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澤譽再次回朝後,除了監督兵器打造之外,一門心思放在整頓大燕王朝的軍隊上。冷靚穎提出的兵將專業化分工、器械化裝備、精細化管理使他耳目一新。他在這個思路下擬書了長長的一篇奏摺,提交給燕博容後,已經過了半個月時間。
忙完這些事見到燕澤明的時候,燕澤譽才想起來太子妃流產的事情,他含糊的慰問了幾句,正準備離開,燕澤明雖有顧忌,還是開口邀請他前往太子府一聚。兄弟倆面對面坐下,一時卻有些不知道從何說起,最後,還是燕澤譽抿了口茶,低低的說道:「太子爺不必難過,太子妃皇嫂年輕,修養一些時日,身體很快就會恢復。」
燕澤明搖搖頭,表示自己沒有放在心上:「四弟,父皇已經看過你的奏摺,也拿給我看過了。」燕澤明微微嘆了口氣:「沒想到四弟真是個治軍領兵的奇才,光是這些想法和謀略,就叫為兄自嘆弗如。」
「皇兄謬讚,臣弟也是愚者千慮,偶有一得罷了。」燕澤譽不敢揣測燕澤明的心思,只能謙遜的說道。
「兵強馬壯,無非乃血肉之軀。然用兵器利刃出擊,以盔甲衣胄護身,軍紀嚴明,上下一心,使大燕強而不惡。」燕澤明放下手裏的茶杯,認真的看着燕澤譽:「父皇曾經說過,你是我們兄弟幾個中,真正仁善而心胸寬廣之人,以前為兄一直不以為然。」燕澤明莫名的笑了笑,搖搖頭:「大燕王朝日新月異,所有的事情都在進步着,四弟能着眼發展,以未來之局謀略當今之事,確實高瞻遠矚。」
「太子爺聖明,臣弟不敢居功。」燕澤譽心裏有些感慨,若不是冷靚穎提醒,他也想不到從兵器和甲冑上做改革,裝備隊伍,提高戰鬥力。幸好工部尚書唐文宇鼎力支持,已經先着手改良兵器,製造甲冑,若不是確定大燕的鑄造水平能夠達到自己的要求,燕澤譽也不敢輕易將奏摺呈到燕博容御案前。
「你見過她了?」見只有封躍一人守在門口,燕澤明壓低聲音問道,他在徽城留守的人傳信回來,說冷靚穎南下雲城幾日,復又回到徽城,聯想到前一陣燕澤譽剛剛回京又驟然出京,燕澤明也料到十有八九。
燕澤譽聽他用這種口氣詢問,心中一陣惱怒,深呼吸好幾口氣,才忍耐下來:「是的,皇兄。臣弟匆匆見了她一面。」
「既然你已知她身在何處,那我也不用再派人護着她了。」燕澤明想起很久前,莫雲昭站在他院子裏,那雙明亮清澈的大眼睛帶着無限嚮往而說出「天高,皇帝遠」的樣子,嘆了口氣:「不回來也好,皇宮再大,總有四面圍牆。京城再繁華,不過是萬里江山一點紅。」
下朝回到府中,溫如軒早早站在正廳門口迎接他,燕澤譽見她小心翼翼的模樣,眉頭一皺,清秋不在府里,溫如軒和她的乳母、丫鬟每天花樣百出,弄得他不勝其煩,要不是怕府里沒個女人,皇宮裏又要鬧翻天,他真恨不得一紙休書,還自己一個寧靜的生活。
「王爺,今夏天氣炎熱,皇祖母明日要去山上白馬寺住一段時間,臣妾欲前往陪同,不知可否?」溫如軒見他皺着眉頭,趕緊低聲說道。
「隨便你罷。」燕澤譽冷冷的笑了笑,她時不時派人調查清秋的行蹤,現在又把主意打到白馬寺,看來找不到趙倩然,她是不肯罷休。燕澤譽靜靜的吃着晚飯,溫如軒幾次欲言又止,未出口的話被燕澤譽的冷冷的神色冰凍住,和着飯咽下去。
見燕澤譽吃好飯又要離開,溫如軒終於沒能忍住:「王爺,聽說那位,是在白馬寺走失的?」
燕澤譽轉身坐下,微微一笑,看着溫如軒:「愛妃想知道什麼?」
「王爺,你我已是夫妻,臣妾只是想,要是您一直忘不了她,為什麼不找她回府?」溫如軒低頭坐回椅子上:「臣妾願意尊稱她一聲姐姐。」
「愛妃真是『賢良淑德』的好王妃。」燕澤譽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聽說太子妃是被梅側妃驚嚇導致小產。本王知曉愛妃有容人的雅量,卻不知別人是否有雅量容人。本王不耐煩這些小事,到時候萬一出現不好的事情,本王又恰好不在府里,也不知道能否幫愛妃做主,倒叫愛妃無端受委屈。」
溫如軒被燕澤譽一番話擠兌的訥訥不能成言,乳母在一旁卻實在聽不過去,忙着解釋道:「王爺這麼說,真真委屈我們家小姐了。」
「哦?」燕澤譽見乳母站出來說話,淡淡的一挑眉:「乳母有話請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