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林艾澤之詩 第十八章：背水一戰

    卡爾醒了過來，身邊的好友們也早已經醒來。看到坐起來的卡爾，安娜激動地跑了上去，不小心把卡爾推倒在地。安娜也驚異於卡爾的身體怎麼會那麼無力。

    「對不起啊我」安娜放開壓着卡爾的手。卡爾臉色蒼白，但還是搖了搖頭，表示沒關係。文森特已經做好了早餐——幾條烤魚。他遞給卡爾和安娜各一份。

    「我們已經幾天沒有吃東西了。趕緊吃吧。」文森特開始收拾炊具。此時的北湖，殘餘下來的人開始整頓休息。夜晚中心湖的騷動讓每個人都坐臥難安。

    「現在還沒有中心湖的消息嗎？華特呢？」卡爾上氣不接下氣地問安娜，安娜無奈地搖了搖頭：「沒有，但是昨晚，銀蛇又一次憑空消失了。所以應該有活着的人。我相信華特他不會死的。」

    卡爾點了點頭。他又回想起昨天的那個夢，他清楚地記得他把自己的靈魂獻給了那個叫queen的女人，而醒來後他又是那麼的無力，好像一切都是真的一樣，或許那的確是真的。

    「我夢到一個叫queen的能力體。」卡爾輕輕地說。

    「什麼？！你夢到queen了？她對你說了什麼？」安娜非常驚訝，她坐到卡爾旁邊（註：心靈感應能力是很費精力的，所以心靈感應能力者一般不會隨便動用能力，除了搞笑或者真正需要用到的時候才會使用。

    「她對我說了很多神神叨叨的話，什麼萬神殿啊、神啊，還有銀蛇，還有」不知道是卡爾自己停住的還是安娜打斷的，queen對卡爾說的那幾句話卻沒有被說出來。

    「她說了關於銀蛇的什麼？」安娜兩眼放光，盯着卡爾。

    「她說銀蛇是神對我們格林艾澤人違背規律的懲罰，是不可抹殺的。但總有一種方法可以殺死銀蛇。」

    「什麼方法？」文森特也湊了上去。

    「她沒說，但她說只要我把靈魂獻給她一部分，她就可以幫我們抹除天罰。」

    安娜沉默了許久，然後抬起頭說：「你把靈魂獻給她了？」

    卡爾點了點頭，然後急忙解釋道：「說不定是夢呢，不是真的。」

    「不，卡爾，你需要認清一點——這，不是夢，」安娜低下頭：「你已經成為queen的宿主了。」

    卡爾愣了一會兒，然後急忙站起來：「我們去中心湖吧。」

    「嗯。」文森特搖了搖頭，然後也站起身來。

    （幾小時後，中心湖

    「天哪！」安娜放眼望去，中心湖已經殘破不堪，樹木全部被削成兩半，山上到處是不知是死是活的士兵，湖水被血液染成了淡紅色。十字獵人的帳篷和旗幟被撕得支離破碎。

    「華特！」卡爾找到了躺在湖邊的華特。他衝下山坡，直奔湖邊。安娜和文森特兩人也走下山。

    「華特，你沒死！」卡爾拉起華特，兩人擁抱起來。

    「我怎麼會死呢？」華特笑了笑。看到趕來的安娜和文森特，華特又對他們笑了笑。

    「你讓我擔心死了！」安娜瞪了眼華特。

    「對不起，對不起！」華特摸了摸頭。三人也算是原諒了華特。

    華特帶着三人來到十字獵人的臨時避難所。斯奇卡爾的手還沒有好，華特用幾根樹枝給他固定了一下。

    「你什麼時候會醫術的？」文森特問道。

    「以前在廢都時看着幾個護士學的。」

    斯奇卡爾走上前來，深深地給四人鞠了一躬：「很抱歉，各位，讓你們受苦了。」

    「你應該去跟那些死掉的人道歉！」卡爾說。

    「應該，應該。」斯奇卡爾點點頭。

    卡爾問道：「繆斯呢？他在哪？」華特領着眾人來到帳篷深處，繆斯的狀況好了一些，但還不能走路。他看到卡爾四人，強行地擠出一絲笑容：「你們幹得很好。」

    「別勉強，繆斯，好好休息，」卡爾對繆斯說：「我給你們帶了些糧食。我們馬上要去南湖，殺了那頭畜生！」

    （休整一天後，廢都南湖

    「卡爾·內德華，因為這些公會死的死，傷的傷，夜鶯公會的會長也已經昏迷了，所以現在由你來帶領這些人，別怕，試一試。」斯奇卡爾拍了拍內德華的肩。

    「我叫卡爾·內德華，因為各個公會在上一場戰役中損失嚴重，所以現在由我來帶領大家額殺了那條銀蛇！」

    山下的人們沒有理會，東倒西歪的。

    「別慫啊，我的宿主！」queen的聲音傳了過來，卡爾驚了一下，他突然覺得某種力量在控制他演講——是queen幹的好事。

    「我知道你們可能不認識我，但是我相信，你們都認識一樣東西——生命。你們每個人都想活着，不是嗎？那些戰死的人也都想活着。雖然他們死了，但是我相信，他們還是擁有生命的，至少他們的生命比你們這些懦夫現在的苟且偷生有價值！你們是懦夫嗎？是嗎？」queen控制着卡爾的聲音。

    「不是！！！」聲音出奇的整齊、響亮。

    「那就跟我幹掉那條銀蛇！打贏這場狩獵戰！格林艾澤萬歲！！！」卡爾舉起手上的劍——那是拉瑪公會會長的劍。一時間掌聲雷鳴，人們跟着舉起手中的武器

    「格林艾澤萬歲！！！」

    很快地，所有人都進入了戰備狀態。十字獵人和夜鶯的剩餘兵力在前線作戰，而其他公會在後方支援，並且搶救傷員。每個人都穿着帳篷做的雨衣，防止被雨水傷到。

    「來了！」華特看了看天，只見烏雲重新聚攏，閃電劃破天際。水中出現了漩渦，越來越大，好像要把人都吞噬進去。閃電開始密集地劈下來，風猛烈烈地刮着，發出可怕的聲音。前線的士兵們披着雨衣，半潛在水裏，躲在亂石後面；後方的士兵則躲在樹林的陰影中，他們的腳底全是挖好的地洞。黑暗的天空把他們包裹起來，基本看不見他們的身影。

    銀蛇出現了！伴隨着那撕心裂肺的吼叫，它從水底沖了出來，鱗片在與繆斯的戰鬥中已經掉光了，只有一些還在生長的新鱗片，銀色的光澤還是那麼的耀眼。這神靈對格林艾澤的懲罰，透露着恐怖與淫威。

    銀蛇來回看了看四周，一個人都沒有。它嘶嘶地叫着，頭不停地徘徊於湖中與樹林間。現在沒有人敢叫出聲，也沒有人因恐懼而叫出聲，因為他們已經沒有恐懼了。經歷了着麼多天的死亡、傷痛，他們已經不再恐懼了，只要挺過這場戰鬥，他們就可以回家了——回家了。

    銀蛇非常困惑的嘶吼，它開始變得焦躁不安，尾部不停地抽動，信子不停地吞吐着，想嗅出活人的味道，但卻沒有結果——所有人都塗上了死人的血液。銀蛇向天空長嘯一聲——下雨了，雨水灼燒着士兵們周圍的一切，但落在他們頭上的雨水都被雨衣擋住了。

    銀蛇聽不見人的尖叫聲，越發地困惑，它開始懷疑了，立在空中不動了。

    「為了格林艾澤！！！就是現在！！！」卡爾站起身來，舉起劍。樹林裏的火光在一瞬間悉數點燃，整個樹林都是通紅的。從四周射出無數的火箭，銀蛇根本來不及反應，所有的火箭全部命中。銀蛇全身上下都是火焰，它被灼燒地很痛苦，煙火迷住了它的眼睛。當煙散去後，銀蛇憤怒地四處張望，但四周卻像剛才一樣死寂——火光全部消失，只留下空氣中還殘存的燃燒氣味——銀蛇根本捕捉不到人的味道了。

    它一掃尾部，只見一大部分的樹林被削掉了，但裏面還是沒有人——所有山上的人都轉移到了腳下臨時挖的地道中。銀蛇開始在湖中發瘋，湖水被攪出了無數個漩渦，但此時，湖中的人都緊緊地抓住身旁的石頭。銀蛇見湖中也沒有人，於是想要逃走，這時——

    「沖啊！」卡爾站起身，沖向銀蛇，將劍刺入銀蛇的身體，很快地，所有人都站起身來，砍刺着銀蛇，銀蛇無法掙脫，因為銀蛇一甩身子，士兵們就把劍插進銀蛇的身體，然後抓住劍不動。卡爾爬上銀蛇的頭部，動用了能力——神奇的是，卡爾本來無法暫停這麼龐大的東西，但是queen好像給了他全新的力量——銀蛇不動了。卡爾忽然意識到了什麼：「所有人！把你們的武器全部來砍它的頭，把能力全部用在上邊！快！」

    霎時間，無數的火箭射向銀蛇頭部被暫停的空間內，密密麻麻，各個能力者的能力五彩繽紛地疊加在上面，各式的武器重重地砍向銀蛇的頭顱，卡爾將手中的劍鄭重地刺進去之後——幽藍色的空間邊紅了，然後炸裂開來。剎那間——如炸彈爆炸一樣絢麗——所有的能量都一瞬間聚集在了一個點上，爆發了出來——銀蛇的頭顱被貫穿了！！！它倒在地上，水花落下——銀蛇不動了！！！

    所有人驚呆了，片刻的寧靜後，所有人都流下了淚水——他們贏了！他們贏了！掌聲從南湖傳到了北湖，傳到了每一名戰士的心中，傳遍了廢都整個城市！

    卡爾·內德華忽然覺得身體一空，瞬間倒在了湖中央。他看着沖向他的人群，露出了一絲微笑。

    「我們贏了！我們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