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為天」開業之後的營業情況不出李承乾所料,異常的火爆。僅開業當天,總共四家酒樓就收入將近五萬貫!
要知道按照李承乾制定的價格,「食為天」中最貴的菜品也不過才不到八貫錢。
隨後的一個月內,平均每日的營業額也一直維持在三萬貫左右。直到一個月之後,長安城陸續又開了許多家出售炒菜的酒樓,「食為天」的熱度才稍稍消退一些,不過每日四個酒樓的總營業額也是有兩萬貫上下。
這主要得益於「食為天」有自己的獨門「法寶」,那就是酒!
作為穿越者,如果不把高度白酒弄出來怎麼對得起我天朝人民源遠流長的酒文化呢?尤其是後世,天朝人民一年喝的白酒,超過兩個西湖的總蓄水量!
所以,李承乾早在有開酒樓這個意向的時候便讓東宮內坊的工匠嘗試改進釀酒工藝,弄出了高度白酒。
當然,即使是李承乾也不能無限量的釀造白酒,畢竟這個時候糧食可是緊缺物。所以,「食為天」每日限量供應白酒,採取拍賣方式,價高者得……這也是其營業收入能達到五萬貫的根本原因所在!
「嘖嘖,真是沒想到,這些貴族們這麼有錢,為喝那一斤垃圾白酒,居然花費一萬貫,真是……貧窮限制了哥的想像力啊!」看着手下送來的營業報告,李承乾不禁搖頭嘆息。
這是李承乾特意交代負責管理四家酒樓的幾個人每月向他提交的報告,裏邊詳細的記錄着上個月酒樓的收入、支出、盈利等等內容。
「殿下有所不知,若非有人從中作梗,這『神仙釀』拍賣的價格會更高。」
「嗯?怎麼回事?」
「這個……屬下也不好說,殿下有時間不妨親自去看看就明白了。」
「我倒是想去,可也得有時間啊,現在每天忙着處理那些邢獄之事,壓根脫不開身!」李承乾無奈的道。
就在一個月前,也就是「食為天」開業之後沒幾天,他那便宜老爹李二陛下,忽然給他下了道聖旨――「詔曰:太子承乾……自今訟者,有經尚書省判不服,聽於東宮上啟,委太子裁決。若仍不服,然後聞奏……」
本來在接到這道聖旨的時候他還在想,能夠讓尚書省難以做出決斷或不服尚書省裁決上訴的訴訟應該不會很多,一年都估計沒幾件,所以便欣然接受了……也是廢話,他倒是拒絕一下聖旨看看?李二陛下不打斷他的腿!
可惜,事實卻與他的想像完全不同!在接到聖旨的第二天,李二陛下身邊的一個小太監就給他送來了最近兩個月尚書省交到他那裏的訴訟奏章。
當時李承乾就傻了,怎麼會這麼多?
「不會吧?你,你開玩笑的吧?這麼多居然還只是最近兩個月的案子?」
「是的太子殿下,這些都是需要陛下聖裁的案件,陛下讓奴婢送到殿下這裏來,由殿下裁決之後,再交由陛下審閱。」
李承乾不禁翻翻白眼,他現在算是明白古代皇帝為什麼都短命了。除了那些無良皇帝可能是因為酒色掏空了身體,其他稍微正常點的皇帝,估計都是被累死的!
「好了知道了,你退下吧!」
「是,老奴告退!」
太監走了,李承乾則滿臉苦逼的開始翻看這些尚書省裁決之後依舊不能讓當事人滿意的案件。
剛翻開第一個,看完之後李承乾就滿臉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我了個去,不會吧?就這還需要上訴到老頭子那裏去?這幫基層官員都是吃乾飯的嗎?」
也難怪李承乾如此驚訝,因為這個案件說的是長安府下轄的萬年縣,有一老農,由於兒子患病無錢醫治,便想到附近一家寺廟拜佛燒香,祈求兒子的病能「無藥而治」。
也不知是佛祖真顯靈了,還是老農的兒子命不該絕,就在老農上寺廟燒香求佛之後沒幾天,他兒子居然真的就康復了。
這下不得了,老農欣喜的去寺廟還願,甚至拿出家裏本就所剩不多的不到一貫銅錢以及一些糧食送到寺廟,當做還願。
事情到這裏本該結束了,可是壞就壞在這老農當時來上香的時候,許願說要是兒子的病真的好了,他願意將家中的二十畝良田捐給寺廟。
這已經很奇葩了,更讓李承乾感到不可思議的是,這寺廟還讓老農立字為據,將以家中良田為還願物的事情找人寫下來,還按了手印!
現在寺廟以這個字據,找到萬年縣衙,要求將老農的田地過到寺廟名下。
這個萬年縣令倒是個明事理的人,直接駁回了寺廟的請求。
但是這個寺廟的僧眾很牛掰,直接上訴到州府衙門,然後是大理寺,然後是尚書省,一直到李承乾這裏……
「mmp,居然敢一直上訴,而且這些人居然也就讓他上訴,腦子瓦特了嗎?」李承乾不禁再次吐槽大唐的官員,如此簡單的一個案子,居然能上訴到李二陛下這裏,也是千古奇聞了。
不理會這個案子,他繼續翻開第二個案子。這個倒是正常,說的是登州有一家人一夜之間被人滅門,衙門勘察後確定兇手就是這家人的鄰居。
可是這個嫌疑人卻抵死不承認,無論怎麼用刑都沒用。本來這樣的案件地方上就能處理,但是李二陛下為了顯示自己的仁政,曾經下令讓死刑案件必須三次審查,最終送到他手裏做出最後裁決。
所以這個案件也被送到了李承乾這裏。
隨後,李承乾將所有奏章都翻看完,臉上的疑惑之色卻更加濃郁。
「怎麼回事,怎麼三十幾個案件,居然有一半跟寺廟和道觀有關?難道涉及到寺廟和道觀的案件就這麼難以決定嗎?還是說這些和尚、道士什麼的有什麼特權,能夠直接上達天聽?」
李承乾本以為第一個看到的案件很奇葩,可是隨後發現,這一對案件中與之類似的奇葩案件還不少,而且很多都跟寺廟或者道觀有關。
這就不得不讓李承乾感到奇怪了。
「如果沒記錯的話,唐高祖李淵曾經專門整頓過佛寺啊,難道我記錯了?」李承乾記憶中,歷史上在武德年間,李淵曾經下令對全國寺廟及道觀進行了一次大的整頓,不僅限制這些寺廟或道觀的僧眾人數,還限制一個地域內寺廟和道觀的數量。
按理說寺廟和道觀不應該有什麼特權才對,那為什麼這些牽扯到對方的案件會一直上訴到李二陛下這裏呢?
帶着濃濃的疑惑,李承乾拿着那些涉及到寺廟或道觀的案件奏章,一路向着尚書省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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