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賀樓蘭雅淚眼瑩瑩地望着慕容灼,一隻手伸向他,那張清麗的臉慘白無色,臉頰邊還有一道鞭痕。
可她伸她的手,慕容灼就只是負手站在榻前看着她,臉上沒什麼表情,背在身後的手還握着鳳血墜。
賀樓蘭雅想到殿下一直都是這樣的性子,也就罷了,但她以為慕容灼開口一句至少是「蘭雅,你受委屈了」,可是——
「你父親下手真狠。」
賀樓蘭雅的眼淚頓時滾了下來,也不知是被父親打得委屈,還是品味出了慕容灼背後的隱意——你怪不得別人,你這樣都是你自己的親爹打的。
「既然你已經得到了教訓,賀樓將軍也願意賠償所有受害之人的損失,泰州郡守那邊應該也不會追究了,你好生靜養吧!若你不再犯錯,本王想,令尊也應該不會再打你了。」
當然,如果你再犯,那後果自己看着辦!
賀樓蘭雅呆怔地望着慕容灼,眼裏淚水啪嗒啪嗒地往下掉,可整個人都是蒙的。
她自認整個平城的貴族女子都沒有誰比她更聰慧,可是她讀不懂,殿下這究竟是在安慰她,關心她,還是在訓斥她?
「既然你醒了,那本王就走了。」
「殿下……」賀樓蘭雅氣息微弱,對方也完全沒有停留的意思。
慕容灼大步流星出來,賀樓老夫人愣了一下。
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
「殿下!」
「賀樓老夫人,既然確定賀樓大將軍與蘭雅無礙,本王也該告辭了,大將軍乃是大燕棟樑,望府上好生照料。」
「額,是,老身謹記殿下之……」
她話都還沒說完,那人已經秋風一般走遠了。
此時,天越來越暗。
慕容灼乘着馬車離開賀樓大將軍府,等到走遠了,他才換了一輛車,悄悄來到丞相府,從後門進入。
「殿下!」穆岑鴻早早便等候在側。
「丞相,人如何了?」
「已經請大夫看過了,皮肉傷,與賀樓家那位女郎相比,他這可輕多了。」
君臣二人心照不宣,各自輕笑。
「老臣先告退了。」穆岑鴻自覺停在廂房門外,屏退了婢女。
廂房內,姜廷微趴在床榻上,身下墊着厚厚的軟被。
「啊,殿下,微臣叩見……」
「躺着吧!」
慕容灼親自將他扶回榻上,態度與白天在崇天門外時截然不同。
「姜大人,今日委屈你了。」
「微臣不敢,這本就是微臣的職責所在。」
原來,姜廷微今日之舉全都是受慕容灼示意。
「你暫且就在丞相府中好生修養,事情鬧得這樣大,料想賀樓倏礙於顏面,也不敢對你如何,你大可安心。」
「是,多謝殿下。」
正事說完,慕容灼安靜了一會兒,盯着姜廷微。
偏偏姜廷微也是個耿直愚訥之人,完全沒有察覺慕容灼的欲言又止。
兩個大男人相對默然,良久,慕容灼壓了壓嘴角,嫌棄地看着姜廷微。
這個人真是一點眼力勁兒都沒有。
「咳,本王問你,那個人現在泰州如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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