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徒弟,什麼天雷閃?」蕭浩歌滿頭霧水。
「師父,你剛才說以前從未見過這種閃電?」
「沒見過。滄瀾大陸從未出現過這種閃電。」
楚念汐心頭微沉了沉,總感覺她應該抓住些什麼,卻怎麼也理不清思緒。
這時,門外兩道身影走了進來。
是雲墨和上官遙月。
蕭浩歌一看見上官遙月就像老鼠見了貓一般,竟莫名地往後退了兩步,然後緊抿着唇站在那裏一聲不吭。
楚念汐詭異地看了蕭浩歌一眼,卻也沒說什麼。
「汐兒,你終於醒了。」
雲墨看到楚念汐已恢復健康紅潤的臉色,總算是放下了那一顆緊懸的心。
「讓天君掛心了。我沒事了。」
楚念汐疏離而又禮貌地回答。
她的淡漠,讓雲墨心頭微滯,但他依舊淡然一笑,眉眼間一如既往的溫雅如玉,只是那笑意中卻藏着幾許苦澀。
「汐兒,你跟我就非要這麼生疏嗎?就算……就算你我無法成為夫妻,應該也算是朋友吧?難道我們連朋友都算不上?」
雲墨嘴角的苦笑,讓楚念汐心生內疚。
無論如何,她終究還是欠了雲墨。
「雲大哥——」楚念汐抬頭深深望進雲墨的眼眸里,並沒有半點迴避,「你永遠都是我楚念汐的兄長和朋友。」
當斷則斷。
長痛不如短痛。
雖然前世她欠下了雲墨的,但她並不愛他,她不想再拖累另一個男人。
雲墨只覺心頭一滯,苦不堪言,卻也無法再多說些什麼。
剛才他要求她的,就是朋友,現在她已如他所願了,他又還能要求些什麼?
上官遙月淡淡看了雲墨一眼,帶着幾分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雲墨性子淡泊,根本不懂得主動爭取什麼?
他寧願將所有的感情深藏在心裏,也不想給楚念汐任何壓力,也正因為如此,才讓千年前的軒轅煜有了可趁之機。
上官遙月在心底沉沉一嘆。
但無論如何,她都不能讓軒轅煜和楚念汐在一起,這是她的使命。
「楚姑娘,我和君上來這裏找你,其實是想告訴你一件事。」
上官遙月抬頭看向楚念汐,「你爹他,或許還有救。」
「什麼?」楚念汐眸色一顫,第一次臉上流露出了類似欣喜的神色,「上官祭司,你剛才……說什麼?」
上官遙月眸色複雜地看着楚念汐。
她心中明白,此刻楚念汐不自覺流露而出的欣喜,不僅僅是因為楚恆軒有救了,還因為……如果楚恆軒未死,那麼,她與軒轅煜之間的那一道鴻溝自然也會跟着消失了。
沒想到,軒轅煜在她心目中的地位,遠遠超過了自己的預計。
「我有辦法救你爹。」上官遙月緩聲回答。
其實如果可以,她很想選擇不救。
因為,楚恆軒的死一定會成為楚念汐和軒轅煜之間的阻礙。
只要楚恆軒的事成為定局,那麼無論軒轅煜怎麼糾纏,楚念汐也一定不會那麼坦然地接受。
這才是她想看到的結局。
但她做不到。
當她看到躺在床榻上、毫無生機的楚恆軒時,她無法抑制心底如海浪翻湧一般的愧疚與痛苦。
她欠下的債實在太多,她真的無法再背負更多的債了。
因為,她始終過不了自己這一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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