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越來越濃,晴朗的天氣可以看到皎潔的月亮懸掛在天空中,散發着陣陣冰冷的月光,將黑森城堡照耀的平添了一分額外的神秘感。
此刻已是深夜,黑森城堡已然陷入了寂靜之中。唯有城堡深處的伯爵府邸還亮着一盞微弱的燈光,那是屬於史萊斯伯爵的臥室。
努麻畢恭畢敬的垂手而立,昏暗的燈光將他的影子拉的斜長。史萊斯伯爵穿着睡衣靠在床頭,手中翻看着一份資料,他的眉頭時而皺起,時而上挑,顯然對資料上面的內容他很是在意。
「這資料沒問題吧?」史萊斯伯爵抬起頭,銳利的目光看向自己最為得力的助手。
努麻將頭低的更深了:「主人,我已經核查過了。絕對不會出錯!」
「這就奇怪了,審判所到底想要幹什麼?」史萊斯伯爵掀開被子,光着腳踩在了地面上,他走到窗前,看着那空中高懸的月亮,俊美的臉上仿佛被鍍上了一層銀輝。良久史萊斯伯爵才說道,「整個血族領地之中,圍繞着我黑森城堡的審判所勢力蠢蠢欲動,這根本就說不通。審判所獨立於共和國之外,吸收了大量議會的叛逃者。他們雖然不與我們交好,但是也從不輕易和我們交惡的,但是這麼明顯的勢力調動,明顯就是衝着我黑森城堡來的。」
「也許城堡之中來了審判所的大人物,為了保證這位大人物的安危才有此動作?」努麻思考片刻後說道。
史萊斯伯爵點了點頭,拿着資料的左後輕輕一抖,那一疊文件便化作了灰燼消失不見。他重新坐到床上,然後吩咐道:「最後的決賽即將開始。在這個時間段裏面千萬不要出什麼亂子。通知下去,明天開始調動所有的士兵,加強黑森城堡的守衛,留意審判所的所有動作,我們要做好萬全的準備,靜觀其變。如果他們真的不是來搗亂的就任由他們去,萬一審判所的手伸的太長的話。我不介意給他們一個狠狠的教訓。」
史萊斯伯爵說道這裏,眼中的寒光一閃而過,凌烈的殺氣破體而出,直逼的那昏暗的燈光再次弱了幾分。
努麻躬身施禮。剛剛退到門口,史萊斯伯爵突然叫住了他:「在你看來,這個伊斯特 瑞文,可信嗎?」
「主人,既然您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即便是他最後失敗了,我想羅伯羅特也絕對不可能活着走出角斗場。」
史萊斯伯爵笑了笑:「怕只怕這個伊斯特沒有破釜沉舟的決心,萬一不吃下我給他特意準備的沸騰血丸怎麼辦?」
「羅伯羅特的實力屬下已經查清,以目前伊斯特所展現出來的實力遠遠不夠。所以在生死關頭,您送去的藥丸就是最好的保命手段。可是,任他在聰明也想不到,這沸騰血丸不單單會增加他的實力,還會在藥性發揮到關鍵時刻引爆他全身的血脈,這樣一來,就足以將羅伯羅特置於死地。」
史萊斯伯爵笑了笑:「但願如此。否則一旦這羅伯羅特走出了我的黑森城堡,可就真的不好下手了啊。下去吧,該安排的都安排好,要是這羅伯羅特真能躲過這一劫,也算是他的運氣,我們不能做的太絕。」
努麻點了點頭,輕輕的走出了房間,然後將房門帶上。史萊斯伯爵將床頭昏暗的燈光熄滅,然後輕嘆一聲。整個伯爵府邸都陷入了寂靜之中。
艾倫這三天過的倒也自在,白天呢。他和斯立夫先生一起在黑森城堡逛了逛。購置了一些日用品,為了即將到來的離開做準備。
到了晚上,艾倫就精神起來,開始和斯立夫先生一同研究史萊斯伯爵送來的這一粒藥丸。
「這藥丸肯定是個陷阱。」斯立夫先生斬釘截鐵的說道。「不然他也不會親自給你送過來。而且這位史萊斯伯爵可是一位煉金的大家,製作一些特殊功能的煉金藥丸最簡單不過了。」
艾倫看着那如同肉塊一樣的藥丸點了點頭:「我當然明白,可是他既然送來了,就算準了我一定會吃下,如果不按照他的套路出牌,他肯定會懷疑我們的。所以這藥丸肯定要吃。只是怎麼個吃法倒是個問題。」
「你如果真的吃下去,就等着自爆身亡吧。」斯立夫先生神色凝重的說道,「而且這位史萊斯伯爵明擺着就是要你和羅伯羅特同歸於盡,也只有這樣他才可以將自己的責任推個一乾二淨。你仔細想一想,如果你最終獲勝,古斯塔夫會怎麼想,他肯定會想到你是在史萊斯的支持下才能夠取勝的,因為從你這幾天的表現來看,你的實力完全無法壓制羅伯羅特。這可不是史萊斯想要看到的結果,但是如果你也死了,那就不一樣了。他完全可以將責任推一個一乾二淨,這完全是出於你自己的意願。」
艾倫點了點頭人,然後有些慵懶的靠在了椅背上:「想不到剛剛進入血族就遇到這種事情,看來以後的路並不好走啊。不知道進入黑玫瑰古堡以後還會有什麼麻煩事。」
看着艾倫那一點都不擔心的樣子,斯立夫先生不禁皺了皺眉頭:「你還真是心寬啊。」
艾倫突然神秘的一笑,然後低聲在斯立夫先生耳邊說了幾句,對方不禁大瞪着眼睛,然後一臉不可思議的盯着艾倫:「還有這種事?你小子的運氣為什麼就這麼好?」
「所以,您老大可不必太擔心,只要準備好咱們離開的後路就好了。」艾倫胸有成竹的說道。
「不過一旦咱們逃脫的話,這個史萊斯會不會找咱們的麻煩呢?你手上的引薦信可是出自他的手。」斯立夫先生擔心的問道。
「他的確是想找咱們的麻煩,但是只要我們走出了黑森城堡,他就不會在深究。因為他需要我守口如瓶,他也需要維持自己這個血腥角斗大賽的金字招牌。而我因為拿着他的引薦信,所以不可能說出對其不利的話,他是個聰明人,自然明白這個道理。所以最後的關鍵,就是等決賽完結之後,我們能不能順利的走出這個黑森城堡。」
斯立夫先生不僅皺眉沉思,隨即點了點頭:「有道理。仔細想來也的確是這樣。放心吧,我會做好準備的。不過史萊斯不好糊弄,在黑森城堡他就是這裏的王,一切的風吹草動他都能得到消息。審判所的動向很有可能已經被他察覺了,到時候我們或許還需要硬闖,總之我儘量將事情壓下來吧。你安心準備比賽,剩下的事情交給我!」
決賽的最後一天終於到了,街道上面再次熱鬧了起來。獲得了賠償的這些民眾再一次將賭注投了出去,因為所有人都知道,這最後的決賽是不可能出現認輸的情況,也不可能出現平局,所以一時間,黑森城堡的賭市再一次的熱鬧起來。
艾倫坐在蒸汽動力車中閉目養神,耳邊傳來一聲聲尖叫和呼喊聲。他不為所動,心中謀劃着這一次戰鬥的所有細節,他不能出現任何的偏差,一來要保證將戰鬥拖的足夠長。只有這樣才能夠將羅伯羅特的體力耗盡;二來還不能暴露自己的病毒能力。單單依靠現如今的戰鬥技藝,做到這一點有些難度;第三嗎,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如何收尾,這關係到所有事情的走向。
斯立夫先生坐在艾倫的身旁,目光越過了車窗向外看去,可以看到擁擠的人群之中一個中年漢子的目光若有若無的飄了過來,然後極其隱蔽的和斯立夫先生交換了一個眼神。
斯立夫先生不動神色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隨即輕輕的拍了拍艾倫的手臂,對方睜開眼睛點了點頭。
蒸汽動力車駛入了角斗場。停靠在了巨大的石門外,艾倫走下車,然後徑直向着角斗場走去。途中一名工作人員快速的迎了上來問道:「羅伯羅特大人親自交代過,比斗的時間由您來定。」
艾倫不禁眉頭一挑。然後故意裝出一副桀驁不馴的樣子,他冷笑一聲:「看來這羅伯羅特對於獲勝是成竹在胸啊,哼,我倒要看看,他怎麼贏我。去告訴他,不必等。比斗即刻開始!」
工作人員躬身施禮,趕忙退了下去,而艾倫也快步走進了角斗場,然後靜立在場中央等待着。
這一次的角斗場沒有任何的限制措施,依舊是一片沙土地。艾倫有意的用力踩了踩,他發現本來地面下的鋼板地面已經消失不見,那沙土地深不見底。艾倫不禁微微一笑,這樣的地勢對於自己很有利,鬆軟的沙土完全無法承受兩人的碰撞,而艾倫也可以利用沙土來掩蓋自己的病毒能力,萬一不得已要使用也好有個障眼法。
艾倫沒等多久,角斗場的入口處就走來一個身影,那紫色的皮膚尤為刺眼。羅伯羅特赤裸着上半身,手中並沒有任何的武器,只是那一雙紫色的手臂上面繚繞着一層如同霧氣一樣的東西,看來這一雙手臂就是羅伯羅特的殺人利器。
「你很有膽識,明知送死還敢前來,要我說你就乖乖的認輸投降,免得最終落得一個身首異處的下場。」羅伯羅特雙手抱胸盯着艾倫冷笑着說道。
艾倫緩緩的抽出了吸血劍,一雙眼眸透着寒光,然後冷着臉說道:「不試試,怎麼知道誰能贏到最後呢?」
羅伯羅特看了看四周,觀眾席上已經擠滿了人,只不過這一次他們並沒有爆發出劇烈的歡呼聲,因為生怕影響了下面的比賽。主席台上的眾位議會強者都坐直了身體,目不轉睛的盯着台下。
「我知道,史萊斯這個狡猾的血族肯定給了你對付我的辦法。可是那又怎麼樣,你知道嗎,就連我的老師古斯塔夫先生都不知道我真正的實力,那位史萊斯伯爵又怎麼可能打探的到。」羅伯羅特的雙手攤開,隨即緩緩的垂落在身體兩側,他的一雙眼睛轉變成了深紫色,雙臂上面的紫色霧氣開始變的濃郁起來,在他的身體四周圍攏成了一個圓,隨即就看到他的右腿輕輕抬起,然後落下,那深紫色的毒氣光環就落在了他的腳下。
艾倫不禁眉頭一皺,因為他發現在紫色霧氣的腐蝕下,地面的黃沙開始被染上了紫色,隨即開始不住的消融,就如同白雪融化一般。
羅伯羅特笑着伸出雙手,隨即竟然做了一個雙手端槍的動作,在艾倫疑惑的目光之中,紫色的武器竟然在他的手中凝聚成了一柄如同玉石一般的大號狙擊。
這狙擊長達兩米,如同鋒利的長槍一樣,狙擊的槍口下面懸掛着鋒利的尖刺,槍身半透明,甚至可以看到槍膛裏面蓄勢待發的子彈。
「你竟然會使用狙擊?」艾倫只感到有些頭大,遠程狙擊是最難以對付的,而且看羅伯羅特手中的這柄狙擊槍的造型,兼顧了遠程攻擊之外,還可以用於近身搏殺,如此一來艾倫就將完全的陷入被動之中。他不禁有些後悔,自己的病毒能力完全走偏了路,一門心思撲在了近身搏殺之中,一旦遇到這種遠近兼備的對手,就很容易陷入頹勢和險地之中。
「怎麼,趁現在認輸還來得及?」羅伯羅特的臉上帶着諷刺的笑容,「不然到時候我將你的四肢轟斷,那種滋味你確定要嘗一嘗嗎?」
艾倫並不答話,腳下移動已經筆直的沖了上去。他的速度極快,而且在半空中不停的轉向,所過之處完全無規律可尋,就像是一條胡亂勾勒的線條一樣令人捉摸不透。
羅伯羅特笑了笑,眼中露出了興奮的神色,他雙腳發力,自己猛的向後飄去,與此同時紫色的霧氣在他的雙眼前構成了一副護目鏡,那大號的紫色狙擊槍瞬間抬了起來,隨即就是一聲清脆的槍響。
艾倫的瞳孔驟然收縮,他猛的將吸血劍橫在身前,下一刻一股巨大的力量推着他的身體如同重錘一樣向後砸去,直接在地面上滑行出了數十米才穩住身形。
而羅伯羅特帶着冰冷的笑容,再次扣下了扳機……(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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