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霸星河 第五百八十一章 回眸千年

    「你們這些傢伙，還是一如既往的目空一切啊。」樂天嘆了口氣，一拳轟出，龐大的能量在身前製造出一個氣場，氣場澎湃洶湧，直接將這十幾個襲擊來的聖者直接吹飛出去。

    看在是故人之後，自己又在此地呆了五十年，樂天不想傷人，所以出手非常克制，直接一拳轟出，將所有人打飛了事。

    豈料這時候身後一道勁風襲來，一個身穿輕甲的蒙面女戰士已經手持短匕刺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樂天反手一抓，將蒙面女戰士抓在了手中，而女人的匕首狠狠扎在樂天的脖子上，卻連皮膚都沒有能夠刺穿。

    樂天高舉這女戰士，審視女戰士身上的戰袍，隨即神色恍然道：「我說你為什麼能夠悄無聲息潛到我的背後，原來是這一代的聖山格鬥教官，可惜絕對實力還是太差，不足以傷到我。」

    言罷，樂天防守，將格鬥官放下，然後淡然看向四周。

    「你是誰？」聖山格鬥教官聲音之中有着恐懼和驚駭。

    樂天淡淡說道：「我並無敵意，讓你們山主來見我吧。」

    眾人不置可否，不敢答話。

    來人實力太強大大到眾人都無法抗衡的地步，然而山主也不是眾人可以呼來喝去之人，所以場面出現了僵持。

    樂天淡然，直接伸出手觸摸着世界樹開始交談。

    從世界樹口中，樂天得知自己離開綠森確實已經超過了數百年之久，這將樂天嚇了一大跳！

    不敢有其他耽擱，樂天當即勾勒出空間傳送門，然後飛速趕回機械世界！

    好一陣緊趕慢趕，返回伯爵領地才發現一切如舊，樂天找來杜童詢問自己離開了多久，杜童卻是見鬼一樣看着自己說道：「你不是幾個時辰以前才露過面嗎？難道有什麼問題？」

    樂天總算心中略微穩定，自己不是碰到了時間亂流！

    再度回到綠森，樂天重臨聖山，在世界樹下一問，樂天得知自己離開的一會兒時間，綠森又度過了接近二十天的時間！

    樂天似乎明白了！

    這裏的時間流速出了問題！

    樂天放下心中的擔心，開始詢問世界樹這幾百年的變化。

    當得知幾百年來王強再未現身過之後，樂天決定自己搜索聖山。

    和二十幾天前的情況一樣，聖山之下被大量綠森的原住民圍困。由於綠森原住民們缺乏登上聖山的手段，所以那些綠森原住民們乾脆就直接把聖山隔絕起來，聖山之上人口眾多而耕地極少，所以已經出現了饑荒的情況。

    這就是聖山的現狀，樂天想不明白聖山上的人類怎麼會走到這一步來的，實在是無語。

    走在熟悉的道路上，樂天來到了下層居住區，此時下層居住區已經看起來極為蕭條，記憶里聖者們往來不絕歡聲笑語的情況已經消失了。

    樂天來到自己曾經住過的地方，這裏的小屋尚在，只是換了主人。

    輕輕掀開門帘，樂天走進屋子裏，屋子裏的擺設大部分都換了樣子，但還是有些東西可以看出是當年自己留下的，比如……樂天來到書櫃前，撫摸着當年自己研讀空間法則和學習位面幾何時候注錄的筆記，想不到那些草稿竟然還保留了下來，竟然還被人精心裝裱，重新封存於捲軸。

    物是人非啊！

    樂天心中生出極大的感慨。

    突然，門外傳來了一個腳步聲，樂天看着自己曾經留下的筆記有些入神，索性便不再離開。

    不料走進來的竟然是一個女孩子，四目相對下，女孩子驚呼道：「是你！」

    這是一個面容姣好的女孩子，有着人類的精緻五官，女孩子看起來年紀不大，卻英氣十足！

    聽到女孩子的聲音，樂天有些驚訝，隨即淡淡笑道：「看你年紀輕輕，沒想到就是聖山的格鬥教官了，天賦不錯啊！」

    原來，這女孩子就是世界樹下偷襲樂天的聖山格鬥官。

    樂天看着女孩淡然處之，但女孩子卻如臨大敵，單手握着短匕警惕問道：「你是誰，來我的家裏幹什麼？」

    「這裏是你的家了麼？」樂天放下手中書卷微笑道：「這裏曾經也是我的家。」

    「你的家？」女孩一臉不相信道：「你放屁！我家從祖輩就住在這裏了，我從沒見過你！你敢說這裏是你家？真是大言不慚！」

    樂天說道：「我在這裏住的時候，你們家的人應該還沒有搬來這裏住吧？」

    「你騙鬼！我家在這裏住了三四百年了，你騙別人還行，想要騙我根本不可能！」

    樂天敲了敲桌上的捲軸道：「看到這些東西了嗎？這些手稿都是我當年留下的。」

    「這不可能！」女孩突然尖叫道：「你一定是在騙我！」

    樂天攤開手道：「我騙你做什麼？這很沒有成就感呢。」

    女孩面露驚咦道：「我父親生前曾告訴我，這些古代的文獻之中記載着破碎虛空得道成仙的法門，你莫非……莫非……」

    樂天笑道：「破碎虛空倒是有那麼一點兒意思，但得道成仙，卻是不可能的。」

    女孩驚疑不定：「你說這些古文獻是你的，證據在哪裏？」

    「你要我怎麼證明？」樂天問。

    女孩子眼珠一轉說道：「破碎虛空！」

    樂天笑道：「我給你證明了，你可以帶我去見聖山的現任山主嗎？」

    女孩點頭道：「當然可以！」

    「那你站近一點。」女孩將信將疑靠近樂天，樂天一把拉住女孩的手，然後腳下一動，人便消失在房間之中，再一眨眼，樂天拉着女孩出現在了聖山的邊緣天空之中。

    「小心了，站穩！」樂天開口說道。

    女孩看了四周一眼，發現自己正漂浮在半空之中，頓時嚇得不輕，好不容易站穩，這才問道：「你不用載具就能飛行？」

    樂天笑道：「修為到了我這個境界，飛行已經不是難事。」

    「真羨慕你……」女孩無來由說道。

    樂天答道：「沒有什麼好羨慕的，等你會飛了，就會覺得其實也沒什麼了不起。」

    兩人憑虛御空凌風而立，看着山下圍困的大軍，一人心生沉默一人心生哀愁，就這樣站了大概幾分鐘，樂天忍不住問道：「這些綠森的原住民何德何能，把你們逼到了這個地步？」

    女孩答道：「情況一兩百年早就變了……聖山積貧積弱，若不是漂浮在半空之中，只怕早就已經被他們打下來了。」

    「怎麼這樣？」樂天問道。

    女孩嘆息道：「還不是因為當年大肆招募綠森土著晉升聖者，最後養虎為患，百年間，連續發生成規模的聖者背叛事件，這些背叛聖山離開的黑暗聖者在綠森建立屬於自己的聖殿，並與綠森的教會合二為一，形成了強大的凝聚力，我們聖山很快就失去了統治基礎……」

    聽到女孩的話，樂天心中大吃一驚！

    要知道當年自己也是力主讓綠森原住民與人類融合的幹將，是促成綠森原住民踏上聖山成為聖者的積極運作者，沒想到最後會鬧得這種結果。

    樂天突然有些五味雜陳。

    「怎麼就會這樣呢？」樂天不禁有些失神。

    「王強前輩呢？王前輩一定不會讓這些事情發生的！」樂天說道。

    「你說那位聖山的創造者？」女孩嘆了口氣說道：「傳說他千年前曾經現身過，但從未有人再見過他，我們已經對此不抱希望了。」

    「你說王強前輩最近幾百年都沒有現身過？這怎麼可能？」樂天覺得不可能，王強那可是超脫了時間和空間的存在，樂天一度認為如果世間有神靈的話，那麼一定就是王強這樣的人物。

    但女孩卻苦笑道：「王強這個神話一樣的人物存在其實已經不是聖山的福氣了，事實上，廣大的綠森原住民都打着他的旗號在進行反抗，他的言傳身教，他的故事傳說，被廣泛的臆造和誇大，但無一例外都成了鼓勵綠森原住民起來造反的精神武器。」

    「怎麼……怎麼會這樣？」樂天完全懵逼了，綠森世界的發展軌跡已經脫離了自己的想像。

    就在二人聊天的時候，剩下傳來了戰鼓的聲音，只見圍困聖山的部落外圍，一隊人馬廝殺過來。

    女孩見到這一幕大吃一驚道：「不好，趕快傳令叫人，山主回來了！」

    「山主？」樂天看向遠處，不禁問道：「當代的山主怎麼不在山上，跑外面做什麼？」

    女孩答道：「山上已經沒有糧食了，山主帶人出去尋找糧草，現在返回了，快幫我們，幫我們接應山主他們！」

    說話間，樂天將女孩帶回聖山，女孩奔到聖山山頂撞響鐘鼓，在場的聖者們立刻便集結起來來。

    看着眼前參差不齊的數百聖者，樂天感覺到這些人的虛弱，很多人身上甚至連普通的元力光彩都沒有，也就比矮小的綠森土著強那麼一點……曾經實力鼎盛的聖山聖者集團，現在竟然成了這般光景。

    女孩大聲喊道：「山主回來了，現在正在山下和敵人廝殺，我們要前往救援！」

    響應聲並不積極，但可以看到，所有人都在默默收拾兵器，一股死士的絕望瀰漫在周圍。

    女孩在宣佈完命令之後轉身對樂天說道：「我們和土著之間已經到了不死不休的局面，要麼站着死，要麼跪着死，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當即，女孩朝樂天拜倒：「前輩，救救我們，我們真的到了滅亡的地步了！」

    樂天嘆了口氣說道：「我隨你們一起去救援。」

    當即少女喜極而泣，衝着眾人說道：「諸位，今天我們有強援！一位破碎虛空歸來的前代聖山前輩，他將帶領我們走出困境！」

    眾位死氣沉沉的聖者抬起頭看向女孩，又看向樂天，終於有人說道：「你不是那天那個冒犯世界樹的人嗎？」

    少女又道：「不要這樣和前輩說話，前輩可是真正破碎虛空的人，我是親眼所見啊！」

    樂天聞言一陣耳熱，自己居然成了大腿，實在是不習慣這種感覺呢。

    猶豫事態緊急，大家來不及噓寒問暖，紛紛背上載具，便朝着山下趕去救援。

    此時山下已經殺作一團，帶着糧食返回的聖山山主一行人被山下的原住民軍隊死死圍困，完全是寸步難行。

    山下駐紮的原住民軍隊樂天粗略一點，起碼也有數萬之多，而聖山的可戰之兵不過幾百人，實力差距不言而喻。

    這都還不是最要命的，若是僅有數量的差距，聖山的聖者還能仰仗武技和修為突圍，關鍵是着原住民之中一樣有聖者，黑暗聖者！

    那些變節的聖者將聖山的武技和修行法門傳承了下去，又擁有大基數的人口選拔潛力胚子，僅僅幾代人下來就將聖山死死壓制住，才導致了現在的困頓局面。

    樂天和背着載具的聖者們剛一着陸就遭到了數量龐大的原住民大軍攻擊，樂天回想起格倫夏爾的艦載大炮，當年那些大炮都毀於自己之手，若是那些兵器尚在，只怕這些普通的原住民只怕是要當炮灰。

    面對鋪天蓋地殺來的原住民，樂天沒有辦法忍手，只能想盡一切辦法挫敗他們的銳氣，企圖將原住民恐嚇走。

    然而，當年對抗原住民的手段現在都沒有用了，原住民們真的是捨生忘死，就算是死戰也不會退！

    樂天搞不懂，當年那些散漫難以集結的各族部落成員為什麼現在變得這麼偏執而團結？

    直到自己殺得渾身浴血之後，樂天才從這些死亡的原住民眼中看到了答案：信仰！

    是的，這些原住民統一的信仰似乎已經形成，樂天看着遮天蔽日的古怪旌旗，那旗幟上三頭六臂的巨怪似乎似曾相識，令樂天想起了阿修羅的存在。

    在和聖山女孩的談論中樂天已經知道了廣大的綠森原住民形成統一的教派，這個叫做「彌」的教派控制着數以千計的大小部落，在信仰的號召下，原住民改變了千百年各自為政各不相干的生存方式，最後走到了一起。

    宗教！

    信仰！

    思潮！

    三種啟迪文明的造物共同發力，營造了改變歷史的契機。

    樂天悲哀的發現，聖山的統治似乎已經站到了歷史潮流的對立面，所以它們才會日薄西山。

    ……

    樂天的腦海浮現出了很多很多想法，但手中卻沒停下殺戮。

    這些年自己見慣了風雨，殺戮已經是常事，心也早入鐵石，所以毫無內心波瀾。

    就這樣，樂天一路狂野廝殺，護送着聖山的幾百號人穩穩噹噹朝着前方走去。樂天現在的修為已經達到了巔頂的巔峰，並且有了更多超越凡俗的體悟，所以已經不是數量可以抵消的強大，，所以舉手投足之間便能將數以百計的原住民擊飛，而且並沒有太大的壓力，至少在樂天看來，這種程度的廝殺，根本就不如和利拉德一戰。

    然而，殺戮卻在一面旗幟面前停了下來。

    樂天看着旗幟，愣住了。

    旗幟上只有一個古老的文字---鹽！

    這是鹽族部落的族旗，很明顯，樂天面前這些敵人都是鹽族部落的後裔！

    許多往事滾滾而來，樂天雖然心如鐵石，卻架不住往思，一時之間顧念舊情，樂天鼓足力氣朝天猛喝一聲：「停手！」

    聲如雷霆，驚天動地！

    當場，戰場上不少人都被這一聲吃喝嚇得停下了手中的廝殺。

    樂天就勢騰空而起，身上元力光華爆炸開，金光燦爛的羽翼隨風織就，樂天瞬間化身天神！

    既然這些原住民的信仰是神靈，那就冒充一下神又如何？

    樂天身體元力化，三頭六臂影像在天邊膨脹達到百丈！

    「都停手！」樂天再度呵斥！

    見到三頭六臂的元像，所有原住民戰士都震驚了無一例外紛紛跪倒在地，就連絞殺成一團的黑暗聖者和聖山聖者也停下了自己的動作。

    樂天見自己終於控制住了場面，當即厲聲呵斥道：「所有人都給我退下，各族部落首領和兩族領袖留下，這裏的爭鬥，我將要親自裁決！若是有人膽敢不聽從我的命令，那麼就入此山！」

    樂天手指遠處一片矮山，手中能量噴射出，利拉德的絕技施展出來，轟隆一聲，整座矮山便被轟成了凹地。

    這一手毀天滅地的神通露了出來，別管是誰，當場都臣服了，就算是有點什么小心思的傢伙，想必也不敢跳出來尋死。

    樂天一聲令下，所有原住民軍隊就像是潮水一樣退卻，長劍只剩下寥寥幾十人，都是各族領袖和兩派的頭領。

    樂天收了法相神通，化成人形走到眾人面前，看着原住民一邊開口問道：「你們誰是統帥？」

    眾原住民跪作一團，一個身材魁梧的土著漢子抬起頭說道：「啟稟神靈爺爺，小的是這支軍團的統帥。」

    這時候聖山一眾人走了過來，卻是戒備森嚴而如臨末日一般。

    樂天回頭看去，又問道：「你們誰是當代聖山山主？」

    一個渾身浴血的男子顫顫巍巍走出來開口道：「我便是當代山主，閣下有何……有何見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