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子云說:「林子裏來了野獸。」柳憑峰和項子云、項寶來到屋外看。原來,樹林裏闖進了一頭碩大的野豬,野豬走不遠就觸動機關,一塊大石頭砸在它身上,沉悶地響聲就是石頭砸在豬身上發出的。野豬每走不遠就觸動一個機關,不是被大石頭砸一下,就是被地上彈起的棍子打一下。野豬皮糙肉厚非常抗打。林子是一面坡的,項子云的木屋在高處這端,林子裏的一切看看得清清楚楚。
柳憑峰看了驚奇不已,項子云和項寶已司空見慣,不足為奇了。野豬被惹怒,發瘋一般在林子裏亂穿,每當野豬向屋子這邊跑時,柳憑峰就緊張起來,左手拿着刀鞘,右手握着刀把。項子云一看,笑着說:「柳兄弟,你不用擔心,過不了樹林,也到不了近前,往下看。」
野豬已是慌不折路,不時撞到樹上,碗口粗的小樹,野豬撞到就斷,兩尺多粗的大樹,都被野豬撞得樹身晃動。砸向野豬身上石頭越來越多,滿身是傷筋疲力盡,野豬終於倒在石頭雨下。項寶說:「這回有野豬肉吃了!」項子云說:「柳兄弟,你不要和我們去,樹林裏面的機關你不熟,我和寶哥把野豬拖出來。」兩人在樹林裏七扭八拐地走,用繩子把野豬拖了出來。
一股股香氣從木屋中飄出入鼻。這邊,溫碧芳把飯菜做好了。柳憑峰等回到木屋裏,菜一一端上來,不光有山裏的蘑菇,還有青菜,而且有葷有素。不光香味勾搭人食慾,一看這菜就讓人眼饞,花花綠綠,尤其那綠色青菜,經烹飪過後青綠依舊,外面薄薄一層油亮。每一盤菜都像被精心裝飾過,讓人垂涎欲滴。
這邊屋子裏只有柳憑峰、項子云、項寶三人。溫碧芳和李芬領着孩子們在西邊的屋子了吃。項子云說:「柳兄弟,我是很少飲酒的,我還是存一些好酒,不知柳兄的酒量如何?」柳憑峰連忙回答:「項大哥,我也很少飲酒,能喝一點點。」
項子云給每人各斟了一盅酒。大家齊動筷,柳憑峰從未吃到過這麼香的菜,對溫碧芳的廚藝大加讚嘆,說:「想不到嫂子這麼一雙巧的手,真是一絕啊!柳憑峰有幸大飽口福了!」
項子云說:「嘿嘿!柳兄弟,你不知道我們夫婦對美食下的功夫,就是千里之外有一種好吃的,我們也會去,不管花銀子學還是偷學,一定學會為止。買食材啊!調料啊!挖山洞儲存啊!費勁了心思。有些調料就是這次出山買回來的。」
五行陣,還有美酒佳肴,和自己沒到這裏想像的不一樣,柳憑峰開始喜歡這裏了。感覺到項子云夫婦可不簡單了。
柳憑峰津津有味品着酒吃着菜,和項子云、項寶相談甚歡。柳憑峰對項子云說:「項大哥,我這一輩子到現在,吃過兩個人燒的菜最難忘過,除了項大嫂,還有一個王潤王大哥做的魚,王大哥做的魚也是令人叫絕。」
項子云一聽眼睛一亮,說:「你這位王大哥在哪裏?能否給我們引薦下?怎麼做魚教給我。」項寶在邊上樂了,說:「子云和弟妹,一聽到有做菜好的,就想去學。」
柳憑峰說:「項大哥,這個沒問題,我那王大哥人非常好,他肯定會無保留地教給你。只不過王大哥離這很遠,他長年在洞庭湖上的漁船里。」
「誒!不遠!不遠!」項子云高興地回答。
酒足飯飽後,已到夜晚。長途勞累,項子云給柳憑峰安排了住處,大家都休息去了。
一夜相安,第二天柳憑峰早早起來。項子云夫婦和項寶夫婦都已經起來,孩子們也都起來了。項子云打招呼說:「柳兄弟起來了!」溫碧芳問:「柳兄弟,這裏睡得舒服嗎?」孩子們也過來一一打招呼「柳叔叔早!」柳憑峰微笑着一一回招呼。
項子云他們早晨起來第一件事就是練武功,不管大人小孩,然後才各做各的去。
早餐,溫碧芳做出的都是小菜,和昨天晚餐的味道相去甚遠,吃起來都是清新爽口的,不得不讓柳憑峰對溫碧芳佩服得五體投地。
吃過了早餐,項子云提議,和柳憑峰到外面走一走,柳憑峰欣然應允。
兩人出了木屋,柳憑峰迴頭向高處望,見一排粗木橫着鑲在峭壁上。指着上面不解地問:「項大哥,這排木頭為何鑲在上面?」
項子云回答:「哦!兄弟你有所不知,這木屋建在峭壁底下,有時會滾落石頭下來,怕傷了人,所以鑲了一排木頭,有保護作用。還要不時攀上去,看有沒有鬆動的石頭。還好,這一面峭壁很光潔,沒發現過什麼危險。」柳憑峰一邊點頭一邊想,項大哥心思如此細膩。
走出不遠,項子云對柳憑峰說:「柳兄弟,你看!那有一處山縫裏冒出的泉水,很甜的,我們平時就飲用他。當初為了找這樣一塊我們理想的地方,翻了無數的山,歷盡千辛萬苦才找到這裏。」
柳憑峰望去,離木屋十多米遠的地方,從山縫裏流淌出一股涓涓細流。柳憑峰說:「是啊!項大哥,在這裏生存,方方面面都得想到啊!一面都疏忽不得。昨天看到野豬都進不來,這裏也很安全。」
「提到安全,這方面最費腦筋。」兩人邊說邊走進了樹林裏,項子云接着說:「木屋背靠高山,後面的安全可以不用考慮。你都看到,木屋前面都是樹林,我在樹林裏佈置了多道五行陣,不怕才狼虎豹來,也不怕強盜歹人闖進來。還不能傷到孩子,最裏面還有一層五行陣,只要孩子們一走近樹林,就會被柵欄擋回去。我們這四個大人平時對孩子看得也緊。」
說着說着,兩人走出了樹林。項子云笑着說:「柳兄弟,這回你可以放心的邁步了,外面沒有機關了。」柳憑峰也一笑,說:「好啊!」柳憑峰大步向前走去。
柳憑峰一快走,項子云就跟不上了,項子云在後面說:「柳兄弟,你怎麼走得這麼快啊?」柳憑峰迴頭告訴項子云說:「因為我會一種上乘輕功,叫覆霜輕功。」項子云咂咂嘴說:「怪不得這麼快。」
兩人登上了附近一座高山,項子云說:「每當登上了山頂,我的心情就不一樣。」柳憑峰說:「我感到天地太大,人太渺小了。」
兩人領略着山上的風光。柳憑峰站在山頂憑高遠眺,青山巍巍,碧濤滾滾,湛藍的天上浮着白雲朵朵。忽然,項子云吟道:「山中何所有,嶺上多白雲。只可自怡悅,不堪持贈君。」柳憑峰聽孩子們朗誦過,於是問項子云道:「項大哥,我讀的書少,這一首詩什麼意思啊?」
項子云望着遠方說:「柳兄弟,南朝梁時有個高雅之士叫陶弘景,他隱居在山中,多次拒絕梁武帝邀請出山。這首詩是他在隱居時拒絕出山做官寫的。這首詩話語看似平淡,寓意卻太深刻了,是淡泊名利的人心目中一種超塵出世的境界。我特喜歡。」
柳憑峰反覆背誦起來,細細品味着。
下山的路上柳憑峰問:「項大哥,你不會輕功嗎?」項子云搖搖頭說:「我會的這種輕功比跑快不了多少。」
柳憑峰說:「項大哥不嫌棄,我把我的輕功教給你。你在山裏行走會快很多,還省力。我用過這種輕功到現在,還沒有人追得上我呢。項大哥,你外出如若遇見危險時,有更大的用處。」
項子云一聽,握住柳憑峰的手說:「柳兄弟,你真的把輕功交給我,那真是太好了,這份大禮太珍貴了。」
柳憑峰看着項子云說:「這裏從未邀請過客人,蒙項大哥、項大嫂厚愛,能夠邀我來這裏做客,是我莫大的榮幸。項大哥是與世無爭的人,討厭江湖的險惡,才找到這一片淨土。他日我了卻江湖之事,也來這與項大哥守着這裏的白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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