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胡說,我說的就是實話。」她道,手指收緊,掐着手心處:「我知道在你的心裏面我就是可有無可的,沒有什麼地方,要是有一天你不喜歡我了就會把我給踢開的。你跟我結婚只是因為老頭而已。」
她一字一句的說。
那些話就像是心血凝聚而成一般。
她越是說,內心的難受越是拉越是大,她仰頭將心裏面的那些委屈全部都給咽下去,偏過頭,白深深望着身側的男人。
她將鼻頭的酸楚給收起來。
「我知道的,詹少秋。」
她的眼底明亮,那是眼淚?詹少秋看到她的那雙眼睛忽然將白深深給扯過來,讓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微微的低垂着頭,俯視着她那張微白的臉。「你是在怕?」
「我沒有在怕。」她說道,將自己的頭偏向一邊,她倔強的將那些酸澀都給吞咽下去,不讓自己的情緒外泄出來。
詹少秋卻是不由分說的伸出手來捏着她的下巴,讓她仰頭凝視着自己。
「白深深,我說了,你的說謊技術並不高明。」他往白深深的面前湊近一些。
白深深卻是片頭將他的手給別開,不讓他碰觸自己。
他則是用力,攫住她的下巴,讓他轉過頭來看着自己。白深深只能夠對視那雙深邃的目光。
他低頭瞧着白深深問:「說吧,到底是怎麼了。沈遇白跟你又說了什麼?」
「什麼都沒有說……」
「什麼都沒有說你會這樣?」
「他的的確確是什麼都沒有說。」她低着頭說道:「但是,不可否認,他說的其實就是事實。沈遇白跟我說不要愛上你,你不是因為喜歡我才結婚的,他讓我給自己留下退路,我覺得沒有錯。」
「你倒是很聽沈遇白的話。」
「因為他說的就是事實啊。」
她也不想要聽的,但是沈遇白說的就是事實。
能夠有什麼法子?
「詹少秋,他說的沒有錯。」白深深仰頭看他,睫毛微微的顫抖着,她小小的身影就縮在他的懷中,「假如有一天你愛的那個人回來了,你記得提前告訴我,我會把這個位置還給她的。」
她會離開的。
「你是已經做好了離開的打算?」
「我這是有自知之明,不招人討厭。」她歪着頭,倒是無所謂的笑起來:「我只希望你能記住你的話,保住孤兒院。」
說完,這時候有人推開門進來了。
白深深趁機將詹少秋的手給推開,慌慌忙忙的站起來。
為首進來的是葉嘉臨。
進來就叫了聲:「詹少秋,你今天來的都是挺快啊——」
剛剛推開門就看到白深深從詹少秋的腿上站了起來,剛剛兩個人的姿勢還十分親密,葉嘉臨跟着後面的人都立即捂着眼睛。
白深深則是看到他們進來,從來都沒有這樣感謝過,他們那麼及時。
「你們都來了啊。」
葉嘉臨這才將自己的手給放下來,訕訕的笑了笑:「我們沒有打擾到你們吧???」
「沒有……」白深深搖頭,葉嘉臨的身邊還有幾個不認識的人,都帶着女伴。而宋清揚和顧明月也來了,來的人還有顧宛如。白深深看到顧明月的時候終於覺得自己安心了些,走到了顧明月的身邊去。
「明月姐。」
「深深。」
顧明月的目光也看着沙發上的男人,不知道他們剛剛到底是說了什麼。白深深倒是名着唇瓣笑起來:「你總算是來了,我還以為自己會無聊死了呢,我們找個地方說話吧?」
顧明月看了一眼顧宛如,再看看宋清揚。
本來是葉嘉臨的生日,跟顧宛如是沒有任何關係的。
但是,顧宛如是在處處防備她,所以跟宋清揚撒嬌一定要帶着她來,待會兒肯定會看到他們兩個人秀恩愛的。
顧宛如估計會想到氣死他。
所以,她也懶得去看,眼不見為淨,於是點點頭:「好啊,我們去說話吧,再說了包廂裏面空氣不好。」
「好。」
兩個人說完之後便出去了。
找到了一個安靜的地方,顧明月便和白深深坐在沙發上,會所裏面流淌着一陣舒緩的音樂,白深深則是坐在那裏百無聊賴的喝東西,顧明月則是叫來了酒一邊在喝,白深深看到她喝酒的樣子就知道她心情不好。
「明月姐,心情不好的話,喝悶酒,傷身。」
「傷身?」顧明月手裏面端着酒杯,輕輕地搖晃着,燈光下酒杯里折射出的光線分外迷人:「深深,即便是傷身也要有人為你心疼才行,等到喝醉了,就不會心疼了,不會難受了。」
「你剛剛跟詹少秋吵架了?」她挑動着眉頭才問道。
「其實也不算是吵架,而是認清楚一個事實罷了。」白深深道,說着話,卻是覺得心裏面一陣陣的絞痛。
心裏面的疼,一陣子高過一陣子。
她和詹少秋之間的那根線……
現在越來越細,或許很快就會走到了盡頭吧。
「沈遇白跟我說清楚了一些事情,這段時間我自己也看清了。」白深深道:「明月姐,可能我很沒有用吧,我就連自己的心也管不住,所以我愛上他,愛上了一個註定不會愛上我的人,這就是不應該就是錯了。」
白深深這麼說。
顧明月一點兒都不覺得奇怪。
早就察覺到了,白深深是喜歡上了詹少秋。
只有喜歡一個人的時候才會露出那樣悲傷又絕望的表情。她也曾經體會過白深深那種感受,被喜歡的人遺棄是什麼樣的感覺?
說到這裏白深深覺得自己有些難受,想要哭了。
所以她和顧明月說;「我去下衛生間。」
說完,白深深站起來這就往一邊的衛生間裏面去了。詹少秋出來的時候就看到顧明月一個人坐在那裏,但是白深深卻不在。
詹少秋一手插在褲兜裏面緩步走過來,修長的腿在沙發邊走了一圈,隨後挑了一個地方坐下,在看了看對面拿着酒杯還在搖晃的顧明月問:「白深深呢?剛剛不是跟你一起出來了?」
「那你到底想我怎麼回答你呢?回答你她走了?」顧明月挑着細長的腿說。
她的頭髮都披在一邊,端着酒杯,偏着頭,那樣子看起來十分迷人,卻是帶着孤寂的味道。
想到剛剛白深深離開的時候。
應該是哭了吧?
女人總是喜歡一往情深,而偏偏男人們卻根本就無法解釋,為什么女人會一往情深。
「到底白深深去哪裏了?這麼晚了,不安全。」他淡淡的吐出一句。
剛剛也是不放心所以就出來了。
而顧明月手中的動作則是停下來,嘴角處的笑容則是有些玩味,她睨着笑問:「怎麼了?擔心了?」
「……」
「你要是真的擔心白深深,那你之前是幹嘛去了啊?」顧明月瞧着詹少秋便問了:「詹少秋,深深看起來挺難過的。你到底是對她做了什麼?」
「我能夠對她做什麼?」詹少秋不解,他的目光倒是微微一沉。
「你不對她做什麼,她會那麼難受。」顧明月都不知道詹少秋的腦子裏面到底是在想什麼,偏着頭看着詹少秋:「你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假的不知道?」
「你到底是想跟我說什麼?」
他心裏面有些急了。
「你還真是傻啊。」顧明月無可奈何了,「你難道都沒有發現,白深深喜歡你嗎?」
「……」
這麼一說。
詹少秋俊臉上的表情頓時凝固住。
顧明月看着詹少秋一眼就知道這人鐵定是沒有感覺也不知道,搖頭嘆氣:「果然,你還真是個榆木腦袋啊,看起來那麼聰明,其實也不過如此,真是笨死了。你不想想,為什麼深深會難過?」
「女人會難過的原因其實很簡單的。」她道:「白深深到底為什麼難過我比你更加清楚,她就是個心思很單純的女孩子,沒有那麼多遮遮掩掩的心思。」
他不了解女人。
但是回想了白深深之前跟自己說的話。
詹少秋的心裏面頓時就凝住了。
白深深淚眼朦朧望着自己的時候,那孤孤單單又害怕的樣子,讓他覺得很難受,很心痛。
她跟自己說,不要對她太好的時候。
他也完完全全沒有反應過來。
顧明月瞧着詹少秋老半天不說話,將手中的杯子放下了,不過依然是維持着剛剛的那個動作。
「詹少秋,難道你自己都沒有感覺到嗎?你對白深深的一些改變?」她眨動眼睛問:「就算是在遲鈍也有反應吧?」
「你想跟我說我喜歡白深深?」他下意識便問,搖頭說:「這不可能。」
「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顧明月便說:「萬事皆有可能,你忙着這麼快反駁我做什麼,是擔心自己會喜歡白深深?拜託你,你該不會是覺得你喜歡白深深是背叛了蘇唯一吧?你不要忘了,蘇唯一跟着其他人走了,跟你分手了。」
她認認真真的凝視着他。
提醒他。
「現在蘇唯一的事業可是如火中天,哪裏有你的存在啊?早就把你給忘記了吧。」
詹少秋沒有說話。
顧明月不知道他到底是在思索什麼了。
有時候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她看的清清楚楚的,可是不定詹少秋能夠看清楚。她便偏頭說:「我能夠跟你說的就這麼多了,至於以後怎麼打算,這個就要完完全全的看你自己了……」
說完。
顧明月又補了一句。
「白深深跟蘇唯一可不一樣,詹少秋,她值得你去珍惜。」她偏頭說:「對白深深好點,不管是因為什麼結婚,我希望你能夠善待深深,否則,你一定會後悔的。」
他早就喜歡白深深了吧。
如果看不到自己的心,傷害了白深深,或許這輩子又會錯過自己愛的人。
「其他的我也不說了,你自己去想吧。」顧明月便偏過頭去,正好她抬頭看到了不遠處有熟人過來了,顧明月便笑着跟他說:「我去跳舞了,你隨意吧。」
說完,顧明月便站了起來往舞池中間走去了。
白深深從衛生間裏面整理好心情出來之後便回來了。
回到這裏之後沒有看到顧明月的人,倒是在自己之前坐的地方看到了穿着西裝坐在那裏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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