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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鬥結束了!
清醒過來的戰士們忍不住發出了歡呼聲!
這是劫後餘生的喜悅,是活下來的喜悅。
與樂天被想法截然不同,戰士們並未思考死亡背後的深切涵義,甚至不在乎敵人是怎麼被消滅的,他們只在乎活着,在乎生命活在當下。
雲船降落在雲鵬山的時候,戰士們正在歡歡喜喜打掃戰場,不僅樂天得到了數額巨大的獎勵,連帶着活下來的人全都有所收穫,區別不過是多與寡。
看着過節一樣歡快的戰士們,樂天對於生命的審視又多了些許莫名的情緒。
「你跟我來。」金烏大聖對樂天說道。
樂天跟隨這金烏大聖來到位於扶桑山的住所,金烏大聖從藏寶箱中取出龜甲和占卜星幣,然後開口問樂天:「說吧,你要問我什麼。」
樂天想了想問道:「被系統拘走的人都去了哪裏?」
金烏大聖聞言深呼吸一口,一字一句說道:「這些被拘走的人,都被傳送到了異世界空間,那是一個我們不甚了解的空間世界,我也不知道太多關於那裏的情況。」
這個答案樂天心中早有猜測,於是又問道:「怎麼樣才能去異世界空間?」
金烏大聖搖搖頭道:「這個問題我早有探究,但我修為尚且低劣,看不透如此深奧的天機。」
「金烏婆婆你過于謙虛了,您的修為已經達到上乘境界,相信比你厲害的人恐怕不太多。」樂天回答道。
金烏大聖搖頭說道:「一山更有一山高,等你到了我這個修為,看待世界的觀念又會有所轉變了。」
閒聊幾句,樂天得不到任何關於無悠的具體情況,面色不禁沉暗下來,自己得到的答案和沒有答案差不多,這一趟幾乎等於是白跑了。
金烏大聖看出了樂天的失望,隨即說道:「你也不用擔心,那些被拘走的人應該都還活着。」
「你如何會知道?」樂天奇道。
金烏大聖翻出幾枚玉牌說道:「這幾枚玉牌乃是我的幾個道友的生死牌,修為一旦達到上乘境界,都可以煉製生死命牌,這樣不管你去到哪裏雲遊到何方,藉助生死命牌,你都可以偵知他是死是活。」
金烏大聖看着手中的生死命牌說道:「我的幾位道友都不幸被系統拘走,但生死命牌依舊存在,大可證明他們還活着。」
「活着又有什麼用?他們回不來了!」樂天嘆息。
金烏大聖想了想說道:「樂天,你覺得現在的世界正常嗎?」
「日行百鬼,亡者重生,殺戮不止,這方世界,談何正常?」樂天答道。
「這就是了。」金烏大聖說道:「我活了很長時間,見證了很多歷史大事件的發生,在我看來,目前沉浮之地的混亂純粹是一場意外狀況,既然是意外狀況,那麼混亂遲早都會結束混亂回歸正常的。」
「結束……」樂天心中苦笑:「等到這裏的混亂結束,我估計沉浮之地的基本上就不會再有活人了。」
「所以要想辦法終結這裏的混亂。」金烏大聖斬釘截鐵說道:「一旦終結了這裏的混亂,那些被流放到異界的人們相信就可以找到回來的辦法了。」
「如何終結這場混亂?」樂天開口問。
金烏大聖又開口說道:「在討論這場混亂之前,樂天我想問問你,你對上古世界了解多少?」
「幾乎……一無所知。」樂天答道。
金烏大聖慢吞吞回憶道:「因為我們氏族繼承了金烏的血脈,血脈之中流傳了些許祖輩的記憶片段,加上壽命長久有足夠的時間讓我們了解認知這個世界,所以在結合記憶片段和上古文獻,我們總能知道一些關於歷史的隻言片語。」
樂天靜靜聽着金烏大聖的話,感覺道接下來金烏要說的事情事關重大。
「根據我們所了解的辛秘歷史,我們知道了在這個我們這個歷史的時代之前,曾經存在着一個高度發達的人類時代。」金烏大聖說道:「那是一個超級強者輩出的時代,移山倒海翻雲覆雨的大能不在少數,人類的進化達到了極為發達的高度。據上古文獻的考證,甚至有超級強者可以憑藉本身的本事飛出六界升仙而去……至於什麼搬山移石點石成金的修士,那都是普通的存在了。」
樂天聽着金烏大聖的話,久久回過神來:「那將是一個多麼強大的時代啊。」
「沒錯,那是一個極度瘋狂和極度強大的時代,人類進化的整體水平遠遠的高於現在,很多超級強者幾乎擁有永恆無盡的歲月。但這也滋生一些邪惡……」金烏大聖說道:「人若活得太久總會感到無聊,若是能夠永生那便會踐踏生命。根據我的考證以及目前的所發生的情況,我推斷沉浮之地在那個文明璀璨的時代里,很有可能是一個類似於試練場的存在。」
「試練場!」樂天驚呼。
「沒錯,這裏是上古人類用於歷練、戰鬥以及取樂的遊樂場。」金烏大聖說道。
隨即,金烏大聖站起身在自己的住處走動,不時從散亂放置在地面上的書籍之中翻找着證據。
「這是四千年前的雲荒牧人筆記手稿,上面記載着一位牧羊人誤入一個叫誅魔神殿的恐怖地域,那裏鎮壓着許多上古時代的恐怖生物,更重要的是有一場關於進化和毀滅的原始影像留存。」
「這是五千年前一個無名氏所著的筆記殘本,殘本講述了一個聳人聽聞的人類極端進化推演,現在看來和目前沉浮之地的處境很像。」
金烏大聖在地面上四處翻找着,嘴邊不停說道:「自從動亂爆發之後我便一直在研究這場浩劫,終於還是得到了許多有用的信息。」
這時候金烏大聖抓起一張不知質地的捲軸說道:「這張閃存捲軸是多年前我從一處破損的遺蹟之中找到的,上面記載了一個叫做系統的生物,按照捲軸上的意思,這一方世界都是在系統的操縱之下的……所有的殺戮和禍亂根源都起於系統。」
「看來一切問題的根源還是在這個系統之上呢!」樂天嘆息。
金烏大聖點點頭說道:「沒錯,想要拯救你心愛的人,想要還沉浮之地一個朗朗乾坤,就必須摧毀這個恐怖的系統。」
「所以,這件事我有理由必須去做了!」樂天捏緊了手中的拳頭。
金烏大聖說道:「這是一項非常困難的任務,整個沉浮之地的人都想要結束這一場浩劫,相信已經有不少人開始行動起來了,畢竟……像我一樣擁有預知能力的人還不在少數。」
「那請你告訴我,我要怎麼做?」樂天斬釘截鐵問道。
為了拯救無悠,樂意豁出去了。
「想要消滅這個系統,就必須找到系統的本身才行,年輕人,你需要儘快趕到中域的青元宗去,在那裏你會得到找到系統的契機。」金烏大聖說道。
「青元宗,那也是我原本要去的地方呢!」樂天原本就打算利用青元宗的傳送門離開沉浮之地前往上層大陸,結果被耽擱在了這個地方。
金烏大聖又說道:「消滅系統乃是沉浮之地的首要責任,如果系統一日不除,沉浮之地便永無寧日。而且,這不僅僅是沉浮之地的事情,我相信六陸聯盟和承天道都已經出手了,畢竟這個世界的穩定關係着整個人類的生存環境。」
六陸聯盟!
承天道!
樂天雙眉一擰,心中莫名有些悸動。
這時候,金烏大聖從懷中逃出一張奇妙的面具交到樂天手中:「這是一張擬態人面,使用之後你就能夠隱藏自己的本來面目,這個東西或許對你有用。」
樂天心中一動,順手接下了金烏大聖的饋贈。
「此去路上多艱險,我也不能給你提供什麼幫助,畢竟我九霄峰也在生死存亡之際,下一次系統的打擊隨時會到來,我們也沒有把握能夠抵擋住應接不暇的攻擊,所以請多加原諒了。」金烏大聖說道。
「沒什麼,我會盡力而為的!事不宜遲我就動身了。」樂天開口告辭。
「我讓雷鵬子帶人護送你一程。」金烏大聖開口說道。
樂天離開了扶桑山徑直招呼梁昕和杜正飛動身離開,看着雲船啟程,一直在關注樂天的嬌小美女天凰大聖開口道:「這個傢伙勢單力薄,此去青元宗,他能行嗎?」
天鳳大聖在天凰的屁股上擰了一把說道:「要到青元宗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以沉浮之地現在的情況,他能不能安全抵達青元宗還得兩說呢,可別死在路上了!」
天凰忸怩看着天鳳說道:「可是金烏婆婆不是說他是有天命在身之人嗎?是一個變數。」
天鳳摸着天鳳的臉蛋兒說道:「也只有你這個小姑娘才會相信這些,哎,這傢伙都是這個月金烏婆婆誆騙的第三個所謂的天選之人了,世間哪來那麼多天選之人呢,世道亂成這樣,我看金烏婆婆也是死馬當活馬醫了吧。」
「鳳鳳,你說什麼我聽不懂呢?」天凰眼巴巴看着天鳳問道。
「不懂就算了,單純的活着吧,小妞。」天鳳在天凰的臉上香了一口,然後快活的跑開了。
扶桑山上,金烏大聖正在占卜,龜甲內的星幣響徹不停。
「這個傢伙的命運線難以琢磨,雖然資質和實力遠不如前面來的兩個傢伙強大,但或許能夠成為真正的變數吧。」
雲船上,樂天狠狠打了一個噴嚏,心想誰在念叨自己呢?
……
異界空間,無悠從地上爬起來,發現自己正被長田真人死死抱住。
「放開我!」無悠大聲喊道:「堂堂超級高手又哭又鬧成何體統?」
長田真人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慢慢爬起身看向四周,四周一片荒蕪的戈壁灘,頭頂一顆明晃晃的太陽,這顆太陽極大,大得幾乎充斥了半邊天。
「我記得我剛才被系統收走了!」長田真人解開西服上的紐扣,扔掉了勒緊領口的領帶然後喘息道:「我們沒死吧?這裏看起來不像是極樂世界呢!」
無悠沒好氣道:「都怪你這個傢伙,害我也流落到了這個地方。」
見自己沒有死,長田真人又恢復了往日的從容淡定,他沖無悠拱手道:「姑娘,對不住了,是我剛才孟浪了,你且等等,待我上天瞧瞧此地的情況。」
說着長田真人縱身一躍飛上了天空,一陣瞭望之後真人落下來說道:「哎喲,熱死我了!此地一片荒蕪的沙漠,似乎沒什麼人煙,不過往東十里似乎有一片綠洲,我們可以去那裏瞧瞧情況。」
無悠十分無奈,只能捏着鼻子和長田真人朝着綠洲進發。
二人腳程極快,很快就到了綠洲附近,所謂的綠洲也不過是幾顆不知名的樹木和一小窪渾濁不堪的水池。
「看來我們流落道陌生的地域了,為了保命,想辦法收集重要的水源吧!」
長田真人順手劈倒了一顆巨樹,然後將樹幹砍削成筒狀,並鑿空樹信心做出了收集水源的容器。
收集了幾筒水之後,長田真人瞄着日頭對無悠說道:「現在太陽太大,行走在沙漠上簡直就是受罪,我們先養精蓄銳,等太陽下去了,我們再趕路吧。」
說着長田真人跑到一顆樹下打坐去了。
無悠十分無奈,自己面臨了尷尬困惑的局面,自己現在在哪兒,自己將要如何返回原來的世界,這是無悠將要面對的困境。無可奈何,無悠只能選擇走一步看一步,於是便窩在一棵樹下休息起來。
豈料這一休息就過了足足數個小時之久,但天空之中的太陽依舊掛在正中央,絲毫沒有落下的趨勢。
「見鬼了這是,太陽不下山嗎?當真日不落啊。」長田真人大聖罵道。
對於生活在沉浮之地每天只能見三個小時太陽的人來說,在這個世界簡直就是受罪!
不過長田真人都不算什麼,無悠可是自小在不見天日的暮光大陸長大的人呢,此時遭遇長時間的曝曬,無悠的身體體能消耗比長田真人還要厲害,以至於無悠不得不使用元力來抵禦日曬。
「我們不能再等下去了,必須趕路了。」長田真人開口說道。
無悠站起身點頭虛弱地說道:「我們往哪裏走?」
這話問住了長田真人,他也不知道往哪裏去,四周都是沙漠,去哪裏呢?
無悠忍不住發出了一聲長嘆,直到現在無悠也不相信自己的處境。
就在這時候,長田真人手指遠處驚呼:「快看那邊!」
無悠順着長田真人所指的方向看去,卻見遠處沙漠的地平線上一隻隊伍正在緩緩朝着綠洲行來。
「有人!有救了!」長田真人大喜過望。
沙漠之舟緩緩而行,終於在綠洲錢停下了腳步。
這是一群騎着異獸的騎士,這些異獸非常高大但模樣陌生奇怪,顯然不是無悠認識的生物物種。而這些騎士們身上裹纏着灰色的麻布,從頭到位裹得嚴嚴實實,只有一雙眼睛露在空氣里。
「你們是外來者?」一個騎士頭領模樣的人走到長田真人面前問道。
長田真人審視着面前的蒙面騎士慎重點頭說道:「我們來自沉浮之地,這是哪裏?」
蒙面騎士答道:「這裏是永晝空間,外來者,遇到了我們算你們的運氣不錯,跟我們走吧,留在這裏你們只有死路一條。」
「永晝空間?聞所未聞!」長田真人喃喃道。
「我們的世界與你們的世界本身就沒有太多交集,若非最近來到這裏的人多了起來,我們甚至還不知道外面還有你們的世界存在。」蒙面騎士回答道。
騎士們在水窪里收集了一些水源然後登上異獸繼續遠行,無悠因為身體羸弱有幸被分到了一隻坐騎,倒也少了幾分顛簸之苦。
「從你們那裏來到我們這個世界的人類進化都還不錯,像你這麼弱小的,我還是頭一次看到。」騎士開口說道。
無悠心裏明白,若不是倒了長田真人的霉自己肯定不會被傳送到這個鬼地方的。
被系統篩選投放到這個世界的,無一例外都是沉浮之地的強者,自己的實力還沒有達到那個水平。
「你們這個世界永遠都這麼熱嗎?」無悠開口問道。
「熱?感覺不到啊!」蒙面騎士開口說道。
無悠嘆了口氣說道:「真是服了你們這些境界高深的傢伙,冷熱都不知道。」
「境界高深嗎?我感覺不到呀,在我們這個世界,我的實力很一般呢。」蒙面騎士瓮聲瓮氣說道,言辭之間絲毫沒有半分做作。
正在說話之間,長田真人與騎士首領突然爆發了爭執!
「憑什麼?為什麼她就可以有坐騎而我只能走路?」長田真人身上汗如雨下,顯然在巨大驕陽的炙烤下體能消耗巨大,走着走着就有些走不動了。
「因為她是一名女士,而且她的身體看起來明顯很弱小,所以我們要着重優待她。」騎士首領開口說道。
「可是我有很熱啊!」長田真人說道。
「你身體的能量完全可以應付現在的狀況,所以你就不要叫苦了。」騎士首領說這話,順手從懷裏逃出一串水果模樣的食物餵給胯下的坐騎吃。
長田真人吞了一口唾沫說道:「能不能給我也吃一點……我餓得很。」
騎士首領聞言淡淡說道:「我們這裏沒有多餘的食物給閒人吃喝。」
長田真人聞言冷冷說道:「既然如此說不得我只能硬搶了!」
「硬搶?呵呵,那就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騎士首領淡淡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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