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村長疑惑的望着鳳安彥和賀慕藍,奇怪的問道,「上山做什麼,你們兩個小年輕,山上都是些蟲蟲獸獸的,傷了怎麼辦?」
「村長,我們經過調查,發現村子裏有很多人生病了。」賀慕藍急忙道,「我們懷疑這跟水源有關係,很可能是水源被污染了。」
「我們村子裏沒人有錢買農藥,哪裏會污染水源嘛。」村長仍舊不太相信。
「你們家裏這口井是連着山上的那片湖水嗎?」鳳安彥突然問道。
「不是,這水啊,是從別的地方引過來的,我腿腳不好,總是讓老婆出去挑水太累了,就自己起了一口井。」村長一本正經的解釋道。
「我們想去山上的水源看一看。」鳳安彥還是堅持着。
村長也沒有辦法,畢竟是上面派來的人,他們執意如此自己也攔不住,而且已經把可能發生的危險跟他們說了,他們還是一副要去的樣子。
最後村長只好嘆了口氣,同意了,只是因為村長比較忙,實在沒辦法親自帶路,便讓他們一路走一路問。
「是不是沿着村子裏一直直走就到了?村長說偶爾有去那一邊洗衣服的人,會知道路。」賀慕藍皺着眉頭問道。
鳳安彥聞言搖了搖頭表示:「既然村長讓我們邊走邊問,那我們……」
鳳安彥說道了這裏,卻突然沒了聲音,賀慕藍正覺得奇怪,便抬頭看向鳳安彥,只見他看着前方,表情困惑。
賀慕藍也跟着看向了前面,只見有個人站在前面的土路邊,看着竟然有幾分熟悉。
「那不是……」賀慕藍的記性好,立刻想起來了那個人就是她和鳳安彥來的路上看到的人。
那個人見自己似乎是被發現了,便走上前來,看着鳳安彥。
賀慕藍這才看清楚那個人的樣子,他大約有三十多歲,皮膚雖然有些黑,但是卻沒有那些鄉下男人的土氣。
「你是誰?」鳳安彥冷冷的問,生怕他不懷好意,還有意無意的護着賀慕藍。
「你別緊張,我姓胡,叫胡青山,是石頭村和鎮子裏的教師。」胡青山和顏悅色的解釋道。
「教師?」這麼窮的村子裏居然還有教師,賀慕藍不禁愣了愣。
「是的,我是自願來支教的。」胡青山淡淡的說道,接着他看向賀慕藍道,「你們是從外面來的吧?來做什麼?」
「你為什麼要問的這麼清楚?」鳳安彥有些警惕。
「其實我一直有些困惑。」胡青山知道如果自己不解釋清楚,很難得到鳳安彥的信任,便爽快的解釋道,「我來支教,說起來也只是教一些小學生,但是我本來的專業是醫學。」
胡青山畢業之後就自願來到石頭村教書,因為石頭村和前面的小鎮地理位置偏僻,土地貧瘠,又沒有什麼收入來源,因此這裏的人對知識看得不重,小鎮和村里上學的孩子也就不到十個。
胡青山便去鎮上教一周,石頭村教一周,這周他正好上完石頭村的課,正打算回鎮子,就看到了鳳安彥的車子。
胡青山雖然在鄉村待了七八年,但是也偶爾會去城裏,因此見識也並不算是落後,他一眼就看得出來那輛車價值不菲,便站着看了一會。
這些年來,胡青山發現村民的體質越來越差,他是醫學專業,剛來的時候一聞到石頭村那些水的味道,就覺得有些不對。
「那些水不乾淨,但是我畢竟沒有什麼專業器材,沒法檢驗,這裏的人過的都不甚講究,若說有些垃圾什麼的丟到水裏也正常,但是絕對不會形成這種味道。」胡青山嚴肅的說道,「況且,我也發現了,村民們有些人病重,明顯是癌症的症狀。」
賀慕藍看了看鳳安彥,兩個人都是一臉的嚴肅,看來她們要查的東西就快浮出水面了。
「我們打算去水源附近看看。」賀慕藍說道。
「我曾經去過水源附近,但是也沒有查出來什麼東西。」胡青山嘆了口氣,那些村民雖然明知道水質不好,但是村子裏沒有自來水,他們只能去喝那些水,村長家裏雖然有口小井,但是那井底也只是個小泉眼,供不起全村人吃。
「一定有什麼東西的。」鳳安彥堅定的說道。
胡青山看了一眼鳳安彥滿臉的堅持,微微動容,便道:「我帶你們去。」
一路上,他們遇到了不少村民,那些村民似乎很喜歡胡青山,都在熱情的打招呼。
「你為什麼剛一畢業就來這裏呢?」賀慕藍有些不解的問道,既然胡青山是醫學專業,完全可以在城市裏找個好工作,沒必要來這裏受罪。
「剛開始是因為家裏出了些事,來這裏是散心的,但是後來就越來越走不掉了,每次我說要走的時候,那些孩子們就眼巴巴的看着我,生怕我再也不回來了。」胡青山滿目的柔情,徐徐道來。
賀慕藍同為教師,深刻理解那份抗在肩頭的責任,孩子們的期望和喜愛,是最讓人放不下的。
三個人不一會就來到了水源所在的山上,只見一群婦女正一邊聊天一邊往山上走,手裏還拎着衣服。
「這不是胡老師嗎,你不是回鎮子上去了嗎?」那些婦女看到胡青山,不由得有些驚喜,操着家鄉話問道。
「回來有點事。」胡青山微笑着回答道。
其他的婦女看到了賀慕藍和鳳安彥,不禁交頭接耳的討論着,胡青山帶着賀慕藍和鳳安彥繼續往上走,山路不算是陡峭,上去沒多久,便看到半山腰一塊地方,有着一塊橢圓形的湖,湖的旁邊還有一個小水潭。
那些婦女們拎着衣服,嘰嘰喳喳的來到了小水潭邊,坐下來就開始手腳麻利的洗衣服。
「女人們洗衣服都在小潭裏,喝水都是取大湖裏的水。」胡青山解釋道。
「那小溪里的水呢?」賀慕藍又問,她走上前,來到了一位正在洗衣服的婦女跟前。
胡青山和鳳安彥也跟了上去,胡青山解釋道:「小溪里的水也是從湖裏分出去的,除了村長家的那口井,這裏是唯一的水源。」
「村長家那口井啊。」那位洗衣服的婦女似乎是終於找到了插話的機會,急忙說道,「那口井水少得很呢,別看井砌的高。」
「你們平常都是來這裏洗衣服嗎?」賀慕藍蹲下來,好奇的看着她們將衣服放進潭水裏潤濕。
「可不是嘛,小溪和湖都離村子那麼遠,家裏挑來的水都拿來吃的,我們就來這裏洗衣服。」婦女開口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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