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自己似乎是見過的……
林光的目光一滯,忽然想起來,這,不就是那個護衛嗎?
剛剛自己在屏幕里看到過的,這個人和其他的護衛一起,被困在了那個有向日葵油彩畫的白色房間。
這個人的表現還算是冷靜,當時就是他指揮別人怎麼從危險中逃離的,所以自己當時就多看了他幾眼。
只是,自己剛剛才暈過去一小會兒,這個人就從那個白色的房間裏面逃了出來,看來,他們的努力還是有收穫的。
林光這樣思索着,開了口,目光直直看向白大褂身後的護衛:「你的隊友呢?」
「請林少責罰。」那個人本來看起來傲然不屈的眼神抖了抖,眼皮耷拉下來。
這麼說,那些人是沒有能活下來了。想來也是,那麼多人,本來就對房間的感應系統刺激比較強烈,這個人能夠毫髮無損地逃出來,也是他的能耐。
於是,林光眯了眯狹長的桃花眼,反問道:「責罰什麼,能從那裏逃出來是你的本事,我為什麼要責罰你?」
那個護衛眼中閃過一抹不可思議,隨即沉聲說:「多謝林少。」
雖說是在謝自己,林光卻從他的身上感受不到一絲謝意,對面的氣場仿佛早就被收斂無遺。
呵呵,面前的這個人,恐怕沒有自己看到的這麼簡單,一個氣血方剛的年輕人,能把自己的氣場沉靜至此,定不簡單!
林光這樣想着,忽然發現,自己的語氣似乎有那麼一點兒像一個上了歲數的人。
咳咳……
「林……」小哲欲言又止,打破了林光的思緒。
林光揚眉,唇角帶了淡淡的笑:「嗯?」
「嗯……」小哲似乎在斟酌着詞彙,頓了頓:「你剛剛沒有事兒吧?剛剛暈倒的時候,你看起來臉色真的很蒼白……」
「嗯,是累了吧,剛才白……張醫師說的。」林光及時收口,記得之前別人都稱這個白大褂張醫師。
不過,小哲這麼一說,林光倒是想起來,自己自從吃過露露的愛心早餐,下到這個地道,就再也沒有吃過東西。
不過,為什麼會覺得不餓呢?自己剛剛暈倒的時候也是因為體能消耗的太多了嗎?
林光不小心,又沉浸在自己的思路裏面。
「沒事兒就好,」首席的聲音從旁邊喚道,語氣冰冷:「張醫師,你來看看景田還能說話嗎,他現在這個樣子,怎麼才能問出露露和尊夫人到底被關到哪裏了。」
白大褂看向林光,笑了笑說:「為什麼,我覺得,你好像比林少更關心露露的事情呢?」
「就好像,其實你很關心小哲,但是一直都不表現一樣。」林光接過話,有意避開白大褂的鋒芒畢露。
還好,白大褂一直都沒有生氣,只是笑了笑,似乎眼前只是一場鬧劇。
旁邊的那個護衛忽然開了口:「我……好像見過少夫人被關的這個地方,就在我到這裏的路上,那裏似乎有一個密室,不過,當時我們都看不到裏面的情形,只能感到有寒氣逼人。」
「嗯,」林光回應,忽然就莫名的有些相信眼前這個忽然發言的人。
或許是他的眼神,太過剛毅的樣子,讓人沒有辦法不相信他。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去找找,找到了我再給你們帶消息。」這樣說着,那個護衛取下腰間的一個電子小音箱。
林光接過,覺得有些疑惑:「這是什麼?」
「這是我們護衛專用的呼機,我在別的地方說話或者什麼,你都能夠在這裏聽到。」護衛不厭其煩。
林光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問題,似乎有那麼一點點……白痴。
「不行,你不能去。」首席忽然開口,通身的氣派讓別人都忘記了他似乎是全場最為衣着不整的人。
「為什麼?」發問的是林光。
首席頓了頓,語氣有些壓抑:「我不想讓在場的任何一人,因為景田的罪行而受傷。」
沒等別人再回答,首席就又開了口:「張醫師,麻煩你把景田恢復成會說話的樣子,剛剛已經看了他的口腔,沒有別的可能觸動的機關了。」
「嗯,那是最好,我可不想再勞心費神地去拆毀炸彈。」白大褂微微聳肩。
為什麼林光會覺得,白大褂和首席有些……不合?
首席微微挑眉:「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我家小林毀牆的時候,就已經把炸彈拆毀了?野狼?」
白大褂難得沒有回嘴,只是皺了皺眉,徑直走向癱在椅子上的景田。
待白大褂回來到這邊的時候,林光就看到,景田似乎又能開口說話了。
林光看着景田好笑的樣子,斂眉不語。
「嘖嘖嘖……」景田似乎還是那麼的猙獰,語氣間是滿滿的輕蔑:「我還以為,我的炸彈被張家野狼拆除這件事兒能讓局勢有所扭轉呢,可是,看起來,你們並沒有找到小露露和張夫人啊。」
頓了頓,看沒有人有回話的意思,景田的語氣更為矯情:「不過,張大夫,原來你是野狼,這件事……着實給了我驚喜。哈哈……沒有想到,居然有一天,江湖中大名鼎鼎的野狼也能死在我的手上……」
景田的笑,愈發猖狂。
首席開了口,語氣很是散漫:「你以為,你今天真的就能殺掉我們所有人嗎?」
「呵呵,也許我不能。」景田似乎也並不在乎,但是,話鋒一轉,目光轉到林光的身上:「我更希望的是,有人來給我陪葬,比如說,你——小光光。」
小光光?林光為什麼覺得自己有點兒反胃。
「呵呵,小光光,你不打算出來說點兒什麼嗎?」景田看向本來站在人群中的林光,語氣輕佻。
哦?這是不打算和首席纏鬥,改來找自己茬了嗎?林光挑唇,這裏,貌似只有自己一個人資歷最小,而且地位也還可以。
「咳咳……」林光有意咳嗽一聲,開口:「和你陪葬嗎?這個也不是不可以。」
林光並不是語言專業,所以不擅長打什麼文字戰,但是如果真的逼得走投無路了,自己還是會拽上兩句的。
果真,景田的眼神里閃過一絲絲疑惑,隨即平復:「呵呵,你可真是善良啊,是準備要和我一起離開了,不要你的小露露了嗎?」
「嗯,你說呢?」林光回答,語氣間依舊是不在乎。
景田一時間竟然聽不到林光的語氣重點,虛弱地揚聲大笑:「我說,我說,你們一個也離不開這裏!」
難得的強語氣,難道景田還有什麼大招沒有使出來嗎?
果真,景田頓了頓,接着說:「小光光,你難道不好奇,紫子這麼長時間都去了哪裏?」
哦……原來留的是這手,林光眯眯眼,配合地問:「去哪裏了?」
「紫子,出來,給大家見見你的新招式。」景田這樣說完,繼續開口:「@%%#%$&%*&(&^……」
應該又是什麼奇葩密碼,林光暗自猜測。
果真,隨着話音落下,景田背後最初光潔的金屬牆壁,忽然就緩緩地有了一條裂縫。
後面,是紫子。
妖冶而又嬌媚。
林光有想過紫子再出現的時候,會是多麼拉風的場景,但是沒有想到的是,紫子的出現,居然會是如此的,不似凡人。
一襲紫衣,流光溢彩,裹出她玲瓏剔透的身致,呼之欲出,眉眼精緻,玉砌鼻樑,薄唇晶瑩,不似人間煙火。
奇怪的是,紫子看起來並不同於露露那種無暇的美好,縱然不食人間煙火,但是更像是於地獄中出沒的妖精。
迷人,有毒。
此時的她,唇角噙着淺淺的笑,眼中卻是閃着復仇的火焰。
紫子側臥在一張古藤步輦上,冰肌玉膚襯得漆黑古藤無比陰冷,她的芊芊素指輕輕敲打着步輦扶手,優雅慵懶。
如果僅僅是這點兒,倒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更為可怖的是,抬着步輦的……屍人。
說這些東西是屍人,未免太小看它們了。
他們的體型,要比自己之前見到的屍人大得多,相比之下,更像是變異之後的綠子。
這還不是重點,如果他們僅僅是和變異之後的綠子以後一樣,那周圍的氣場也會輕鬆一些,可怖的是——他們的速度。
不知道別人是怎麼樣的感覺,反正在林光眼裏,他們好像是一瞬間飄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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