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笑了笑,很詭異,似乎早就料到老者的反常行為。
「為什麼,」
老者看來真的是動了肝火了,漲得滿臉通紅:「少爺,老爺對我不薄,實不相瞞,我一直把你看成是我的孩子,我不希望你走到這一步,這太冒險了。太冒險了。」
「哦,」男子挑了挑他那好看的細眉,發出了一聲有些女人味兒似地反問。
「我想少爺應該明白,還望少爺你三思。」
被老者稱之為少爺的男子突然從沙發上坐直,用一種非常凌厲的眼神一動不動的注視着老者。
老者卻並沒有退縮,而是抬起頭,直視着男子。
一老一少,就這麼詭異的雙雙的僵在了那裏, 一動也不動。
過了將近半分鐘,男子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好。張叔不愧是家父的生死弟兄,果然忠心。其實沒有那麼危險,且聽我慢慢道來。」
這是島國首都邊緣處的一座農田之中,由於農場主經營不善,導致現在這片諾大的土地上只剩下了夜晚在此棲息的昆蟲了。
破敗的在大風下快到坍塌的小房子證明了此處以前應該是有人家。
而就在這所大家都以為沒人的房間裏,一個黑暗的角落裏,竟然半躺着一個人。
男子一頭白髮,緊咬着嘴唇,看的痛苦不堪。
仔細看去,原來男子的身上竟然有彈孔,並且不止一個。
血跡斑斑,引人注目。
「媽的,那隻老狐狸真是狡猾,可苦了我了。」
男子從腰間掏出了繃帶,身旁放着鑷子和酒瓶。
打開瓶蓋,一股辛辣的白酒味道撲鼻而來。
「啊。哦。這酸爽……回去以後一定要再翻一倍的報酬。要不然便宜了他了。」
「恐怕沒這個機會了吧。」
男子大驚,因為這句話並不是從他的嘴裏說出的,而是身後的人發出的。
沒有任何的遲疑,男子就想拿起身邊的那隻wa2000,但是已經太遲了……
因為他忘了自己已經中了好幾槍。
男子死不瞑目。
在他離開這個世界的最後一句話就是:「沒想到……沒想……」
殺手自始至終沒有說一句話,只是嘴角的微笑暴露了他內心的得意。
吳默一路上給姚飛打了好幾次氣,為他加油鼓勁,本來緊張的姚飛,成功的被吳默的碎碎念給擊敗了。
車子經過層層關卡,來到中南海,最後站在了王嚴峰的面前。
吳默已經走開,屋子裏只剩下了姚飛和首長兩人。
兩人都沒有說話,姚飛是不敢說,王嚴峰是不想說,於是氣氛就非常非常尷尬了。
「來了。」
「恩。」
終於,等到王嚴峰開口,沒想到第一句話居然這麼平常。
「坐。」
「是。」
姚飛很乾脆的答應了,他知道在領導面前,領導說什麼,手下的人就要無條件的服從。
否則會讓領導反感的。
等到姚飛腰杆筆直的坐在沙發上,等着首長下一步指示時,王嚴峰卻又沒有了聲音。
低着頭接着批改文件。
姚飛明白,自己的這次任務不要說是失敗了,簡直就是慘不忍睹。任務中途自己跑了,還沒有說明原因,換了誰,誰都會生氣。
更何況是站在神州權力巔峰第一人的一號首長呢。
沉默了將近半個小時,好在兩人的養氣工夫都是一等一的高,所以都沒有什麼不適。
「回來有什麼打算,」
「上學。」
「恩,還有呢,」
「想做點兒小事情。」
」還有嗎,」
「沒了。」
王嚴峰終於抬起了頭,目光灼灼的盯着姚飛。
上位者的氣勢一點一點的逼發出來,很是嚇人。
姚飛強穩心神,才堪堪頂住。
「出去吧。」
「是。」
雖然姚飛心裏掀起了驚濤駭浪,來之前,他就已經做好了充足的思想準備,準備讓首長大罵他一頓,沒想到王嚴峰的反應居然這麼平靜。
平靜的可怕。
看着姚飛離開房間,王嚴峰長舒了一口氣,搖了搖頭,又拿起桌子上的文件仔細的批閱起來。
「這麼快。,」吳默剛抽掉了第二根煙,就看見姚飛臉色不大好的從裏面走了出來。
「恩。」
看着興致並不高的姚飛,吳默心裏咯噔一下,意識到可能是哪裏出了問題。
「走吧,回去吧。」
「我累了,想回家。」
「恩,不在這裏呆幾天了,」
「不,我處理些私事兒,處理完自己就回去了。」
「那國安局那邊,」
「我不想解釋了。」
「這……」
吳默有些問難,沒想到姚飛從裏面出來後,心情就變得這麼低沉,連去國安局都不去了,直接不解釋了。
正準備組織語言勸勸呢,腰間的流動電話卻響了起來。
「是。」
「是。」
「我知道,好的,明白。」
「怎麼了,」
「局長說你不用回去解釋了,他還說……」
「我早就料到了。」
「恩,局長說你已經被國安局除名,一切特權將被收回。並且終身不能再次進入國安局。」
「恩。」聲音里滿滿的苦澀。
「走吧,我送你回去。」
「什麼,死了。,」
山口百合看着旁邊激動的爺爺,心裏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
掛下了電話,百合試探的去詢問正在氣頭上的爺爺:「怎麼了,爺爺,」
「上面打電話說了,殺手找到了 ,不過已經死了。」
「死了。,」
「恩,被人近距離一槍爆頭。」
「人呢,」
「被運走了,在公安廳。」
「我去看看,也許能找到什麼蛛絲馬跡呢。」
「恩,凡事留個心眼兒,記住,現在是非常時期,爺爺提醒你,目前不要輕信任何人。」
百合急匆匆的來到存放殺手屍體的地方,拉出來屍體。
是一個滿頭白髮的男人,雖說頭髮很白,但是臉上卻沒有一點蒼老的痕跡。手上有老繭,很厚,一看就是個練家子。
「搜過身了嗎,能證明身份嗎,」
身旁的法醫搖了搖頭:「除了幾發子彈,和一點兒繃帶指北針外,沒有其他的東西了。」
「那些東西呢,」
「請隨我來。」
「人呢。人呢。人在哪裏。拿出來讓我瞧瞧,」
就在百合即將轉身離開時,一個討厭的男人聲音由遠至近,傳到了他的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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