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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閆柳的墓碑前,看着閆柳的照片,洪嬸根本發不出一個音,右手不斷攥緊傘柄,指尖都已經開始泛白。
安如夏背對洪嬸,聲線清冷,「洪嬸不是有很多想說的話嗎?說啊。」
背脊一涼,寒意四生。
洪嬸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地面的冰冷瞬間浸入雙膝,「對不起……」
聲音發顫得厲害,很明顯的愧疚。
右手忽然卸了力,傘隨風飄走,毛毛細雨接連不斷砸在洪嬸身上。
安如夏深吸一口氣,沒有說一句話,直接抬步率先離開墓園。
既然是道歉的話,她就不聽了,聽了只會更生氣。
兜里的電話突然響了,是精神病院那邊的陳溪楓。
「安小姐,洛衣衣想見您,請您務必過來一趟。」
安如夏笑了,頗具諷刺的笑,「該不是又設了什麼詭計想整我吧?」
陳溪楓也不惱,依舊是一本正精道:「快過年了,洛衣衣想跟恁道一句新年快樂,說一些心裏話。」
「我要是不去見她呢?」
「洛衣衣說您肯定會來的,畢竟她是您最討厭的人。」
雖然這個理由很不像理由,但她確實會去精神病院看洛衣衣。
眼瞅着新的一年快來了,是該和洛衣衣好好說一句新年快樂。
…………
「雲瀾你給我醒醒!」
車外是下雨聲,耳邊是趙一陽着急的呼喊聲。
雲瀾很疲憊的睜眼,「你什麼時候出來的?」
「出來都有十分鐘了,姐去了精神病院見洛衣衣,我們也趕緊過去,我怕洛衣衣會整姐!」
是姐發短訊告訴他的,雖然姐說了肯定不會有事,但他還是放心不下。
洛衣衣這個心機女,指不定又要玩兒陰招。
雲瀾伸了個懶腰,「要不你來開車?」
「如果你想立馬去陰曹地府報道,那就我來開。」
他現在才十七歲,都沒有到考駕證的年齡,雲瀾睡糊塗了是不是?
雲瀾笑了笑,「去陰曹地府報道也行,至少還有你作伴,黃泉路上不孤獨。」
趙一陽沒好氣地瞪着雲瀾,「可我還不想死!」
他還是活到長命百歲,這樣就有足夠的時間去守護姐。
「待會兒我要是半路睡着,那我倆多半得一起赴黃泉。」雲瀾一臉無奈。
趙一陽作勢要開車門,「那我去坐出租車。」
「開玩笑的,系好安全帶,這就出發。」
雲瀾趁機握住趙一陽到手,嘴角悄悄上揚。
趙一陽根本沒察覺到不對勁,只是催促道:「趕緊的!」
不對!
「你幹嘛單手開車?」
「因為我的另一隻手要牽着你。」雲瀾用一種看白痴的眼神盯着趙一陽。
都表現得這麼明顯了,難道你還不明白?
是腦子反應遲鈍還是怎麼着?
趙一陽緊張地眨眼,「幹嘛要牽着我?不用!」
二話不說推開雲瀾的手。
「你給我好好開車,我可不想赴黃泉!」
心跳驟然加快是怎麼回事?
不就是被一個男人牽了一下嗎?
又不是自己喜歡的人,幹嘛這麼緊張?
雲瀾沉聲道:「你的情緒都寫在臉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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