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際家園尋拓記 第7章 見身小頑童欺船員 巨人星船員見奇聞

    在銀彩學說寫的時候，銀阿和銀柏對這裏的人、物進行了仔細的觀察。這裏的人、樹木和許多東西的高度都是地球上的四倍左右，銀阿認為，這肯定與這裏的重力有關係。重力會對動植物的大小的高度有很大影響。行星大，它的引力大，生物就會長的低小一些，行星小，它的引力小，上面的生物也會長得高大一些。這個行星比較小，重力只有地球上的三分之一，它上面的動植物很高大也就不足為怪了。

    這裏的時間過的很慢，銀阿測量了一下，別看這個星球不大，卻旋轉得比地球慢，經48小時自轉一周，就是說，這裏的一天是地球上的兩天。不過船員們觀察到，這裏的人每天也是吃三頓飯，大概是他們每頓飯吃得比較多的緣故。他們普通的菜盤有我們的飯桌那麼大，一個小碗比我們的面盆還大，最小的麵餅也有我們的鐵鍋那麼大，男主人一頓能吃好幾個。銀阿留意了一下，他們吃的很多，一個人至少要頂上六十多個同樣的地球人的飯量。晚上這裏的人要睡上二十小時的一大覺。他們父子二人輪流來教銀彩說寫，男主人叫考西弗，見銀彩學得十分快，吃了晚飯就繼續教她，不到半夜銀彩就操着流利的本地話向他們問好，和他交談。家人們都大為驚訝，更令人吃驚的是，那兩個男子根本就沒有跟着學，只是偶爾到跟前掃兩眼，現在居然也會說起這裏的話來。自此，他們都認為這些小人兒是小精靈。

    考西弗問銀彩：「你們是從哪裏來的，怎麼這么小？那個帶篷的小車怎麼不用牲口拉自己就會走？那個扣子般大小的小方塊是個什麼東西，怎麼能把那麼大的東西裝進去，它們上到圍裙上怎麼不掉下來？......」全家人對小精靈的一切都十分新奇，他們想一下子弄明白這一切。

    男主人應船員們的請求帶着他們到各處去看看。和一般的村莊一樣，村子裏房前屋後到處都栽種着樹木。只是這裏的樹木特別高大，地球上宣揚的幾個人才能圍抱過來的千年古木在這裏只是平平常常的一般樹木，那裏長了十幾年的樹在這裏只能算得上一棵小樹。船員們要想看到樹葉必須把臉仰起很高，這就給拍攝記錄帶來了很大的麻煩，他們必須退到很遠的地方去，否則就只能拍到樹幹，如果從下往上拍，拍出來的東西就會下大上小，看起來不成個樣子。院落、房子還有其它東西也是一樣，要想全部地記錄它們，就得站到很遠處。即使這樣，照出來的東西也令人看了感覺很彆扭。船員們有時就爬到高處去，這樣得到的效果要好一些。在拍攝這些實物的同時，船員們還必須測定出它們的大小尺寸，標識記錄下來。因為從圖像上是看不出這些東西的實際大小的，一些很小的東西可以映放的很大，而很大的東西在遠處拍下來就顯得很小。比如我們站在前面，就可以把人拍的比身後遠處的大樓還高。這裏的村莊坐上萬用車從空中遠處拍的圖像，同地球上從近處拍的村莊圖像沒有什麼區別，看不出它們樹木房屋真實大小。這也是他們在飛船上剛看到這裏村鎮時不知大小的原因。不過船員們是不會當着人們的面到空中去拍這一切的，他們害怕這樣一來會給他們帶來更多的麻煩。

    一些樹上拴着大得怕人的牲畜，它們的模樣也是地球上沒有的。其中最大的有兩頭大像那麼高，主人說它叫「沃魯」，它體壯膘肥，四肢像四根柱子，看起來一定走不快。兩隻眼睛又大又圓而且外凸，頭頂長一隻獨角。它的肩頭有一個似駱駝一樣的峰，這裏的人們正好用它來拉犁拉車，是人們的得力幫手，這裏的人特別喜愛它。它見哪裏來的小不點兒膽敢在它面前晃來晃去，還拿個什麼幾乎看不見的東西一閃一閃的，大怒，伸着獨角就朝船員們頂來，雖然兩人離得遠，那畜牲又被比碗口還粗的繩子拴着，但他們還是嚇得急忙後退，真要是被抵一下子或被踏一下子，可真的沒命了！前面樹上拴的一隻牲畜比它稍低一些，頭上長着鹿一樣的角，只是特別粗大。它雖然十分高大，四肢相對細長一些，因而看起來靈活得多，它在那裏不停地活動着。它叫「克奴」，生性膽小，但跑起來像飛一樣，人們把它當作坐騎。許多比牛馬還要高大一些的家畜，它們有的被拴着，有的被圈着，有的則任意地滿村子亂跑。船員們還看到許多不同的家禽在到處覓食閒逛，在它們身上都能找到地球上家禽的影子，不過它們模樣上都有差異，並且大致上都有地球上家禽的四倍大小。這裏鳥一般都有鵝那麼大小，最小的也像鴨子那麼大，像麻雀那麼大小的東西，在這裏就被稱為蜂或蛾子了。據說最大的是一種叫做「咕咯」的候鳥，以它的叫聲而得名，有三隻鵝那麼大。船員們明白，這麼大的鳥，在地球上是根本飛不起來的。然而在這裏它們卻也輕飄飄的，飛來飛去自如，一點兒也不吃力。這裏的動物也是這樣，它們的個頭都很巨大，樣子顯得很笨，但它們走起路來十分輕快，如同地球上的動物。牲畜也是一樣。由於這些畜牲很大，銀柏更是時時提防着，如果看情況有不妙，他就會立刻使它們腿腳軟癱下去。這裏的一切都是輕飄飄的，一片樹葉從樹上掉下來也要飄飄悠悠地半天才能落到地面上。而船員們自己走起路來也不敢用力，稍一用力就好像要飛起來了。

    當船員們跟隨考西弗在村中觀看時，在一個角落裏，一個淘氣包，就是想用長杆套銀阿的那個少年，正在和那個曾爬到樹上的孩子一面看着遠處走過的船員的背影，一面說着話。「你見過耍『揚賽卜』的嗎？」淘氣包說。「見過！」那孩子回答道。「好玩嗎？」「當然！」「你看這些小不點兒像它們不像？」「有點兒，高低和大小也差不多，只是揚賽卜脖子裏、爪子上和身上滿是毛，頭臉上的毛也要多得多！」

    原來，這裏的山裏生活着一種猴子樣的動物，行動敏捷，很是伶俐和聰明，能模仿人的動作和行為。有人把它們逮回來加以訓練，在脖子裏套上繩子，教會作各種動作，為了防止它不聽話，手裏還拿上一根鞭子，牽着它們串鄉遊街，四處表演。它翻跟頭，一連能翻二、三十個。爬杆，這裏生長着一種一節一節的植物，可達十層樓高，它能毫不費勁地爬上爬下，十分靈活。跳高，由於這裏的重力是地球的三分之一，如果地球人在這裏，他就能跳過平常三倍的高度，這個傢伙可就跳得更高了。它還能頭朝下腿朝上地倒着用前肢走路，表演打拳或者拿着根棍子耍上一通。可以在繩子上隨便地走來走去。它還騎在也經過訓練的「采沃」身上，扮騎士、耍大刀、作拿大鼎及各式各樣的動作，然後從頭上摘下一頂破帽子，伸着它向四周的觀眾討錢。

    不過，最能吸引人的，還是它一系列的滑稽表演。耍揚賽卜的人從破舊的箱子裏拿出來面具和衣服鞋帽給它穿戴。如果拿出的是個官兒的，它便戴上像這裏的人一樣的面具，頭上戴着由彈簧聯接的大耳翅帽，蹬上高底靴，穿上繡着巨蛇一般怪物的寬大罩衣，兩手托着掛在腰間、不起任何作用的像寬大腰帶似的圓圈，腋下夾一塊稍稍彎曲的小木板（那是朝見國王時才用的），邁着四方大步，搖頭晃腦地在場地中大搖大擺地走來走去，顯出十分得意的樣子。這時候玩揚賽卜的人一面敲着一個直徑足足有兩米之大形如淺盤子的樂器，一面口中念念有詞，什麼「欽差我奉旨出都城......」或者給它披掛上一身盔甲，背上再插上幾根掉了色、破舊得不像樣子的旗，手中給它拿上一把豁豁牙牙的木製大刀，腰中吊上一個已經沒有鞘的竹削寶劍，再讓它騎到長着兩隻長尖角、有着長鬍子的采沃身上，那個得意洋洋的自在勁兒就不用說了。隨着耍揚賽卜人口中的：「本帥我統軍去出征......不殺平賊寇誓不收兵！」它揮刀舞劍，好像真的是一個威風凜凜的大將軍帶領着千軍萬馬去出征殺敵。但如果發現給它拿出來的是一套婦人的面具、服裝和帽飾，那它就故意掙脫着，裝出說什麼也不願意穿的樣子。這時候那耍揚賽卜的人也假裝向它討好說好話，又是拿糖哄又是朝它手裏塞錢，最後它作出無可奈何的樣子，勉強梳妝打扮，又學着千金小姐下繡樓的姿態，裝出羞羞答答的樣子，扭扭捏捏地挪動小步。雖然人們明明知道這是那人用鞭子教出來的，那揚賽卜未必明白這些動作的意義，但那滑稽的動作和故意造作的姿態引得全場人哈哈大笑，紛紛把錢投向場內。

    「這是另一個地方的揚賽卜！」淘氣包繼續說，「一定是那裏的主人沒看好，裝都沒卸就讓它們穿着衣服偷了東西逃跑出來了。你看，它們比我們這裏的揚賽卜要聰明得多，一教就會說人話！那個玩具小車也是個寶貝，不用拉自己就會跑。我們要是將它們捉住，用鏈子拴住它們的脖子，然後拉着它們去耍，一定比我們這裏的土揚賽卜更賺錢！那個自己會跑的小車就也是我們的了，雖然我們不能鑽進裏面去坐着，我們騎着坐在它的頂上就可以不費勁地來回跑，也挺好玩兒的！」誰知那個孩子一聽不安起來，立刻湊上前來，像是很神秘的樣子對淘氣包說：「這千萬可使不得！我奶奶說了，這些小人兒可不是一般的揚賽卜，他們是小精靈，對他們使壞可是要受到懲罰的！」淘氣包見這樣，忿忿地說：「膽小鬼，地道的窩囊廢！不會有什麼出息！看我一個人也可以抓住它們，那時候得了好處別想有你小子的份兒！」

    他悄悄地溜回家中，把父親打魚用的魚網偷了出來。那網線比地球上人們打水用的井繩細不了多少，撒開後有半個足球場那麼大。然後藏在船員們必須經過的房頂上。當船員們走過來時，他把網放得小小地對準他們撒了出去，不偏不正，正好朝着三人的頭頂蓋了下去。那小子十分高興，心想這下子准跑不了。正當他高高興興要跑出去捉人時，忽見三人仍然在網外站着。他大吃一驚，扭頭就跑。後面傳來了考西弗兇狠的叫罵聲：「丫布崽子，你給我站住！看我把你的腿打斷！」原來那網根本就沒有罩着船員，當它剛出手的時候他們就看到了，到他們頭上時，銀柏一揮手就把它劃開一道口子。那淘氣包回到家中又挨了父親狠狠兩鞋底子，受到一頓臭罵。自此以後，考西弗更加小心地保護船員們，他們走到哪裏他就跟到哪裏，生怕有誰再因為小而欺負他們。

    這裏的人、牲畜、樹木十分高大，但是這裏的土地和地球上沒有什麼兩樣。土壤的肥力也不比地球上的高，每畝地並不會多產一些。因為它的莊稼稞兒大，株數就會少。像蘿蔔一樣的果實，個兒大，個數就會少。而人們的食量卻很大，如果他們的人也像地球上一樣稠密，那這裏的人就難免要餓肚子了。好在這裏人煙稀少，很遠才能見到一個村莊。而且人們也特別注意施肥。在田間地頭都挖有很大的坑，除了燒的，人們把收穫後的禾杆都放進去發酵積肥，加上這裏的人畜糞便也多，這樣下來倒也能維持着這裏的自然生態平衡。

    這裏各種各樣的果實也很大，名叫「卡爾巴」的圓狀水果有西瓜那麼大。一種椰子大小的黃色水果名字叫「薯魯」，稱為「達爾果尼」的是一串串晶瑩透亮的蘋果般大小的水果......對於地球人來說，一個這樣的果實就足夠他吃不消了，這裏的人一次就能吃下去好些個。

    考西弗一家人十分好客，雖然船員們婉言謝絕了他們的盛意，但他們還是準備了豐盛的飯菜，非要船員們吃不可。並說，從個頭上也可以知道船員們的飯量很小，即使在這裏住上三年也吃不窮他們，如果不吃，那就是小人看不起他們大人了。弄得船員們沒辦法，只好應酬一下，自然過後他們會把這些處理掉的。沒想到這裏的飯菜和地球上的大同小異，有炒菜，煮的稀飯，還有蒸饃。銀彩本來以為這裏人吃的飯菜一定是半生不熟的，因為這裏的重力小，氣壓也低，雖然看起來燒的水也開了，但實際溫度遠不能達到100℃。銀彩測了一下，這裏的氣壓只有地球上的三分之一，這樣一來，這裏的水開時，實際溫度還不到75度，因此做出來的飯會是生的。她想，這裏人生活在這裏，適應了，所以不會生病。但地球人卻不行，吃了非拉稀不可。她問女主人是怎麼做飯的，女主人領她看了他們的廚房，只見鍋碗除了特大外，他們的鍋蓋用又大又厚又笨重生鐵做成，銀彩對銀阿和銀柏說：「你們看這裏人多聰明，這是他們的高壓鍋，飯不會生，他們真會想辦法！」

    這裏的土地雖然和地球上的沒有區別，但山看起來卻很不同。本地都是一些小山，每座山的方圓都不大，但是它們卻都很高，比地球上同樣方圓的山高三倍，因此看起來都很險峻，若是在地球上，它們早就塌下來了。而這裏的山看起來很高，但它們重量都很輕，只是那裏同樣大小山的十分之一。聽說他們國家最大的山在國都附近，有六千三百洛吉，合二萬五千四百多米。但銀阿告訴他們，這個行星上最高的山在另一個大陸洲，它的高度達二萬六千五百四十四米。

    在村子的西邊有一條河，像土地一樣，這裏的河和地球上的一般河流沒有什麼兩樣，並不大。河水的深淺也一樣。在河上少見有橋樑，只有在大道經過處才有，供過往運貨的車輛通行。按說這裏的人們修建一座橋並不難，甚至可以說非常容易，因為這裏的樹大人大。只是這裏的人不需要它。通常人們過河都是淌水過去的。一般的河水他們只要把褲腿捲起來就可渡過。聽說遠處的一條大河最深處水也只漫到人們脖子那裏。這條河算是附近較大的一條了，水深也只到腰部。但對於船員們來說早已過了漫頂之災了。要想過河就必須坐船。在河裏倒是有兩隻船，不過打魚是用不着它們的，人們只要站在水裏撒網說是了。它們是附近的人用來運送對岸的莊稼的。這些船都不算太大，並且人們也並不拿着槁站在船上撐，而是站在水中推。銀柏見它們吃水很深，就對銀彩說：「它們上面裝的東西一定很重，要是我們萬用車到裏面，一定會像樹葉漂在上面一樣！」銀彩一聽，看着他嘻嘻笑了起來。銀柏被笑得有些莫名其妙，說：「難道我說的不對？要知道我們的車在這裏要輕得多，只有地球上的三分之一，那它在水裏當然要漂得高了！」銀彩仍然笑着說道：「那你就開下去試試看！」於是銀柏駕着車駛入河中。出乎意料的是，萬用車吃水的深度一點兒也沒有變，那水面仍然漫到了原來的地方，銀柏一見恍然大悟，拍着自己的腦袋連聲說：「真笨，真笨，我怎麼連這一點都忘記了！」銀彩說：「你整天把心思都用到駕駛飛船上去了，這麼簡單的事情都忘了，你只想着我們的車在這裏變輕了，難道水在這裏就不輕了！」

    那個淘氣包捉船員不成，反被父親揍了一頓，心想連這麼個小不點兒都收拾不住，感到十分窩氣，總想辦法找地方出一出。他拿上兩根骨頭外加一塊肉，找到村中最大的一隻丫布。用手拍拍它的脖子，比比它是那麼高。又指指從遠處走過的船員，比比他們是那樣的矮小，然後指指骨頭和肉，示意，如果它能給小不點兒一點厲害看看，那這些就屬於它的了。那東西很通人性，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它也根本不把那些小人兒放在眼裏。於是它就悄悄地隱藏在船員們經過的路前，當船員走到跟前時，它突然衝出來向銀柏撲去。銀柏眼明手快，他把手一抬，正對着那東西的麻骨穴去，那傢伙發出一聲怪叫，前腿一軟栽到地上，摔了個丫布吃屎。又急忙爬了起來，後腿弓着，把尾巴緊緊地夾在中間，悽厲地尖叫着跑掉了。人們見了它那狼狽的樣子，禁不住哈哈大笑。那個淘氣包在後面也急忙溜走了，以後再也不敢小看這些小不點兒和有什麼非份的想法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