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家門奴盯着少年看了半天,愣是沒敢認。
當沛風將消息告訴鳳瑾,鳳瑾一口茶噴了出來。
「她剛把向松岩教訓了一頓,風頭尚未過去,這是又想幹什麼?」
沛風忍着笑。
素節道:「興許,大小姐是想讓人認為謝無音與鳳家大小姐並非同一人,若是謝無音成了家主您的學生,往後若是被人發現謝無音在鳳府出入,也不至引人懷疑。」
謝蘊從外面進來,說道:「興許她就只是想拜師呢?」
鳳瑾氣得笑了:「那日沒有答應教她,今日便給我來這麼一出。素節,你去答覆她,這個學生我不收!」
鳳舉在門外得到答覆倒是毫不意外,拍拍衣袖轉身走得很利落。
當素節回報時,鳳瑾就看到自己的妻子在一旁支着下巴笑。
「阿蘊,你笑什麼?」
謝蘊道:「笑我這閒的蛋疼的日子終於有點看頭了。」
「咳,阿蘊,你……注意你的措辭!」
謝蘊只笑不語。
果然,知女莫若母,第二日,謝無音又來了。
但是這一回她不僅自己來了,還帶了一支城中最有名氣的樂坊樂師,在鳳家門外笙簫大作。
有了昨日的事情,這一次來圍觀的人還不少。
鳳瑾仍舊只給了兩個字:「不收!」
第三日,鳳家府門外用九品松香擺成了「拜師」的字樣。
人人皆知,鳳瑾愛松,可這燃燒九品松香簡直與燒金子無異。有人說謝無音大手筆,家財萬貫,有人說謝無音此舉太俗。
這日,鳳舉等來的不是素節的「不收」二字,而是鳳瑾。
鳳瑾直接從家奴手中接過木盆,將裏面的水一股腦潑在了松香上。
全城之人紛紛猜測,謝無音遭受如此羞辱,應該會知難而退,斷了心思。
可是出於好奇,隔日還是有不少人跑到鳳家府門外圍觀。
這一次,謝無音仍舊沒有令人失望,再次準時而來,但是當她到來時,鳳家的大門口沒有一個門奴,紫檀木大門敞開着。
於是,在眾人萬分錯愕的目光中,謝無音堂而皇之地進去了。
人們眼巴巴瞪着她被打出來,可是等了約莫一炷香的時辰之後,謝無音出來了,手裏捧着一本書,雖然紗笠遮面,可據說那腳步甚是輕快。
後來人們方知,鳳瑾並沒有答應收下這個學生,不過卻也答應隨時可以為她解惑,引來眾人一陣嘀咕:這與答應收徒有何區別?
自此之後,人們時常看到謝無音在鳳家進進出出,出入時手中都捧着書。
「棋瘋子,你可聽說了?那謝姓少年向玉宰請教的並非是琴藝玄學之類,而是史書。」
這日,裴待鶴、盧亭溪一行人來東楚府尋楚秀。
楚秀挑眉:「哦?聽說?」
「是有人看見他每回出入鳳家手中拿的都是史書。」
楚秀看向與自己對弈的衡瀾之,眸光深幽:「瀾之,你與無音一向最親厚,可知曉些什麼?」
衡瀾之豈會聽不出他話中別有深意?
這幾日這幾個人幾乎都私下問他謝無音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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