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對方不也是想針對你嗎?你與此事難道就脫得了干係?」
太子妃面色不善,她也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就事論事,還是,長久以來積壓在心中的不甘作祟。
若換做從前,太子妃如此無理取鬧,鳳舉一定會回擊,但現在,她覺得沒有必要,轉身便要離開。
「你站住!」太子妃大叫。
鳳舉依舊從容前行。
太子妃一咬牙,突然喊道:「殿下一直鍾情於你,就算母后與本宮對你做過什麼,但殿下從未參與過,他甚至次次都在維護你,人人皆知太子殿下是最仁孝的,可他為了你不惜頂撞母后。」
鳳舉的腳步不知不覺又停了下來,她可以不理會太子妃,但對太子這個真正的如玉君子,她始終心懷感激。
這些話太子妃不願意說出來,自己的夫君傾慕着另外一個女子,不是一時迷戀,而是真心愛慕,這對她而言是莫大的羞辱,但現在她不得不說。
「當初殿下以為你死了,日日茶飯不思,將自己關在書房中盯着你那幅牡丹壽圖,一看便至深夜。我嫁予太子多年,卻從未見過他那般頹靡,這都是因為你。」
裴明貞滿面悲傷,此刻她只是一個妻子,不是太子妃。
「我是很恨你,你算計了我一雙弟妹,讓我失去裴家這個後盾,讓殿下失去衡家,還奪走我夫君的心,可是……我請你幫一幫殿下,我知道你有這個能力。」
鳳舉暗暗唏噓,自己亦是女子,深深明白裴明貞對她說出這番話,是徹底放下了自己的自尊和驕傲,為她的夫君、她孩子的父親着想。
可正如灼郎所言,太子已至末路。
鳳舉輕嘆。
「你既為太子殿下身邊之人,應該比任何人都看得清楚,他這些年被迫身在儲君之位,心中苦悶,不得自由,你若真心為他,難道想看着他繼續痛苦嗎?
「更何況,身邊群狼環伺,每一步面對的都是生死局,若要殺出重圍,屹立不倒,就必須懷有爭勝的雄心,不計手段的決絕狠辣。
「但太子殿下為人淡泊,無心權位之爭,縱然避過這一次,但下一次呢?以後呢?」
樹欲靜而風不止,那些餓狼在得到他們想要的食物之前永遠都不會止步。
鳳舉不着痕跡地掃了眼太子妃身後的侍婢。
想來,這應該是裴明貞身邊很信任的人了。
太子妃秀眉緊蹙,陷入掙扎。
鳳舉這些話曾經裴家主也說過,並非是說太子無能,只是他的才華在書畫,在琴藝,在清談、辭賦,而非在權位爭奪,陰謀算計。
鳳舉繼續說道:「我可以幫助太子殿下,但是幫什麼,如何幫,還要看你們如何選擇。」
太子妃頭腦一片混亂,暈眩再次襲來。
「娘娘……」侍婢扶住太子妃。
太子妃扶額稍稍鎮定,聲音虛浮道:「你的意思是……」
鳳舉更加直截了當地說:「是要眼前尊榮,還是要長長久久的性命?」
說話間,她已經繞過花圃,來到了太子妃面前。
「睿王已經開始給太子最後一擊了,時間不多,還請太子妃儘快與太子做出決定。」
然後,她笑意淺淺看向了旁邊的侍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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