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你更喜歡我叫你姑蘇喜圓。」風虛白淡淡的開口。
「何時知道的?」風癸對此並不感覺到意外。
風虛白沒有回答,風癸卻避重就輕的開口:「也是,你一向都是這樣敏銳,我從未瞞得過你。」
風虛白看着分明面無表情可四周似乎散發着淡淡的涼意的風癸,開口,「這是時隔幾十年,你第一次以這樣的身份與我說話,風癸。」
「什麼樣的身份?風癸?還是姑蘇喜圓?」風癸直直的看着風虛白的眸子,風虛白說的沒有錯,幾十年來她裝聾作啞,逃避曾經發生過的事情,可重新找回心中的那個姑蘇喜圓之後,她卻突然想開了。
作為一個活死人,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她的性命將會是無窮無盡的,遺憾懊悔愧疚自責了幾十年,如此痛苦的過活着,一分一秒的時間都已經變得難捱到麻木不仁。
她怎麼願意繼續這樣下去?
「你還恨我。」風虛白說的並不是問句,是肯定句,似乎篤定了風癸定然還是恨他的。
「不。」風癸卻看着風虛白給出了否定的答案。
風虛白那一雙淡漠的仿佛任何事都無法讓他為之動容的眸子,難得的閃過了一抹訝異。
「我喜歡你。」平淡的不帶着任何語調的話就那麼輕輕的飄散在空氣之中,風癸的幾乎純白的瞳孔里倒映着眼前的綠袍男人,淺色的唇微微張着,看着風虛白的目光既帶着姑蘇喜圓時期的童稚又帶着屬於風癸的孤涼,讓人驚異於為何有人能夠將天真和悲涼同時演繹的如此淋漓盡致,既讓人心憐也讓人心疼。
風虛白也是一怔,他以為這麼多年她只是恨他……
風癸收回了看着風虛白的視線,轉身看向桌上的那一盆風信子,她並不好奇風虛白臉上的表情也不想知道風虛白的想法,更不期待風虛白的回答,因為對這些,都心如明鏡。
風癸開口,「父皇覬覦二皇嬸,母后嫉妒,陷害二皇嬸勾引父皇,以不守婦德將二皇嬸置於死地,二皇叔悲傷之餘憤怒謀反,可惜失敗了,同樣被處死。我恨過你,可卻覺得你做的是對的,換做是我,手段斷然更加殘忍。更何況你並未親自動手,只是坐視不理已經仁至義盡,出於人子,我該恨,可不論是出於大義還是私情,我都不得不承認,我不恨你。」
「我知道了。」
依舊是聽不出情緒的聲音,風癸背對着風虛白的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他豈會在意自己恨與不恨他?
「帶我去見穆霄吧。」
風癸重新轉過身來看向風虛白的時候,已經收起了臉上的表情。
「你知道星匙的位置?」
「大概吧。」
風虛白奇怪風癸如何知道,也疑惑當初玉牌明明碎了為何人卻沒有死,可看着風癸慘白的臉色,卻終究什麼也沒有問。
「過兩日再去,好好休息。」
風虛白不痛不癢的丟下一句話不像是關心更像是提醒的話之後,轉身離開偏殿。
風癸注視着風虛白離開之後,轉身坐在凳子上,看着桌上病懨懨的風信子,目光放空。
兩日的時間,不過轉眼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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