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活王雖然武功蓋世,富可敵國,可他也很怕死。
每次偷偷入關豪賭,身邊幾乎都要帶着上千人。
最得力的要屬『疾風三十六騎』,剩下的,又有弓箭手,又有騎兵隊,儼然一支小型移動化部隊。
給丁洋密信的,就是王憐花那死鬼。
這傢伙的易容術深得雲夢仙子真傳,他想必已經混入了『疾風三十六騎』之中,所以才能得到這麼詳細的兵力部署。
他們娘倆想借丁洋的手,暗中滅了那些疾風騎士。
而丁洋也正好藉此機會,毀掉快活王的有生戰力。
這裏發生的事,早就已經偏離了原來的劇情。
所以做這些舉動,丁洋也心中沒底,但是為了封神大計,必須要與天道抗爭,與命運抗爭。
現在的他,早就對這種事處之泰然了。
……
……
某一刻,綴翠軒西北角。
山間小路上,兩個疾風騎士像木樁一樣杵在路中央,眼睛瞪的像銅鈴。
而路口處,一道身影晃晃悠悠走了上來。
他身形踉蹌,手裏拎着一壇酒。
一邊往上挪動,一邊高聲長歌:「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君同消萬古愁……」
「站住,退後。」眼看來人逼近,兩名疾風騎士同時踏前一步,一聲大喝。
「退後,這卻是為何?」來人醉眼惺忪,一臉迷惑。
「我家王爺在此,賭局已開,任何人不得再接近此地。」一名疾風騎士的手已經摸上了劍柄。
來人眼珠一轉,嘿嘿笑道:「夜風清冷,兩位爺們也來一口。」
「速速退去。」
「唉,奈何我好酒無人識,釀它有何用。」
那人猛地一把將手裏的酒罈掄上半空,就在兩名疾風騎士詫異的抬頭看時,酒罈嘭的一聲炸裂開來。
裏面的烈酒化成無數道水箭,鋪天蓋地疾射下來。
「什麼東西?」
「好膽。」
兩名疾風騎士同時暴喝,身形閃退。
剛剛退後了兩步,就聽嗤嗤聲響不絕於耳。
水箭之中,夾雜着數縷勁風,就好像早已預測好了他們的落腳點一樣,無巧不巧的射中他們的胸前大穴。
一連兩聲悶哼響起,兩名疾風騎士撲通一聲跌坐在地。
緊接着,下面那人如同幽靈般躥到兩人身後,雙掌輕飄飄擊在兩人身後,那兩人哇的一口鮮血噴出,再也沒了動靜。
山林嘩嘩聲響,如同水卷碧波。
兩個疾風騎士的屍體被扔到樹林裏,片刻之後,某個方向又衝過來兩名同樣服裝的疾風騎士,若無其事的站在路中央。
而之前那個一身酒氣,一臉癲狂的人,早已不知去向。
又數分鐘後,另外一個角落裏,一名疾風騎士眼前人影疾閃。
當他拔出長劍準備退敵時,一根細如牛毛的銀針悄無聲息的刺入太陽穴,當即倒地斃命。
一會功夫,一個跟他一模一樣的人拖走屍體,代替他站在了原地。
就這樣,每隔幾分鐘,就有一名或者兩名疾風騎士倒地。
隨後又有人取代他們的位置。
眼看到了午夜子時,三十六名疾風騎士,就只剩下單人獨劍守在綴翠軒外的那個眾騎士之首領了。
與此同時,軒內一場豪賭。
沈浪不負眾望,以無上智慧和定力,狠狠贏了快活王一局。
快活王自覺面上無光,拂袖而去。
當他離開綴翠軒後,踩着小徑,一路往半山腰處的軟帳行去。
他一生謹慎,在外面從不住他人提供的房舍,自己每到一處,必定攜帶一幢巨大無比的軟帳行宮。
那軟帳里,美人美酒,應有盡有。
正當他走到一半時,突然聽到不遠處有琴聲悠揚,歌聲清雅。
扭頭看去,遠處竹林後頭,隱隱有燈光閃耀。
快活王停下腳步,皺着眉頭聽了片刻,眼中精光一閃,脫口贊道:「琴聲如高山流水,歌聲卻纏綿悱惻。那彈琴唱歌之人,必是人間奇女子。」
身後,『氣使』獨孤傷幽幽低聲回道:「王爺,那裏是『半山竹舍』,住的通常都是貴客。」
「貴客?難道還有比本王更尊貴的客人?走,去看看。」快活王大手一揮,就要前行。
「王爺,夜半琴聲纏綿,堤防有人搞鬼。」
「哈哈哈,本王連人都不怕,還在乎區區小鬼。獨孤傷,你也忒小心了些,走,隨本王去見識見識。」
說完,不再理會獨孤傷,轉身走進了竹林中。
身後的獨孤傷眉頭一皺,眼神變得陰戾起來。
半山竹舍前,燈火通明。
房前空地上,一年輕人身穿黑色長衫,手執長劍,正伴琴劍舞。
一旁有青玉香案,案上焚香,案後一白衣絕色女子,一雙素手撫琴,錚錚而談,神韻楚楚。
當快活王穿過竹林時,眼神瞬間被那白衣少女所吸引,竟而一時愣怔。
山間竹林聽濤,火光明艷爍爍。
那少女低眉垂目,神情柔弱,風韻楚楚,惹人憐愛。
尤其她的雙手,修長勻稱,晶瑩玉白,十指如蔥,靈動跳躍,隨着勾、拉、彈、掃,一曲纏綿悱惻的曲子傾瀉而出。
再配上她偶爾美眸流盼,眼神純淨,簡直如同仙女臨凡一般。
快活王不是沒見過美女,就算跟眼前此女同等姿色的女人也玩了不知凡幾,可是也不知道為什麼,一見到這白衣少女,竟然從內心深處產生了一種異樣的悸動。
那是一種溫暖的,令人神魂顛倒的感覺。
正當他心中迷惑時,琴音戛然而止,劍光隨風而落。
白衣少女抬起一雙清澈的眸子,怔怔的看着快活王,雙手猶自保持着撫琴狀。
而黑衣少年則緩緩收劍靜立,淡淡一笑:「擾人雅興,王爺的賭局已經散了?」
快活王微微一震,掃了一眼黑衣少年,突然朗聲長笑:「原來是你。本王記得,你叫丁洋。劍舞的不錯,可惜你不擅賭。」
「誰說丁某不擅賭。只不過,不賭錢而已。」丁洋笑了笑。
「不賭錢賭什麼?」快活王緩緩走到近處。
「賭命。丁某喜歡跟那些卑鄙小人賭誰的劍快,慢的人,就得死。」
「看來你的劍很快?」快活王背着雙手,目光灼灼。
「還好,還能活着站在這裏跟王爺暢談。」
丁洋隨手一轉,長劍帶起一片劍花。
猛然間,快活王身邊一道黑影閃出,攔在他面前。
這時,丁洋手裏的劍已經收入鞘中。
他看着閃出來的人笑道:「這位想必是王爺座下『氣使』獨孤傷了。獨孤兄別緊張,小弟就算賭興再大,也不敢在王爺面前玩耍。」
快活王也一把拉開獨孤傷,眼神又飄向了白衣女子,嘴裏卻朗聲說道:「丁小弟不擅賭,卻不知酒性如何?」
「呃,酒性更差。而且,酒品也差。喝多了,會發酒瘋的。」丁洋搖頭苦笑。
「哈哈哈哈,好好好,小兄弟直言不諱,本王看你有點意思。獨孤傷,叫人搬酒來,本王與丁小弟痛飲一番。」
說完,轉身大步往長案處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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