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後。
寒風早就侵襲了這個城市,這一年的第一場雪來的有些早,在元旦之前便已經開始飄揚在這個城市的空氣之中。
丁寧兩個月沒有說話了。
玉江卿一個月前提了旅長的位置,徹底的退出了特戰前線工作,任職特戰旅旅長職位。
玉江卿中午從辦公室回來,他開門的聲音都小了很多,好像是害怕會嚇到家裏的人。
回到臥室,丁寧還在睡着。
玉江卿在床邊坐下,伸手撫摸着丁寧瘦到顴骨凸出,有些嚇人的臉頰,「寧寧,不睡了,下雪了,我帶你出去看看雪好不好?」
玉江卿聲音低沉,這種低沉,幾乎是低到塵埃裏面的那種低沉,就好像是,他害怕自己聲音太大會嚇到這個睡的如同玻璃娃娃一般的丁寧。
他知道那件事會對丁寧有很大的影響,卻沒有想到,那件事直接把她擊垮了。
水安絡說,家庭一直都是她心裏的一個結,她不願去解開,本身又添加了孩子的事情,心結更重,結果,這個答案來的突然,讓人措手不及,所以她承受不住了。
水安絡說,或許等她想通了,她就好了。
可是她還說,或許她這輩子都想不通了,她這輩子或許都是這樣了。
范桂花的死,成了她的枷鎖,封鎖了她的一切。
她連說一句對不起的機會都沒有,她連讓范桂花聽到她說我不恨你這句話的機會都沒有了。
丁寧自閉了,她將自己完全封鎖了起來。
丁寧睜開了自己的眼睛,只是裏面毫無神色。
玉江卿早就已經習慣了,他伸手扶着她的身子坐了起來,然後拿過外套披在她肩頭:「外面雪很大,我帶你出去走走好不好?」
丁寧不點頭不搖頭,就連眼神都沒有辦法聚焦。
玉江卿起身抱着她從床上起來,本就瘦的她,除了那明顯有些凸起的小腹,整個人就瘦成了一把柴骨。
是,丁寧懷孕了,到現在剛好三個半月。
水安絡說,這個孩子可能是她唯一的救贖,可是她現在的身體情況,這個孩子隨時都有可能保不住,到時候,她就真的完了。
玉江卿抱着丁寧出去,先是將人放在了沙發上,去廚房倒了牛奶出來,然後坐在她身邊將牛奶放在了她的手中,「你先喝了這個,我去給你做點吃的,然後我帶你出去走走。」
丁寧沒什麼反應,只是抱着牛奶杯將牛奶喝了下去,然後將杯子放下之後自己起身慢慢的回了臥室。
玉江卿回頭看着,本來剛好的睡衣,這會兒穿在她身上,他都覺得可以套下去兩個人了。
丁寧拒絕出去,她拒絕見除了玉江卿之外的任何人。
尤其是師長。
就好像,如果沒有這件事,她就可以自欺欺人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玉江卿靠在沙發上,伸手捏着自己的額頭。
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玉江卿伸手接了起來,打電話過來的是葉語薇。
「丁寧好些了嗎?」葉語薇直接開口問道。
玉江卿回頭看了一眼,丁寧已經再次躺下了,她很乖,乖乖吃他讓她吃的東西,乖乖的躺着休息,或許是因為那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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