寢殿的門打開,又合上。
不知是殿中無人,還是心裏少了些什麼,慕容灼總覺得太冷清了。
他想起了方才與慕容洛的對話。
「鳳舉,死了嗎?」
兀自低喃一聲,心口猝不及防傳來一陣撕裂般的疼痛。
他捂住心口,連喘氣都變得艱難,可隨即就連頭也痛了起來。
揉了兩下根本無用,隨手便拿起奏摺在額上敲打。
頭疼欲裂,心如刀割,視線不經意落在那些奏摺上,莫名的感到厭惡,好像因為這些東西讓他失去了什麼至關緊要的東西,他當下揮袖將桌上的奏摺全部掃落。
「為什麼、為什麼……鳳、舉……」
他痛苦地抱着頭,除了疼痛,一片茫然。
……
北燕京都,平城,比起華陵城的冬天,這裏要冷上許多。
通過城門,看着眼前繁華的街道,鳳舉心中滋味難言。
「平城,又來了,終於,來了!」
雲團被留在了城外的山中,鳳舉和桑梧兩人在街上一路走來,發現城中熱鬧得有些異常,甚至許多地方都張燈結綵,像是有什麼值得普天同慶的大喜事。
入城時已經是傍晚,酒樓也漸漸熱鬧了起來。
鳳舉和桑梧找了個角落,要了些簡單的飯菜。
桑梧一心都在飯菜上,可鳳舉卻急於打探些消息,她一邊用膳,一邊用視線在酒樓眾人中掃過。
這時,一個長者從門外走了進來,一襲晉裳在滿座胡服的人群中甚為難得,兩鬢微白,玉面長須,觀其氣度便像是個晉人。
這讓鳳舉頓生幾分親切之意。
「這位客官,實在不好意思,今日客滿了。」小二抱歉地招呼長者。
長者四處看了看,有些惋惜。
鳳舉眼珠子一轉,揚聲道:「長者若不棄,可來此同坐。」
桑梧冷眼睨向鳳舉:「與人接觸,你不怕被認出來?」
「太過謹慎,反惹人懷疑。」
兩人說話間,那人已經走了過來,笑容和善,作揖道謝:「這位小郎,多謝了。」
「同桌共膳亦是有緣,長者何須言謝?觀長者風度不凡,晚輩反覺榮幸。」
長者落座,鳳舉起身恭敬地斟了一杯茶。
「長者請!」
如此有禮,讓長者心中頗為滿意,在鳳舉將茶送過來時,他抬頭看向鳳舉,頓時一怔。
「這位小郎君……」
鳳舉愣住,有些緊張,桑梧在桌子下摸上了劍。
長者讚嘆道:「好相貌啊!小郎君怕不是大燕之人吧?」
鳳舉暗暗鬆了口氣,報以微笑:「晚輩是從南面而來。」
「哈哈,老夫看,小郎不僅是從晉地而來,且還是從華陵而來。」
「長者是如何知曉?」
「華陵人物,幾多風流!也唯有那般的錦繡繁華,方能成就小郎這般雋秀品貌,這般貴氣天成。小郎怕是出身不凡吧?」
鳳舉忍不住苦笑:「長者閱人精準,慧眼如炬,晚輩佩服。」
此人也不知是何人,在他面前竟有種無所遁形之感,就像……就像在面對父親與師父楚秀時一般。
自己都還沒開口向他打聽什麼,倒是快被他問得連家底都翻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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