思維縝密的天元將再度重讀了一遍所看到的內容。現將一切牢牢記在心中。而後才提出了自己的意見。
「或許現在只有這個選擇了。」
段沙門臉上的笑容給沉悶之極的氣氛帶來了一縷有溫度的陽光。
「我雖然這些東西學的不太好。不過既然你們說過『紮根』。會不會就是現在這個模樣。」
說着。凌戚站在窗口。指向遠方的一個方向。
可是除了她以外。在座的任何人都看不清那裏到底發生了什麼。
當時間前進了將近十五分鐘之後。仇無衣終於看到了凌戚所指的方向所出現的怪東西。
總之無論怎麼看這都是一根觸手。而且是具有吸盤的觸手。
觸手的一端竟然來自次元鯨身上的排氣孔。相似的排氣孔可能有好幾萬個,甚至更多,這些排氣孔大多數還在蠕動,但其中有一些卻向着地面伸出了觸手。
很快,觸手的數量變得多了起來,它們蠢蠢移動着,也不清楚瞄準了什麼目標,不約而同地伸向大地。
無需太多時間,第一條觸手終於觸及了相對而言還算比較結實的平坦岩石地面。
憑着自身的重量與力量,對一般人而言仍然碩大無朋的觸手摧枯拉朽地鑽破了大地,並一路延伸到地面之下。
忽然,細長的觸手表面鼓起一個小小的包,好像有什麼東西被它從地下吸了起來,循着中空的觸手內部被輸送到本體當中。
「看地面。」
段沙門輕聲提醒道。
仇無衣瞬間就看出了些許端倪。
地面在被出售貫穿的時候仍然沒有顯現出任何異常,現在卻泛起了一層仿佛充盈着毒氣的病態紫色,而且隨着觸手之中鼓起的部分越來越大,這些異樣的土壤眨眼間就擴散了一倍,而且還在不住的繼續擴散。
「那恐怕就是被它吞噬掉全部生命力之後死去的土壤吧。」
仿佛在為之默哀一般,仇無衣的嗓音也被壓得極其低沉而充滿磁性。
「那怎麼辦。」
范鈴雨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臉上卻只有茫然而已。
「很簡單,次元鯨所吸收的力量沒有被它自己所用,黑白之世準備利用它的特性準備某些東西,除了直接在宇宙之中與之交戰以外,別無他法。現在看來,在一定時間之內它不會移動也不會戰鬥,完全化作了近似植物的形態,這正是我們進攻的時機。」
這個聲音,卻來自門外。
還是一開始大家進入的那個門,不過仇無衣記得門應當是一直關着的,不知什麼時候被外面的來客悄悄打開了。
而這個聲音主人的形象也依舊存留在仇無衣的記憶當中。
「脫離黑白之世的最後一人現在就在這裏,也是這場戰鬥的關鍵。」
段沙門背着雙手,信心十足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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