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樓蘭雅攥住衣裙,瞪着對面那個奪盡了大殿所有矚目的人。
「是,就是她!」
「不守婦德,一副狐媚嘴臉!」
賀樓老夫人起身,朝鳳舉走了過去。
「穆丞相,老身有禮了。」
其他官員都讓到一旁。
穆岑鴻起身:「賀樓老夫人身體康泰!」
「老夫人!」叱羅氏在輩分上比賀樓老夫人低了一階,見了禮後向鳳舉介紹:「止音,這位便是輔國大將軍府的老夫人。」
鳳舉將眼前華衣老婦的神色看在眼底,淡淡一笑。
「秦止音有禮。」
卻只是頷首示意,沒有屈膝行禮的意思。
所有人都愣住了。
女眷們小聲嘀咕。
「她居然就這樣完事了?連丘穆陵夫人都不敢對賀樓老夫人如此無禮。」
「一個庶民商賈,你還能指望她多麼識禮不成?」
「是嗎?可我看她自從進來,舉止氣度都不像是尋常人家出身。」
……
穆岑鴻和叱羅氏也都注意到了鳳舉此舉,叱羅氏有些擔憂,穆岑鴻卻只是不動聲色地笑了笑。
南晉名士之風,便是如此我行我素。
得遇知己,千杯還少,但對某些心思不正或是看不上眼的人,就是如此無視。
「好生傲慢無禮的丫頭!這是何等場合,豈容得什麼人都能來得?」
賀樓老夫人將手杖重重擊在了地板上。
賀樓蘭雅站在她身邊,勾唇冷笑。
叱羅氏上前說道:「賀樓老夫人,止音今日是以丘穆陵家義女的身份前來赴宴的。」
「義女?就算是沒了嫡女,也不能隨隨便便將一個鄉野丫頭認作女兒,穆丞相與夫人也不怕辱沒了你們丘穆陵家高貴的門楣。」
七旬老婦,說起話來絲毫不給人留顏面。
叱羅氏再是性情溫和,也不由得有些生氣。
丘穆陵家的事情何時輪到他賀樓家的人來指摘?
賀樓老夫人明顯找茬般的態度讓殿中氣氛不知不覺冷寂了下來,但他們這邊卻仿佛有團無形的火在燃燒。
「哼!不知該如何對長者見禮,老身胸懷寬大,可以寬恕你,但不知如何對尊者行禮,便是壞了尊卑,無視法度!」
鳳舉挑了挑眉。
這老婦是在暗指她上回害得賀樓蘭雅被鞭笞嗎?
「大燕之禮,止音略懂,但輔國大將軍的禮,止音一無所知。長者胸懷寬大,應不會見怪於止音。」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不卑不亢。
許多朝中官員都不由得對這個少女另眼相看。
「好一張伶牙利嘴,無視尊者,不思悔過,毫無教養,老身今日便替你的父母好好教訓教訓你!」
「賀樓老夫人,止音乃是本官的義女,便不勞您費心教導了。」穆岑鴻終於開口。
「穆丞相,認女此等大事,老身勸你還是三思,這種沒家教的野丫頭……」
「老夫人!」穆岑鴻沉聲打斷她的話。
眾人愕然。
穆岑鴻很少會打斷別人的話。
「據本官所知,止音家教極好,能認她做義女,本官很是欣慰。就此而論,老夫人與本官的認知似有出入。既如此,賀樓家的千金有賀樓家的行事規矩,丘穆陵家的子女有丘穆陵家的規矩,互不衝突,豈不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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