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名為朽 第11章 出潭

    枯鬆開手臂，雞大爺渾身包裹白氣，緩緩游出，停在枯的不遠處，那對細小的目光，靜靜地看着枯。

    失去了雞大爺的氣，枯渾身便是暴露出來，被潭水包裹，頓時一股股凍僵極寒之意襲上大腦，枯渾身發抖，雙目緊閉，面容有些扭曲，但卻咬牙堅持，手中握着靈草，體內緩緩開始運氣，將那靈草上散發出來的靈氣，盡數吸收。

    靈氣很溫和，在枯的體內與氣交織纏繞，最後似融為一體般，在枯的體內遊蕩。

    枯感覺體內有一股強烈的渴望，化成一股猛烈如風暴般的吸力，將那流入體內的靈氣吸收殆盡。

    枯一驚，連忙內視一看，那吸力的出處，居然是自己的左腕處，那裏，有條微弱黯淡的藍色經脈，正在微微發亮。

    枯驚疑不已，想要運氣制止，卻發現自己的氣在這股吸力下，動彈不得，無奈，枯只能暗暗希望能給自己留一點湯喝。

    還好，吸力雖然肆無忌憚在收刮靈氣，但還是給枯留下了部分靈氣，枯略微放鬆，旋即運氣吸收。

    隨着吸收的時間越久，靈氣也越發變多，濃厚的氣溫潤在枯體內游過，溫潤着枯一處處經脈，同時，一股無法言明的溫熱感，緩緩自經脈中散發而出，最後浮於體表，將那無時不刻如叮咬般的寒冷，盡數驅趕。

    枯扭曲的面孔，逐漸放鬆下來，在水中盤坐，圍繞周身的氣，也是逐漸散發，但不同於之前的白色，枯的氣，已經變為淡藍色，寧靜，溫和之感盡顯無疑。

    「這小子，真是看不透……」雞大爺望着這一幕，眼中複雜，尋常人等，吸收靈草皆是需要不短的時間，短則數個時辰，長則數日。看枯的模樣，恐怕一個時辰都用不到。

    「咦？」雞大爺瞧見枯的頭部，在那裏，枯的頭髮根部，原是黑色的髮絲，正逐漸變成淡藍色，一股與潭水相似的冰冷之意，緩緩散發開來。

    「這是……」雞大爺心急，它從未見過這幅情景，當下決定將枯強行喚醒，雖然會有些後遺症，但總比出了事要好。

    還好，在雞大爺準備運氣喚醒枯時，枯髮絲中那逐漸擴散的藍色，也是很快便停下，原是一頭烏黑髮，現在偶爾可見到黑中藍，模樣怪異。

    枯緩緩睜眼，深邃的眼中，有着一道喜色，瞧見雞大爺，也不顧它臉上的擔憂之色，有些欣喜的道:「雞大爺，我已凝成二十九道氣了！」

    枯很開心，這等進步，恐怕往日還要苦修半月之久才能達到，而如今不過兩三日。

    「不錯，就差一道便能凝氣成漩，到時候你的實力必會大增。」雞大爺見枯的模樣，心中也是緩緩鬆了一口氣，至於先前的異樣，雞大爺也沒有多問，這些日子裏來，枯身上出現的異樣已經有許多，雞大爺早已習慣。

    「嗯。」枯面露喜色，忽然想起了什麼，伸出左腕，那裏，一條藍線靜靜顯露，全無先前那副蠻橫吸力的模樣。

    枯抿了抿嘴，若是先前無它，枯恐怕直接是能凝氣成漩，實力大進了。

    「可以上去了。」雞大爺朝着枯說道。

    「那花豹，我現在敵得過嗎？」枯有些擔憂地撓撓頭。

    「呵呵。」雞大爺一笑，「那花豹雖兇猛，但充其量，依舊是頭野獸，先前的你或許還差幾分，不過現在，無需懼怕。」

    「好。」枯點點頭，將雞大爺挽入懷中，向上游去。

    似乎是感到水流涌動，那隻花豹站立起身來，兇狠的目光緊緊盯着潭面。

    潭水一陣翻滾，忽然水浪沖天而起，一道熟悉的身影顯現，令花豹眼中怒色狂涌，連接嘶吼。

    枯落在潭邊，將雞大爺放下後，與花豹遙遙對視，花豹眼中殺氣騰騰，枯也沒有退避之意，手掌一曲，體內運氣，感受到體內翻滾的氣，枯眼中一驚，旋即露出喜色，現在的氣，相較於之前，幾乎是多了一倍有餘！

    花豹緩緩步來，身軀修長龐大，面孔猙獰，足以嚇住許多人，但很顯然枯並不在此列人中，深吸氣，運氣凝於雙掌處，呈微微淡藍之色。

    吼！

    花豹忽然一聲爆吼，強有力的後肢在地面猛的一踏，巨大的爆發力令花豹直直衝向枯，揮舞利爪，張開巨口，要將枯撕成碎片。

    枯沒有坐以待斃，腳掌一挪，身形一動，竟是朝花豹直直衝去，一掌轟爪，一掌轟首。

    低沉的聲響傳出，四周掀起陣陣灰塵，花豹的身軀，狼狽的重摔在地，幾聲吃痛低吼，而枯，則是身形紋絲不動，只不過在那雙掌虎口處，有絲絲鮮血流出。

    花豹雖無道，但蠻力強橫，就算是枯，也難免負傷。

    花豹翻身爬起，口中怒吼，不過凶色頓減，眼中有着退意。

    「殺了它！」雞大爺在一旁喊道，不過畏於花豹，縮頭縮腦，模樣好笑。

    「吼！」花豹扭頭，看向雞大爺，眼中怒色暴涌，一隻雞，也敢這樣？

    花豹再度衝出，朝着雞大爺撲出，雞大爺毛髮豎立，呆立原地。

    「小心！」

    枯失聲，旋即一急，快步上前，氣勢涌動，震得衣袖無風自動，一掌拍出。

    枯沒有留手，掌心狠狠落在花豹的身軀上，將其震飛，花豹腰身之上，血肉模糊。

    枯緩緩收回掌，望着鮮血淋漓的右掌，卻不是枯的血。

    枯連忙將雞大爺抱於懷中，但雞大爺似乎驚魂未定半點說不出話來，半晌才緩緩回神，眼有心悸之色。

    花豹臥於一旁，低聲哀嚎，看向枯的目光，完完全全的畏懼之色。

    「未開靈智，行為魯莽，竟還想殺我，枯，快點殺了它！」雞大爺怒喝道。

    枯來到花豹面前，心中猶豫，但沒有出手，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今日奪你緣分，來日必定相報。」

    雞大爺聽得枯此言，當即愣住，最後像是輕嘆一聲，不再多說。

    吼，花豹似懂非懂，只是聲聲低吼，帶着求饒之色，似乎在害怕枯會下殺手。

    枯心有不忿，但還是緩緩後退，最後轉身離去，留下花豹獨自發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