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星言收餐盤的手頓了頓。
視線微側,定定看着他,她的目光有些沉。
容景墨剛的話,說告白不算告白,求婚不算求婚,但是,她知道,他這樣的男人,說出這種程度上的話,已經很難。
白星言心裏被他攪得很亂。
手緊緊地握着餐盤,她忽然就沉默了下來。
靜靜地,她盯着他看了很久,湖水般無波無瀾的眸,似被什麼東西輕輕劃了下,慢慢地出現了一絲裂痕。
可很快地,又恢復了平靜。
容景墨的話,白星言心裏感動是有的。
可是,她畢竟不是十七八歲的小姑娘了,也過了衝動任性的年齡。
她已經二十二了,都已經是一個孩子的媽了。
白星言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眼下的每一言,每一行,關係到的不僅是她和容景墨的未來,還牽扯着亞瑟未來的歸屬權!
一旦她的決策稍微走錯了一步,她輸掉的將會是亞瑟!
在自己能力在容景墨面前脆弱得不堪一擊的時候,她沒有衝動的資本……
回過神,她輕輕地牽扯了下嘴角,「不是證都領了嗎?爺爺也說了家裏沒離婚的規矩,容家人結了婚,代表的不就是一直?」
「你知道我指的不是這意思!」容景墨手中的餐具擱置下,定定地看着她,目光堅定,「我要的,是你心甘情願留在這個家!」
他說得認真,白星言滯了滯,忽然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許久後,抬了抬臉龐,她的眸對上他的,鎮定自若,「關於未來幾十年的事,給我一天的時間考慮,這不太公平吧?」
這段婚姻,從結婚開始,她就沒有過自主權。
現在既然把決定權交給了她,然而,卻只給她一天的時間,這和他直接替她做出選擇有什麼區別?
容景墨怔了怔,對她的話似乎有些意外。
愣了好一會兒,理了理衣服的褶皺,他緩緩站了起來。
「白小姐說得也對,沒關係,好好想,不急。」從她身邊經過,腳步頓住,目光斜睨向她,他冷傲地揚了揚唇角,目光堅定,「未來的幾十年,我不會給你說不的機會!」
他說得自信,似篤定了他和她的結局。
白星言一震,愕然看着他,震驚得許久都沒說出話。
容景墨從她身邊輕飄飄的走過,轉身上樓去了。
白星言一個人站在客廳,耳邊迴蕩着他的話,忽然輕輕地牽扯了下嘴角。
如果,他的話,最後成真,這將會是她和他最好的結局。
可以後的事,誰說得清呢?
人心,又能幾十年不變?
白星言沒把容景墨的話放在心裏,迅速收拾了下餐桌,轉大廳佈置起了聖誕樹。
今晚就平安夜了,以往的每個平安夜,她都和亞瑟一起過的。
今年是唯一一個她不在亞瑟身邊的日子。
白星言對佈置聖誕似乎特別的有經驗,聖誕樹,彩燈,落地窗,全被她點綴了一遍。
所有的風格,都走的卡通風。
容景墨原本高貴冷艷的斯德哥爾摩風別墅,硬生生被她點綴成了兒童樂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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