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童謠說完,從我側身就想溜走。
我怎麼可能輕易就讓她逃脫,胳膊一勾,將童謠順勢按到身後牆上,壞壞一下,調侃道:「說,你交還是不交?」
童謠反抗了兩下,可是肩膀被我死死壓住,絲毫動彈不得,只是將手裏的紙攥的更緊了。
我剛要去搶,童謠憤怒的眼神卻漸漸暗淡下來,眼含淚光的看着我:「自從我來到廣州,就一直被人欺負,現在你也要打我是不是?你也想欺負我是不是?」
這是童謠第二次以為我想對她動手了,此刻在她眼中我就是個流氓,看着眼淚汪汪的她我卻一下子沒了做任何事的勇氣似的,慢慢的鬆開了手,許久說道:「對不起,我是鬧着玩的,真沒別的意思!」
說話中,我語氣間更多的是自責和懊悔,童謠看着放鬆的我,趁我不備,一把把我推了過去,『咣嘰』一下直接撂倒床上,快速的將字據疊好揣進口袋裏,又看了看,確認揣的很嚴實才放心。
「沒想到你連人渣都做的不夠格,別怪我耍狠招,是你說為了字據,可以不擇手段的!」
我立即順着童謠的話感嘆道:「嚯,好傢夥,你好的不學,壞的卻學的那麼快,你是不是演員出生啊?」
「抱歉,我真不是!」
「不是?演的真不賴!就欺騙我們這些善良小老百姓是不是?」我從思想、政治、社會各個方面例證,來揭發童謠的惡行。
就在我們互掐之時,童謠手機響了,她邊跑過去拿手機邊說道:「你放下筷子那麼久,也應該吃飽了,吃飽就可以走了!」
我收拾了一下門外沒幹的衣服,看着童謠有些不滿的說道:「告訴你,我還真懶得在這待着,你行為這麼惡劣,說不定我就被你偷心挖腎什麼的了!」
「要走了?」
「這次真走,不打擾你了。」
「確定?」
「笑話,當然確定!」
沒想到站在一旁的童謠看着手機卻默不作聲了,看着我收拾着衣物,倚靠在門口咬着嘴唇,好似很糾結。
我寬慰道:「放心,這次真走,肯定不打擾你了!你說得對,我就是人渣!」
童謠看了看我,沒有言語,眼神中對我的厭惡之色卻又死灰復燃,或許她只覺得這是執迷不悟的狂言,卻不懂這是我帶着些許低落的自嘲。
我笑着擺了擺手,然後做出一個灑脫的動作。
許久,童謠開口說道:「古月凱你今晚能不能不要走?」
沒等童謠說完,我忙做了一個打住的手勢。
「停,又給我演戲了是不是?你別盡挑我這個軟柿子捏行不行?你是不是又想變着法的整我,我惹不起你還躲不起你啊?我說怎麼今天突然接到你電話,原來你字據壓根就沒丟,還是那句話,平生最怕被人騙了!」我手腳比劃,氣急敗壞的說道。
童謠沒有反駁,依舊倚靠在門口,將頭壓得更低,耳後散落下的頭髮蓋住了半邊臉,好似受了委屈的孩子。
我看着她這樣,心中卻又有些自責,我說的話可能重了。
「喂,我說話可能是重了點,索性你就把我繼續當做人渣加強版吧!我也不在這給你添堵了,以後可能也不會再見面了,這餐飯還是謝謝你!」
說完我轉身就要走,童謠卻上來一把拉住我:「你不走行不行?」
「不行,除非給我一個理由!」
「你穿着這身衣服怎麼出去啊,不怕丟人了嗎?」
「現在天黑,沒人看得清我穿什麼,再說,這不是理由!」
「那你說,你想要什麼樣的理由?」
我撇着頭看着童謠,怒極反笑道:「好傢夥,你這話可有意思了啊!感情是我想聽什麼理由,你給我什麼理由啊?」
童謠這丫頭居然沒心沒肺的點了點頭。
「我說你不打自招了吧!我現在已經有女朋友了,這些天折騰的焦頭爛額的,還沒解釋清楚呢!你就別再讓我雪上加霜了。再說,你看你這麼一個好好的姑娘,私自留男人過夜,哪怕沒發生什麼,也會被人指指點點的,你就一點也不怕別人說閒話?」
童謠搖了搖頭,不在乎道:「誰愛說誰說去,我能管得住別人嘴嗎?再說你已經在這睡了一夜了啊,不也沒什麼嗎?」
我大腦一陣眩暈,決定給她來點生活常識方面的教育:「我說你怎麼就死腦筋,和你說不明白呢!上次我是醉酒半昏迷狀態,當然不會發生什麼,現在我好好的,我一大老爺們,血氣方剛的,萬一把持不住,後果我可負責不起。」
「那你離我遠點不就行了。」童謠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的姿態急切的說道。
我不為所動道:「不行!」
「那好吧,你走吧!」
「被我拆穿了?」
童謠不冷不熱的說道:「隨你怎麼想。」
我提着衣服往外走了幾步,童謠再也沒有多說一句話,只是站在身後看着我……
離童謠的巷子原來越遠,都市之夜的喧囂越來越明顯,我恍如隔世的又感受着廣州處處媚人的迷力,誘導着樂此不疲的眼。我一個人走在這都市的夜中釋放着自己的不安,站在都市的邊緣看都市,夜在這兒,更有別樣的孤獨與浮躁。
想了許久,我忽然覺得童謠應該真的有什麼事情,否則,以她的個性,斷斷不會再三懇求我。
……
當我快步走回童謠所在的院子時,她正一個人穿着吊帶睡衣坐在門前發呆,凹凸有致的身材堪比孫夢雯,她們兩人身高相似,着裝風格雖不相同,卻都很有別樣的氣質。此刻童謠俏臉在朦朧的燈光下卻如此的安靜,這讓她的氣質無與倫比。
我上前踢了踢她的塑料凳子問道:「剛剛還一個勁的趕我走,為什麼突然讓我留下來!」
童謠抬起頭看着我,來了一句:「我可以選擇不說嗎?」
「你可以選擇,那我還是走好了!」說着我又往外走。
「古月凱,你給我站住,你這來來回回是耍我?」
我轉身平靜的看着童謠,她轉身抓起個東西,氣勢洶洶的看着我。
這還開始來勁了,我盯着童謠道:「怎麼?想打人啊,說,是不是想打人啊!」
「給你!」童謠拉着我,遞給我手機。
我看着屏幕上的信息:今天又讓你逃了,不過我們已經確定你的位置,今晚還會找你的!
「這是誰啊?今天追你的那些人,還有你電話?你認識他們嗎?要是認識,那可就不容易解決了啊!」我突然有種預感,覺得眼前童謠絕對不是一個普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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