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明星伯爵領的外面也並非完全是群山。偶爾也有能夠排兵佈陣的平原。但是平原的範圍不足以排列很多騎兵。
其實鐵箭伯爵劉震野的手下也沒有多少騎兵。在震國。領主以能夠統帥大量的騎兵為榮。所以不管有沒有用。大家出門打架總要帶上些騎兵。
劉震野今年已經五十一歲。不是世襲的伯爵。與仇無衣差不多。從一個底層貴族做起。歷經無數陰謀與戰爭才爬到了今天的位子。人生也算是波瀾壯闊。
與其說他是一個武者。也許密謀者的身份更適合他。同時從很多方面都可以證明他不算個合格的統帥。
「勸降的文書還沒收到回復麼。」
端坐在足以容納二十人的豪華戰車當中。劉震野摸了摸沒有幾根鬍鬚的下巴。未曾衰老的雙眼依舊銳利。
浮華鋪張的地毯。沒有多少侍衛。卻有數名衣衫單薄的少女伴隨左右。珍稀水果。美酒佳肴。在車內一應俱全。唯獨不見武器。
「回大人。尚未得到回覆。但是啟明星伯爵領似乎沒有聚集起任何軍隊。」
前來報信的斥候儘可能不讓自己的目光與少女們的豐胸與美腿相接。臉上始終保持着一絲不苟的模樣。可是在心中卻不知道詛咒了多少遍。
「唔……該不會是聞風而逃了吧。哈哈哈。先退下。再探。」
劉震野張開大嘴哈哈一笑。立刻有少女呈上長長的煙管。一時之間。車內已是煙霧繚繞。
對於這場戰勝,劉震野覺得自己必然會獲得全勝。
劉震野經常覺得世人非常愚蠢。
比如與他敵對的那些小領主,難道他們就想不到其中的原因麼。為什麼鐵箭伯爵領多少年來都默默無聞,現在卻一飛沖天。
還不是因為找到了夠大的靠山。這簡直不用動腦子就能想明白。
像這樣小小的領主,豈能有那麼多機緣巧合飛黃騰達,真要發家,那就要看當誰的狗,將身家完全託付給那位公爵之後,公爵大人自然而然地送來了無數的好處,比如精兵強將,糧草資源,還有這馬車。
蠢啊。
馬車之外,四十八個武者統帥的兩萬士兵已經蓄勢待發,軍陣最後才是劉震野的戰車,像所有的領主一樣,大車兩側是兩百名威風凜凜的黑鎧騎兵,守護着鐵箭形狀的家徽旗幟。兩萬兵絕對是一支可怕的軍隊,而且這只是一半,在劉震野的領地中還駐紮着數萬士兵。
這戰場上,可能只有這兩百個騎兵是劉震野自己帶來的隊伍,其他人都是「借」來的,不過事先講好,糧草武器各出一半,打下的土地也早有瓜分的條件,所以說劉震野只不過是帶着別人的兵,替別人打仗,然後自己撈些好處罷了。
除此之外還有很少見的大炮,儘管只有兩門,大炮的威力可是不同凡響,儘管行軍之時帶着大炮前進會很慢,可是在攻城的時候卻會節約大量時間。
某種意義上,這倒也是划得來的生意,至少劉震野現在順風順水,附近各種領主諸侯聞風而逃,據說啟明星伯爵領有些難辦,但是在精良的武器與壓倒性的軍力之下,勝負很容易看清。
況且還有武者,四十八個武者當中,足足有六名勇者和一個猛將,光憑這些人就足以直接攻下好多領地了,現在還有什麼好怕的。
啟明星伯爵領對於劉震野來說是統一的最後一塊障礙,只要將這裏掃平,自己的臉上就有足夠的光彩去面對公爵大人了。
「報告。」
「怎樣了。」
劉震野吸過煙後就有點昏昏欲睡,迷糊的腦袋枕在兩個少女的胸間,十分愜意。
「啟明星伯爵領的回覆來了,他們拒絕了要求,已經向我們正式宣戰。我建議立即出發。」
前來匯報的也不是一般斥候,而是軍隊裏實力最強的那個猛將級別的武者,他自然不屬於劉震野管轄,不過戰場之上,有些必要的規矩還是要遵守。
「什麼。真是不知好歹的蠢貨,卿可以進軍了。」
劉震野反而是一副如釋重負的模樣,身為貴族,多少也要遵守些打仗的規則,在文書得到回覆之前他不想出兵,雖然這種習慣在邊境根本沒有幾個人遵守。
「遵命。」
來者其實相當於軍隊的真正統帥,他自然對劉震野的各種做法嗤之以鼻,好在這廝對人還算尊重,而且也不主動插手太多事務,所以就算討厭,也不會再表面上流露。
「準備出發。」
命令立刻下達到了全軍,劉震野這樣的人自然不會身先士卒,他永遠躲在軍隊的最後,這樣也好,省的分神去照顧他,兩萬借來的士兵當中,沒有人把劉震野當成一回事。
「將軍。前方出現了小股的斥候部隊。」
尚未出發,前面的消息立刻傳了過來。
「簡直可笑,軍力相差都這麼大了,派來斥候還有用麼。直接投降還好一點,哈哈。」
統帥軍隊的將軍們一陣哈哈大笑,在他們眼中,啟明星伯爵明知大軍難敵卻還裝模作樣地派斥候偵查這種行為同樣愚蠢。
「多少人。我帶兵去把他們滅了。也算首戰告捷。」
其中一個騎馬將軍大大咧咧地喊道。
「不到五十人,全都是騎兵。位置就在大陸公路。」
「五十人。老大,我去去就來。」
這個將軍已經笑到了前仰後合,粗豪的臉卻在笑容消失的瞬間浮現出一層猙獰的陰氣。
「去吧。」
「是。」
得到了允許,騎着戰馬的將軍點起三百名全副武裝的士兵,向着大陸公路的方向衝去。
這種用兵的方式是正確的,斥候偵查,必然不能只在地勢惡劣的道路偷偷行動,有時也要考慮到速度,附近山多平原少,就算有平原,就像現在這樣,僅僅足夠排兵而已,打仗都成問題,是以只要有騎馬的斥候,就必然通過大陸公路。
他們這些當士兵的,腦子裏可沒有劉震野那麼多沒有用的「仁義道德」,按照戰功分獎勵,早就這麼決定了,即使是一支斥候部隊也沒有人想放過。
隔得很遠,他早已看到了這支所謂的斥候隊,人數的確還不到五十,甚至可能不到四十,這麼一點點人簡直不夠塞牙縫的,令他頭疼的只有對方的兵種,自己這邊只有一匹馬,對面每個人都有馬,只要想逃走就很難追上。
伏擊。或者……
「等一下。」
將軍突然覺得對面跑來的隊伍有點詭異,他們一身全黑的打扮,看上去的確挺像擅長隱蔽的斥候,但是隔得這麼遠,按理說對面好像不可能沒有發現自己,但是這區區不到四十人竟然主動沖了過來,簡直豈有此理。
無論是人數還是裝備,肯定都是這邊佔優,莫非對面的人以為憑着這麼幾十匹馬就足以抵抗數百人的軍隊。簡直可笑。
「列陣。看來對面的人想打一仗啊。」
將軍立刻指揮士兵們組成了迎擊隊形,這些士兵到不以為對方有多大威脅,在將軍的指示之下,士兵們端起了三米長的銳利長槍,組成了相當嚴密的小小方陣,對於騎兵來說,長槍的方陣可是很可怕的。
奇怪。
這群斥候越是肆無忌憚地前進,將軍就越覺得奇怪,現在看來,這群人恐怕已經開始進行決死突擊了,真的有意義麼。戰功在上,他也沒想太多,反而覺得這是一個天賜良機,於是立即發令準備作戰。
三十九個黑衣騎士其中還有不太會騎馬的,伏在馬背上身體都有點緊張,沒有一個人身着鎧甲,全部是輕裝上陣,甚至好像連武器都沒有,如此奇怪的軍隊,真的能戰鬥麼。
唰。。
三十九件黑色披風一同被丟向高高的天空,率軍的將軍臉色突然一變,兩眼像金魚一般瞪了起來,暗色的瞳孔當中流出了無盡的慌亂與恐懼。
喊殺之聲只持續了不到三秒,臨時的戰場就再度恢復了寂靜。
遠方,大軍列陣之處。
「報……報告。戰況……戰況有變。」
氣喘吁吁的斥候臉色煞白,如同剛剛死裏逃生一般,連單膝跪下的模樣都顯得慌張之極。
「緊張什麼。你好好說話,戰況怎樣了,難道幾百人的軍隊殺幾十個斥候都會折損嚴重嗎。」
身實際上最高統帥的猛將不屑地抬了抬眼皮,他很看不起那種為了一點點利益埋頭猛衝的人,遭到一點小小的教訓也是理所當然。
「襲……襲擊斥候部隊的三百士兵……現在已經全軍覆沒了。」
斥候的緊張情緒像暴雨之前的陰雲一般,瞬間籠罩在所有人的頭上。
「什麼。豈有此理。難道那是對面的精銳部隊。特意設計引我們分兵的麼。」
猛將咆哮着從馬鞍上躍下,幾步邁到斥候面前,大聲怒喝。
「將軍。那些斥候部隊……全都是武者,每個人都是,他們還在繼續進軍,似乎要直接襲擊我軍本陣。」
「啊。」
摻雜着憤怒,懷疑,驚愕等各式各樣情緒的驚呼聲一時之間此起彼伏,耀武揚威的幾十名將軍彼此面面相覷,驚呼之後,竟被這突然的變故駭得啞口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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