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老夫人有二子,原主寒之晚是其大子寒辰之女。二子寒尚有一妻一女一兒,便是岳柔、寒之央還有寒之臨。
記憶中寒之晚的母親名為涼鳶,只是個身份普通的女子,生下她之後便死了,沒人知道她怎麼死的。她的父親寒辰是朝中正一品大將軍,手裏擁有五十萬的兵權。在朝中的勢力絕對是不能用「大」來形容,但他只效忠皇帝。
但寒之晚從出生開始,寒辰從來沒有管過她。每次一看到寒之晚他的眼裏就只有冷漠,就好像這不是他的女兒。
所以有了寒辰的態度,岳柔也在表面上做足功夫,私下裏處處打壓她,比如什麼都不給她,讓她住到了最舊的那個院子,每天只拿剩飯剩菜,有時甚至是餿的。
日子一長,無論是主子還是丫鬟,都以欺壓她為樂。隨便一個丫鬟過路就可以踢她一腳,而她的性子恰恰太柔弱,以至於都不去反抗,就這麼受欺壓地過了十幾年。
但她有兩個非常衷心的丫鬟,那就是涼夏和杞(qǐ)畫。涼夏心思縝密,辦事利落,行事大膽,還有那不知從哪兒學來的功夫,這些年倒是幫了原主不少的忙。而杞畫相比之下就沒有涼夏那麼仔細了,不過她倒是更純一點,沒有壞心機。
這幾天杞畫回了老家一趟,所以目前寒之晚身邊只有涼夏一人。
然後關於寒之晚之所以會被打,都是因為一件裙子。
這件裙子名叫飛羽流仙裙,世間僅此兩件,多少人都想得到它。當今太后曾將其中一件賜給了寒之晚的母親。寒之央早就對它覬覦已久,多次向寒之晚索要。
這次同樣找上了她,寒之晚自然是不肯,寒之央心裏一怒,便羞辱了她一番,可誰也沒想到寒之晚突然被激怒,破口大罵她不說,還拿鞭子抽過去。所以兩人這麼爭執着,寒之央漸漸成了上風,因為寒之晚身子弱,這麼一打也就死了。
而現在在這具身體裏的就是二十一世紀的寒之晚。
寒之央走後,涼夏終是承受不住了,昏了過去。
寒之晚學過一些中醫術,雖然一般。將涼夏抬上床後,便給她把脈,發現沒有大礙就鬆了口氣,好在那個錦繡沒習過武,力道不算大。心裏也不禁感慨,難得原主的丫鬟這麼衷心。
簡單地給涼夏包紮後,她就坐着靜靜地思考現在的形勢。
現在她百分之百確定自己是穿越了,還穿越到了小說中出現的架空時代。
本以為自己絕對難逃一死,沒想到因此居然穿越了,這可是讓她花了好一會兒才接受得了的,也不知道這究竟是福還是禍?
她還真沒想到,軍機處居然不惜以白楚喪命為代價,也要除掉她。可憐那白楚還為他們賣命那麼多年,怪她自己活該!現在倒好,回都回不去了。
不過話說回來軍機處那邊是怎麼知道自己會出現在那兒的,還提前埋好了炸藥?現在想想真的有點匪夷所思,莫不是有誰走漏了風聲?想來想去想不通,然後突然又想起來自己已經不在那個世界了,知道了又有什麼意義。
想到這裏,她心裏自嘲了一番,然後變得有些煩,似乎從來沒有這麼煩過,誰能想像她現在的心情,小說中的狗血劇情發生到了自己的身上。
不過比較巧的是原主也叫寒之晚,通過她的記憶她也了解了這個世界。她目前所在的國家名為北蒼國,與它齊名的幾個大國還有東陵國,南夏國,苟(gōu)月國和西楚國。如今這幾個國家構成的局勢倒是挺像中國封建時期。不過雖然如此,她並沒有發現其中有什麼鏈接。
一會兒,只見涼夏幽幽的睜開眼睛,還沒等她完全清醒過來,頭頂上就傳來清冷的聲音:「醒了。」比較清淡的語氣。
涼夏一下子看清了眼前的人,只見寒之晚一臉冷淡地看着自己。
她一下子坐了起來,一臉不解:「小姐?我……怎麼在床上?」問她的同時也發現自己的頭上多了層紗布,臉上的血被擦乾了,其他地方的傷口也包紮好了。
「你剛才昏倒了,我給你包紮了一下,幸好錦繡力道不是很大,但是也不小,所以這幾天你注意別再撞到頭。」寒之晚邊說邊給她倒了一杯水。
涼夏看着眼前遞來的水杯,有些遲疑不知道該不該接,想了幾下還是接了。喝完之後也不再床上留着,立馬下床站在寒之晚身側,同時還死死地盯着她,眼神里有一種不明的目光。
寒之晚見涼夏沒什麼事了就自顧自地也倒了一杯水,然後剛準備往嘴巴邊送,就感覺脖子處有一絲涼意。
「你不是小姐,你是誰?!」不知涼夏把從哪兒拿出來的匕首,指着寒之晚的脖子。
她持刀平穩,語氣也不慌亂,應該是練過的。
寒之晚有些欣賞地笑笑,果然如記憶里的一樣,涼夏是一個難得的心思縝密的丫鬟,她正需要這樣的人!
「沒想到一個丫鬟竟藏有匕首。」寒之晚笑道,說完還大膽的喝了一口茶水。
「回答我!」涼夏厲聲道,匕首又離脖子近了幾分。
「我就是寒之晚啊。」她一臉無辜,自己本來就是寒之晚。
「沒有人比我更了解小姐!快說,你到底是誰?!」
「我說了,我就是寒之晚。」寒之晚依舊是笑着看着她。
涼夏覺得她沒有把自己放在眼裏,心頭不免覺得一氣。二話不說,揮動匕首直擊要害。
寒之晚輕鬆躲過,然後涼夏再次進攻時就順勢抓住她的手腕,反手給它扣住。涼夏的手腕有些吃痛,寒之晚抓準時機,一下子將她的匕首拋至空中,她還沒反應過來,那匕首早已架在了她的脖子上,雙手也被控制住了!
寒之晚巧笑嫣然:「既然知道了我不是你主子,那你還以為你打得過我嗎?」
涼夏心有不甘:「你到底把我小姐關在哪兒了?!」
寒之晚只是笑笑,然後放開她,轉身坐在椅子上,翹了個二郎腿:「聽着,既然你這麼想知道我就告訴你,其實你家小姐在你趕來之前就已經死了,被寒之央親自打死的。而我是另一個人,如今佔據了她的身體而已。」
「你說小姐已經死了?……」涼夏雖然一猜到會這樣,但真的親耳聽到這個結果,她還是不想相信,她希望她的小姐沒死。
「信不信隨你。」寒之晚懶得跟她解釋那麼多。
「小姐……」涼夏的眼淚不禁留下,一下子癱坐在地上。母親失蹤前千叮嚀萬囑咐讓她保護好小姐,如今小姐在她眼前死了,她覺得自己對不起母親,更對不起小姐,心裏的愧疚感不斷擴大。
但寒之晚看着有些煩:「行了!要哭喪到外面哭去!別在我面前丟人現眼!」
涼夏迅速地擦乾了淚水,然後她突然想起了什麼,突然跪直在寒之晚面前:「我知道你很厲害,所以我請你幫幫,幫我殺了寒之央,我要給小姐報仇!」
寒之晚冷笑道:「我為什麼要幫你?」
涼夏依舊那麼鎮定:「你雖然不是小姐,但你畢竟是佔着小姐的身體,不是嗎?今天你如此得罪寒之央,二夫人她們肯定會隨時會對你不利,這樣也等於幫你自己。」說完心裏還帶有期待,她明白自己不是她們的對手,只有靠眼前的人。
不過不得不說,涼夏比起普通的丫鬟真的強太多了,擁有這樣的心思的人絕對不會吃虧。
「我看你的武功也不錯,你怎麼不自己去?」
「寒之央身邊有高手保護,我近不了身,所以只能請你幫我。她殺了我小姐,我要讓她付出代價!」她的語氣里有隱忍的恨。
寒之晚心裏對這個丫鬟挺滿意,反正現在她也只能打着原主的旗號待在寒府,而且如果涼夏能為自己所用,今後辦事也有利許多。
「我可以幫你報仇,但是我也有個條件。」
「你說,只要你能給小姐報仇,我願意做牛做馬。」
「別說的這麼嚴肅,我的要求很簡單,你記住,我不需要你做牛做馬,你只需效忠我就好,我讓你幹什麼你就得幹什麼,不得背叛我。」
「放心,我涼夏雖然是個丫鬟,但也說一不二,信守承諾。」涼夏站起來,聲音還有些顫。
丫鬟?寒之晚皺眉地打量着涼夏,她真的是丫鬟?瞧她面若芙蓉,身姿窈窕,朱唇輕閉,眉梢清明,尤其是那雙眼睛裏天生帶有的犀利的精光,儘管穿着一身丫鬟的衣服,一看上去倒也是個美人胚子。這哪是一個丫鬟的樣子,好像在原主記憶里,涼夏她娘也是個美人,雖然比涼鳶遜色幾分。
「你……看着我幹嘛?」涼夏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
「我覺得你不像是個丫鬟。」
「啊?」涼夏一頭霧水,她說什麼?
「算了算了,你去給我打盆水吧。」估計問她她也不知道。
涼夏只好去打水了,她一走,這個屋子就只剩下寒之晚一個人了。
由於有些無聊,寒之晚就突然跑到鏡子面前,看看原主究竟長得如何。
仔細看了看,發現自己居然跟原主長得一點都不像,而且原主比自己美得多,跟白楚有的一拼。其實寒之晚的容貌也算不上傾國傾城,這一直是她的硬傷。
看着看着她似乎又注意到了什麼,只見她微微將衣服的領子挪開一點,映在眼前的是鮮紅的彼岸花圖紋,她倒有些意外。自己的身體上也有一朵彼岸花,相同的位置,她以前跟白楚覺得挺好看就隨便刻的刺青,沒想到原主的身上也有。不會這麼巧吧。
說到這刺青她突然想到了白楚,話說既然她都穿越過來了,那麼白楚肯定也在這個世界。
當然,她現在已經不關心她在何處了,都說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她和白楚之間就是這樣,既然信仰不同,也不必再打交道。
什麼好朋友也是最不長久的。當她被軍機處放棄的時候,她就不再是她的好朋友。
頭髮整理好後她又覺得衣服有些髒,她走到衣櫃前,隨手拉開了衣櫃的大門。
下一刻,她感覺手上的重量增加,然後整張臉佈滿吃驚。因為衣櫃的這扇門完全從衣柜上脫落,被她拿在了手裏。
當涼夏打好熱水後,她一進屋子就覺得屋子裏的氣氛不一樣,感覺好壓抑!
然後她就看到寒之晚拿着衣櫃的一扇門,死死地盯着它。
涼夏覺得莫名其妙,她拿着衣櫃的門幹什麼?而且這門好像已經不在衣柜上了,她到底在幹什麼啊?
「水我打來了,你……在幹嘛?」
寒之晚回過神來,然後說道:「沒事,只是我覺得寒之央有一點說對了。」
「什麼說對了?」
「這裏真的是連豬圈都不如。」這是她唯一一次贊同寒之央的觀點。
「我和小姐住了十幾年都沒說什麼,你就別在這兒抱怨了。」涼夏頗有些無奈。隨後她將水盆放下「你今天你打了二小姐,二夫人一定不會放過你,你打算怎麼辦?」目前這事是最重要的,待會兒真的來了該怎麼應付呢?
涼夏正給她想法子,寒之晚卻滿不在乎:「來就來吧,不過是個老女人而已,我還怕她不成?」
涼夏又一愣,她剛剛說什麼?老、女、人……涼夏嘴角微微抽蓄,這姑娘也真是太……看來以後的日子怕是精彩了……
(本章完)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2437s 4.0865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