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兒有些冷。」
「什呃呃呃呃麼呃呃呃呃?」
「我說這兒有些冷冷冷冷啊!」
「是啊啊啊啊啊!」
他們已經行進到魔王軍的第一道防線了——那是曾經人類的國度,伊塔西國。
他們的語言裏,伊塔西就是雪的意思,可想而知這是天然的雪山屏障,只不過最後也沒能擋住魔王軍進攻的腳步,伊塔西語也失去了傳承。
文西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夥伴,他見多識廣,語言詼諧幽默,聊天或者科普都不落下,唯一的缺點就是第二天早上就會忘記同行人的名字。
「文西西西西你有沒有什麼防寒的魔魔魔法啊?」
「好好好像有有有一個!」
文西打着哆嗦念咒——神奇的是只要他一念起咒語就不結巴了。
「安德魯伊,馬伊,薩滿伊;夫倫佳,多多比,安琪塔里庫里;滿塞倫,辛匹,由利!」
「你你你咒語這麼長我凍死了還還還沒念完!」
「好好好了!」
地面一陣抖動,巨大的怪物從地底爬出。它的樣子太過於奇怪,以至於無法形容,硬要說的話,大概就像是烤過的老鼠,沒放孜然。
呸,放了孜然也不能吃啊!
它的尾巴和爪子像是金屬一樣,卻沒有嘴和眼睛,耳朵匍在原本屬於眼皮的地方,鼻子反而像個多餘的裝飾品。
「上來吧,它身邊挺暖和的。」
文西和塔羅先後踏上了老鼠的脊背,這裏意外的平坦。
「它是什麼?我還沒有見過這樣的生物。」
「這是一種畏光的地心生物,好像叫做狉鼠,剛好這裏常年暴風雪不見日光,就叫它出來了。因為貼近地心,所以它的身上向來很暖和。」
「真是大開眼界啊。嗯,前面好像有人?」
塔羅點頭示意自己理解了,隨即看到狉鼠的必經之路上有一團蜷起來的黑影。
「啊,還真是……唉?等,塔羅!」
在文西的驚訝中,塔羅從狉鼠的背上滾了下去,三兩步跑到那團不明物體身邊,都來不及阻攔,他只好高聲叫着塔羅的名字,希望得到回應。
「我沒事!啊,文西,他看起來有點奇怪!」
「具體怎麼了?」
「嗯……他可能生病了!」
「什麼情況?臉色蒼白還是紅過頭?體溫多少?」
「我看不出他的臉色啊。體溫?體溫大概和冰差不多!」
「不不不,那不就死了嗎?!」
「啊,呃,我也不知道怎麼形容……啊啊啊啊啊他動了!」
「他動了不就證明他還活着嗎?」
於是塔羅將那個蜜汁物體扶起來。
嗯,不知道能不能用扶這個詞,因為那只是一堆骨頭架子。
「啊啊啊啊啊啊啊怪物啊啊啊啊啊啊啊!」
文西尖叫着原地倒下,失去控制的狉鼠瘋狂的開始刨雪泥,似乎想要回到地下。
「真失禮啊,第一次見面就說人家是怪物。」那堆骨頭架子咯咯咯晃動了幾下,變成了一個排列整齊的骨頭架子,「我是骷髏好嗎?」
「骷髏會講話了,我肯定是今天沒睡醒。文西,文西你在哪兒?」
「別一副懷疑人生的樣子啊你們倆!人家這麼美,你看看,每根骨頭都這麼潔白無瑕,哪有那麼恐怖!」那個骷髏拋了個媚眼,可能忘了自己只有空洞洞的眼眶。
文西終於緩過神來了,一把揪住狉鼠,滿臉生無可戀的看着那個骨頭架子。
「你的出場方式太特別了,還有,那個,我有一個問題。」
「請問吧,雖然你很無禮,但人家對帥帥的小哥哥還是很寬容的~哦~」
「咳,請問你是男是女?」
文西似乎沒看見狉鼠一腳踩扁了骷髏一般若無其事地問道。
「真是我的菜呢,帥氣的……好了好了我不說了你把它的腳放下去!我是男的!!!」
再次見證這幅無良的骨頭架子從一根一根變成一個,塔羅好像已經麻木了。
「你為什麼會癱在這裏?」
「哎喲,這位小哥哥問得好,人家是被拋棄了啦嗚~」
還沒撒完嬌,骷髏又被踩扁了一次,不過他依然完好無損。
「別用這種膩到死的口氣和塔羅說話。」
文西像看鹹魚一樣看着骷髏。
「好吧,兩位小…兄dei,能不能載……我一程啊?」
骷髏被瞪的下意識換了人稱代詞。
「連名字都不說,為什麼要載你?還有,我叫文西,他叫塔羅,你頻道換太快了我們跟不上。」文西完全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惡狠狠的吐槽着,彬彬有禮人設徹底崩到黃河裏去了。
「我有名字的啦,我叫赫連的啦~」
文西看着他改了這麼多也沒在意「的啦」這個詭異的後綴了,徑直看向塔羅。
「這不是很合得來嗎?赫連,你要去哪裏?」
「我要去魔王軍第一防線厚雪城的啦。」
「厚雪城?文西,我記得……」
文西也點了點頭。
厚雪城,就是直譯的伊塔西主城。
「你們怎麼的啦?」
「我們的目的地和你差不多路,可以把你送到那裏。」
「啊,那就太好的啦!有兩個暗巫師幫忙,我們肯定能大獲全勝的啦!」
「唉,暗巫師?」
「難道你還是個學徒嗎?」
「不,我……」
文西突然插了一句:「你們倆不冷嗎?我看你們再站在那裏嘮嗑就要凍死了!」
「啊,說起來還真是有點冷的啦!」
赫連手腳利索的爬上來(其實更像是把自己的骨頭當梯子),順帶還拉了塔羅一把。
「人齊了,坐穩咯。」
狉鼠一路刨雪向前。
不久之後,人類的突襲軍隊發現了這道突然出現的痕跡。
「我的天吶,這是個什麼玩意兒?」
「閉嘴,跟着。」
這熟悉的對話,無疑是西塔奇和圖盧了。
「嘿,我們被選中當突襲隊你不高興嗎?」
「長個心眼吧,突襲隊基本都是敢死隊,我們這一去還不知道回不回的來。」
「啊?!不是吧!」
「從現在開始你要和我一步不離。這個足跡是某種超大型魔物的,這次我們有麻煩了。」
等西塔奇轉過頭去的時候,圖盧竟然在和一個紅衣女子要酒。
「就來一瓶,一口吹的,不費你事兒!」
「不行,這是老娘的酒!」
看着其他幾個或是怨天尤人或是跪地大哭的隊員,西塔奇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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