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際家園尋拓記 第37章 一堂之上坐二王 說王事二王吃驚

    離開郡城，船員們決定到這個國家的都城去，看一看這個國家的兩個王。通常，船員們到一個地方，無論到鄉村去了解民俗風情，還是到城市去了解文明發展程度，除非有必要或迫不得已，總是儘量避免和那裏的王打交道，設法避開他們，因為那些傢伙們總是把國家或地方看作是他自己一個人的東西，把這裏的人和財物都當成他自己的，有事沒事地總要找出些事來，無端地給船員們製造很多麻煩。當那裏的王們聽說了從海外來了幾個相貌奇特的人以後，總是要看看他們，耽誤了船員們的許多時間。但到了這裏，大家一致要求去見一見這裏的王，看一看一個國家有兩個王的新奇事兒。

    銀柏說：「只聽說過一山不容二虎、一國不容二主的，沒聽說過一國有兩個王的！」「一個國家有兩個王，那一定很熱鬧！」銀彩也笑着說道，「試想宮殿裏的王國寶座之上坐着兩個王，我想，他們兩個人相互看起來一定很彆扭！」銀柏立刻說：「何止是彆扭，我懷疑，他們會不會在朝堂之上抽出寶劍相互廝殺起來！大殿下面的大臣是不是也是一個王一個幫子，各站在自己王的一邊？如果各個王的一夥大臣又分為幾幫子，那整個朝堂上可就亂成一團麻了！」銀阿說：「在我們地球上也曾有過兩個執政官的情形，不過最後還是被專制帝王給取代了。」銀彩說：「是不是一個國家設兩個王，相互監督着對方，使他們相互揭短？這樣也有它的好處，可以使王都收斂一些，對百姓倒也不是什麼壞事！」銀柏說：「這可說不了，如果都禍害起百姓來，那可成倍地加重了人們的災難！」

    船員們被領到王國辦公的大院，只見裏面很大，一片成排的房屋，並無高大的宮殿，中間有一個較高大的叫王國大廳。一進大廳，果見在正堂上並排分坐着兩個國王，他們都戴着羽冠，有些像古印第安人的酋長。兩個武士般英俊的人雙手持着兩個權杖站在兩邊，下面坐着諸多的大臣。一個正在向王們奏報國事，只是見他站在那裏報告，而不是跪在地上。那兩個國王見船員們到來，立刻吩咐給船員們就在御前擺上了像頭領們一樣的座椅。看起來，他們一定是早就得到了有關船員們的報告。

    銀阿向兩王致敬：「我全體船員代表我們的人民向尊貴的兩王陛下致以崇高的敬意，祝願兩王陛下長壽無疆！」那兩王聽了都哈哈大笑，左邊的那個說：「我們是稱國執事，不是王，我們和所有人的壽命都差不多長短，幹這事情的人也許操心太多，死的也許會更快些！」銀阿說：「不管稱謂名稱如何，總之是國之最高統領罷，都是一個意思！」

    船員們剛坐定，右邊座位上的那個王就問：「我們這裏的外國人很多，經常有外國商人漂洋過海從很遠的地方來這裏做生意，我們也去過外國，可是還從來沒有見過和聽說過像你們這樣的人！」銀阿說：「我們那個地方離這裏太遠了，以前也沒有能力到貴國這個地方來，這也是我們頭一次來到這麼遠的地方！」左面的王問：「聽說你們的黑夜和白天一樣長短，睡覺的時間那麼長，能睡得着嗎？」銀阿怕說的太多了，他們反而不明白，就說：「習慣了，就睡得着了！」兩王聽了，表示贊同。

    右面的那個點了點頭，說：「聽說你們那裏只有一個奧司，可是真的？」銀阿回答說：「真的，千真萬確！」兩個王聽了，相互看了看，都感到很驚奇，「這可真是從未聽說過的稀罕事！」他們說。因為在他們看來，天空中只能有兩個太陽，如果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太陽，那可真是天大的怪事。「那是很糟糕的事情！」左王說道，「如果是這樣，那裏一定很冷，莊稼的收成一定不好，你們那裏的人少不了要挨餓！」「完全不是這樣，」銀阿說，「那裏的氣候和你們這裏兩個奧司同時都在天空裏照耀時的冷熱差不多。奧司和你們的奧司大小也相差不多，只是我們離它要比你們離奧司要近一些，所以它看起來要大一點兒，也要熱一些。自然，莊稼的生長也同這裏相似。」兩個王好像聽明白了似的，都點了點頭「對，有道理，近了自然就會熱些！」。

    右王又問：「我們還聽說，你們那裏一個國家的王只有一個，這可是真的？」銀阿聽了，說：「這也是真的，我們剛剛到過的地方，國家就是只有一個王。」兩王聽了，又相互看了看，好像因得到了證實而感到很是驚奇。左王對銀阿說：「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事情可就大了！我想，那裏的國家一定麻煩很多，並且在很多地方會出大錯！」銀阿問：「這是為什麼？」左王說：「你想，一個人即是再有智慧，懂得的再多，也不會有兩個人知道的多，俗語說一人不及二人智。一個國家那麼多的事情，那麼大的事情，如果只有一個王來辦理，不可能顧得過來，需要兩個人做的事情，一個人來做，力量也不夠，即是最聰明力量最強的人也難免出錯！」

    銀柏說：「不然，這倒不是最主要的。在我看來，一個國家有兩個王，這裏面才是有很大的問題和弊端，才會造成很大麻煩！依我看，一個國家兩個王，一定行不通、遲早會被廢除掉！」「這是為什麼？」兩王問。銀柏說：「因為一個王遇到事情一個人說了算，兩個王遇到事情，各有各的想法，很難得到統一，事情就不好辦了！」

    兩個王想知道一個國家一個王的情形。銀柏說：「我們剛從一個國家來，它離你們這個地方不算太遠，那裏就是一個王。自然，這個國家的土地、山川、河流、森林、水中的魚、林中的鳥……一切一切，還有這個國家所有的人，統統都是屬於王的！」「為什麼屬於他的？」右王聽了，很是吃驚。「這是因為，他得到這個王位也很是不易，這個王是殺出來的！為了得到這個王，許多個對手拼死地打來殺去，只要有一個敵手，不把他殺掉或趕下大海，是決不會罷手的！自然，他成了王后，一切都歸他了，他說什麼就是什麼，他要怎樣就怎樣！」「這和我們山裏的一種『比揚』差不多！」左王小聲對右王說。船員們知道，『比揚』是這裏山裏的一種猴子樣的動物。

    銀柏說：「這些王搶爭王位全是為了他自已和自已的一家，把一國江山和所有的人都當成自己的財產，他們還要把這財產傳子、傳孫、傳萬代，好永遠享受榮華富貴！他們爭王奪位就是要享有無限的權力，享受榮華富貴。」

    銀柏說：「如果國家只有一個王，那麼這一國的土地、財物還有百姓，就都是這王一個人的。現在你們是兩個王，你們如何來分？如果兩王平分，豈不損失了一半？」他還問：「如果同外國打仗，遇到要御駕親征，哪個王應去，如果一個王去了，另一個王會不會在後面政變？如果百姓造反，應該由哪一個王帶兵去鎮壓，如果都想逃跑怎麼辦？」他說：「假如其中一個王駕崩了，那自然應有他的兒子們來繼位。但他的大兒子是個傻子，二兒子是個殘廢，三兒子還在吃奶，那應由誰來繼位？如果他沒有子女，那又應由誰來繼位？另一個王這時候會不會趁機把王權掌在自己手上，變為只有一個王？」他還問，外戚會不會幹政，如果兩個王的後黨還有外戚都參與了進來，那不就亂成一團糟了！他還問：「你們是不是一登基就開始建造陵墓，是修在地上面還是挖在地下，裏面是什麼樣子，是不是和生前的居所一樣豪華輝煌？是兩王一起修，還是先修一個再修另一個的？如果是先修一個，誰的在先？人力財力是否承受得了？」

    接着他又說：「你們每個王一定都有自己的王宮大院，有高大輝煌的皇家宮殿，有眾多的奴僕侍候。你們各地的行宮是不是都有兩套，或者叫做什麼消夏山莊？一個王有幾個王后，兩個王的后妃是不是一樣多？是不是每個王都有九九八十一個妃子？後宮佳麗各有幾千？是不是還各有各的太監？」他還問，他們是不是到處選美，搜搶民間女子，如果只搜到獨一無二的仙貌女子，該給哪一個王？是不是因此兩個王打了起來？是否為心愛的王后在高空建造花園。他對兩位國王說：「我真不知道你們這裏的兩個王是怎麼坐在一起的！你們坐在那裏相互看着心裏是什麼滋味？情願甘心否？是不是心裏盤算着一切還是自己一個人說了算才好，因而總想着用什麼辦法把對方除掉？」

    那兩個王聽着，一個個吃驚得瞪大了眼睛，一齊看着銀阿和船員們，好像在聽着一個從未聽過的駭人聽聞的故事。左王很久才從夢境中出來，說：「什麼王宮大殿？為什麼要有僕人，我們為什麼要由別人侍候？我們所有的人都一樣，只有一個妻子，我們當然也不例外！」右王說：「我們也住在和其他人一樣的房子裏。」下面的大臣中也有些騷動起來，有兩個人很快地跑出了大廳。

    兩個王簡直被銀柏的這些話弄懵了，好久才回過神來，見銀柏還有接着說下去的意思，右王用手制止了他：「打住！你這是從哪裏知道的這些駭人聽聞的惡行？這些是真的還是子虛烏有的東西？是不是想在這們這裏散佈謊言，迷惑視聽！我想你們還是不要在這裏再停留，趕快離開這裏。要知道這時候兩個奧司可都在高高的天上，他們一定聽到了你們說的話，你們一定會受到最嚴厲的懲罰！」

    銀阿一見，忙說：「請二位陛下不要生氣，這都是遠古時期的情形，那時的人不僅能力極其低下，而且思想愚昧無知，十分落後。如今人們的思想都極大發展了。就拿王這件事，過去的人爭王稱霸，無非是想享有獨有的個人特權和給自己一個人的子孫造福。他們手狠心毒，殺人如麻，但結果有的自已被殺，有的雖活着時稱雄一世，說一不二，強勢、欺侮國人，他自己倒是威風一時，可是一旦死亡，卻給子孫帶來了災難和大禍。他的一切也都化為烏有，還落下臭名。後來的人們就變得聰明起來，如今的首領，都是人們舉選出來的有能力為眾人做事的人，沒有人再干那些古時帝王的愚蠢勾當了！」

    左王說：「在我們這裏這是絕對不允許的！」右王說：「你不要看這個時候我們在這個國家的廳堂之上行使着這麼重要的權力，但我們知道，我們也是平平常常的一個人，不比其他人高明多少。我們值朝時戴上王冠，手執權杖，這是我們祖傳下來的規矩，下了朝摘掉帽子就和普通人一樣。過幾年，我們就會回到原來的地方，仍然做自己平常人的事情！」

    聽他說的樣子，就是像是地球上一些地方的法官在法庭上戴着假髮一樣。後來船員們得知，這裏的王當朝時戴上王冠，是尊從古時的規矩。

    右王說：「我們有兩個王，完全是按照天的意思。如果只有一個王，即是他的能力再高，他看事情也一定不會全面，事情就不會辦得好。就像我們這裏的奧司一樣，如果只有一個，那就像在早晨和晚上一樣，早晨只有一個照着，一個還沒出來，晚上一個已經下山，也只剩一個照着，這些時候天氣就會冷，不僅人們受凍，更重要的是地里的莊稼就不能生長，收成不好，人們就會挨餓。而當兩個都出來一起同時照耀時，那就很溫暖，莊稼生長就旺盛。」他又接着說：「王也是這樣，如果只有一個，那就是違背了天意，天上有兩個奧司，地上也應當有兩個國王，如果只有一個，那是要受到懲罰的，如果幹了傷害人的事，也是要受到懲罰的！」

    這時只見從大廳外快步跑進來十幾個身穿一色蘭色服裝的公務人員和幾個帶着擔架、身着白色服裝的男女，前面的幾個人還拿着繩子，要來捉拿船員們。原來，台下的維安大臣見船員們越說越離譜，說船員們在這裏說瘋話，散佈妄語，不知是得了瘋病還是有意搗亂，令人來把船員們捉起來送往病堂還是瘋人院。兩個王揮手制止了他們，右王說：「他們不是生病，也不是瘋子，他們說的一定是他們經過地方的真事。」那些人才退了出去。

    「你們是從什麼時候就這樣生活的？」銀阿問。右王說：「據老一輩代代相傳，在很早的時候，我們的先人們過着飢一頓飽一頓的日子，衣食沒有着落，後來人們學會了種植糧食以後，才慢慢不挨餓了，食物還有一些多餘的。但不管食物多與少，大家一直都是公平分的，食物多了後就儲存在倉庫里，也都是大家共有的東西。相傳曾有個酋長想把它們據為已有，說自己能力強貢獻大，應得到這些多的東西，但遭到了另一個酋長和眾人的一致反對，於是眾人就讓他離開部落一個人去生活。結果，部落離開了他照樣過的很好，而他一個人險些喪了命。當他真正認識到以後回到部落，人們就又接受了他。此後，都是兩個首領，一直到今天。」

    銀柏對銀阿和銀彩說：「對！人們只有結合在一起才能更好地生存，一個人即是本領再大，離開了眾人也就難以生活。有的地方就是由於食物多了起來，有頭領把多餘的據為已有，導致形成了以後的私有。也可能是由於這裏一開始就制止了這種行為，公有一直保持到今天！」

    船員們還得知，這裏的王只有在兩個太陽一起出來時，才在一起商量決定事情，如果只有一個在天空，他們一個人時，只是接受報告，並不單獨處理，他們認為，一個人就像單獨一個太陽一樣，會有不足。如果兩人處理意見不一，就由諸大臣表決，如仍不能統一，則由八百人院表決。

    回到萬用車裏後，銀彩說：「看起來，這裏的王與其它地方的不一樣。這裏無論什麼都必須有兩個，已經成了習慣。從發展程度上來說，這裏還處在文明的初級階段，生產能力很低，從思想上來說，這裏要算得上是高級文明了！」銀柏說：「雖然這種情形完全是由於這裏的天上有兩個太陽的緣故，不是由於這裏的人們思想覺悟高，但若由此造成了這樣的結果，那倒也真是不錯！這個位置的行星是處在一個十分穩定的地方，即便受到外力干擾，它也會很快又回到原來的位置上。但願這裏的人們永遠平穩！」

    船員們又說起了這個行星。銀柏說：「兩個恆星的系統里存在有行星，在行星上還有人，這裏的人在天空中能夠看到兩個太陽，我想，這樣的情形恐怕在整個在宇宙中也是少有的！」銀彩說：「應當是很難得見到的。單個恆星在它形成的過程中，周圍生成行星，這很平常和容易，但要是在兩個恆星系統中生成行星存在下來就難了。有幸在特殊的位置上生存下來又產生生物高級人，那就更難。像我們地球上誕生生命一樣，這裏也要求嚴格的條件。除了行星必須在特殊的位置上，這兩個恆星也必須滿足嚴格的要求。它們不能離得太近，太近了行星離它們就近，天空中有兩個火熱的太陽一起烘烤着，人就無法生存。也不能太遠，太遠了行星上雖有兩個太陽照耀也不能達到人生存的條件要求。其中的一個恆星還不能太大，如果太大，它的壽命就會短。星際中有許多雙星，由於其中的一個太大，大的會把小的一步步蠶食到自己這裏來，越來越大，發生爆炸，演變成了一顆白矮星或中子星甚至黑洞，在這樣的地方，即便是生成了人，也會很快毀滅的！」銀阿說：「這個雙星條件就極其優越：那個較小的恆星比太陽稍小一些，但小不多，那個大些的比太陽大不了不多少，它們的距離也很合適，使得在這個行星上當它們一個出來時顯得有些冷，兩個都出來時就有些熱，真是天造的給人生活的地方！」

    船員們回到飛船，離開這個雙恆星系統的世界，又繼續向前趕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