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那團紅色煙霧在窗外徘徊了一段時間,就朝沈紀的房間衝進去,之後便化身為人形,將那雙狐爪被在身後隱藏起來,站在床頭甜甜的笑着。
「透……透兒」熙姐顫抖着站起身:「你,你,你怎麼來了!」
透兒自然而然是看不見熙姐,反而笑着朝『沈紀』的身邊走去,跪在床邊,用狐爪撐着腦袋歪着頭看着閉着眼睛休息的『沈紀』,眼睛裏面滿是喜歡。
見透兒這樣的樣子,熙姐覺得仿佛回到了以前,自己也是這樣在在一邊,看着兩人恩恩愛愛,眼睛裏面充滿了愛意:「應該是和森他們看錯了,這樣的透兒怎麼會像他們說那樣。」眼前的透兒滿眼的溫柔,怎麼可能會是那個要至他們於死命的人呢。
「阿古,阿古。」透兒在床前待久了也覺得有些無聊,就伸手推了推『沈紀』的手臂,撒嬌道:「快起來嘛,透兒好無聊呀~!」
躺在床上的『沈紀』像聽到什麼呼喚一樣,猛的一下睜開眼睛,慢慢的轉過頭看着眼前這個如果二十幾歲的少女又驚又喜道:「透兒,你怎麼來了?」
「當然是想阿古了。」透兒甜甜的一笑,挽着『沈紀』的手臂也越緊了:「你怎麼變得這樣子了?害得我那天晚上都沒有認出來。」
「你倒是還沒變。」『沈紀』用手撫開透兒額前的頭髮,寵溺的說着:「還是和以前一樣漂亮,只是你的手怎麼了?」
「都怪那天師,害得我以後手都只能這樣了。」透兒委屈的說着,好像馬上要哭了出來。
「別哭別哭,等我身子養好了,我定去找那金和森幫你報仇。」『沈紀』笑着點點頭:「所以為了和你在一起,我就要好好努力了。」
「別,那天師對你有恩,我可不敢讓你變成一個忘恩負義的人」透兒掀開被子,爬了上去,抱住『沈紀』的腰靠在胸前嬌滴滴的說:「不管你怎麼樣,你可不要不理透兒啊!不然透兒可會傷心死的。」
「我怎麼會離開你?再說他一直阻擾我們在一起,你說他該不該死?」
「該死!你說該死他就該死!」
『沈紀』笑了笑,便在透兒的額前吻了吻說:「所以你放心,不管我變成什麼樣,只要你還在,我定會來找你。」
「阿古~!」透兒嬌聲抱住『沈紀』,紅唇便湊了上去。
熙姐紅着臉看着兩個親密的人,一陣尷尬才想起自己所處位置,趕緊別過頭,悄然的出去:「真是的,也不知道避嫌。」熙姐笑着穿過門出去,就看到馮媽和沈莉莉耳朵緊貼門,後面還跟着一副八卦樣子的。
「怎麼樣怎麼樣?」沈力什麼都聽不到,便着急的問。
「別鬧!」沈莉莉揮了揮手:「我都聽不清了。」
「快讓我也聽聽!」沈力拍了拍馮媽的肩說:「這阿紀好不容易有女孩子願意和他溫存,快讓我聽聽。」
沈力用耳朵貼在門上,便聽到一陣銀鈴般的歡笑聲,就直起身子指着屋內說:「這阿紀失憶了,連性向都會變,哈哈哈好事好事。」
「你們在幹什麼?」路過阿紀房門的沈言見沈莉莉和沈力撅着屁股在門外偷聽着什麼,就嚴聲制止。
「大少爺!」馮媽見大少爺來,就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剛才偷聽的內容讓她不好意思起來,便低着頭小聲的說:「那胡小姐還真不錯,你聽三少爺這笑聲,我保證三少爺過不了幾日絕對又可以像以前那樣生龍活虎了。」
「胡小姐?」沈言和杜小川對視了一眼,這胡小姐他們也才剛送走啊,怎麼可能還在屋內。一隻手伸進內衣口袋,輕步走上前打開方面,就見『沈紀』靠在床頭,眼睛很溫柔的看着會被子拱起的地方,全然沒有注意沈言他們已經開門進來。
「大哥,你幹什麼?人家被子裏的事情,我們還是不要打擾的好?」沈莉莉拉着準備進去的沈言,紅着臉小聲的說。
沈言朝沈力使了一個眼神,只見沈力大步上前,在『沈紀』還來不及做出反應的時候,一把掀開被子,卻見床上的透兒躍起朝沈力的天門頂一腳踢下,沈力從床上一個打滾躲開透兒的攻擊,之後在透兒腳剛點地時一個掃腿,雙手撐在床上,腳底又朝透兒的臉上踢去。
「二,二哥!」沈力的這一舉動嚇壞了『沈紀』連忙抱住沈力,叫道:「別傷害她,她是我女朋友!」
由於沈力被『沈紀』給束縛住,讓透兒有機可乘,一個迴旋踢,沈力的身子撞開窗戶,直直的打在了陽台上。
「住手!」透兒本想衝上前,可後腦勺被沈言的槍抵住:「這位小姑娘我看你功夫不錯?」
「哼,你以為我會怕你手上這東西嗎?」透兒回身一踢,沈言手一抬,手槍在手上轉了一個圈又抵住了透兒的腦門。
「大哥,他是我女朋友!」『沈紀』再次強調道:「因為門不當戶不對,只好委屈她,翻窗戶進來。」『沈紀』轉動的腦筋想了一個比較好的說辭,讓沈言放下槍。
「真是這樣?」沈言槍口稍稍的離開透兒的腦門,有些懷疑的看着透兒的眼睛,想從她眼中辨出真偽,卻看見透兒的眼中閃了一道光,而他的手也慢慢的垂下。
「真的真的!」周圍沒有一個人回答,倒是熙姐站在一邊拼命的點頭。
「我大哥中了狐術了。」熙姐這邊拼命點頭,真正的沈紀卻突然出現拍了拍熙姐的肩說:「不然他怎麼可能會輕易放了闖入家裏面的人。」
「沈紀!」熙姐聽到這聲音,大驚的轉過頭看到臉色慘白的沈紀:「你這段時間去哪了?和森很擔心你。」
「我今天一早就過來了,在書房,聽到這裏一陣吵鬧就過來了。」沈紀看了一圈人,見除了杜小川以外的人都已經沒有了剛才如此戒備的表情了,反而放鬆下來,對着透兒一陣猛夸:「看來沒我什麼事了,我繼續做我的事情去了。」
「你別走!」熙姐死死拽住沈紀說:「你看你臉白成這樣是不是生病了?趕緊回去讓和森瞧瞧。」
「現在有事的不是我,是阿古!」沈紀睜開熙姐的手,用下巴點了點『沈紀』那邊說:「要在這樣下去,我大哥非得逼着他取了透兒不可!」
「他們兩郎情妾意,互相愛慕,取了又有何不可!」熙姐生氣道。
「他想取,可別拉着我墊背啊!」笑話,他一個堂堂沈家三少爺,怎麼可能會取一個狐妖做老婆,到時候身子換回來,他可不想面對這個一千年都不會老,而且手是一個狐爪的女人:「你幫我看着呀,可別讓我的身子和她發生什麼肌膚之親啊!」
沈紀說的這些,反而讓熙姐想起了剛才兩人在被窩裏的小動作,本來想開口說些什麼,想想還是趕緊閉嘴。她喜歡阿古是沒錯,她有一千個一萬個想和阿古在一起的想法,可每每看到阿古和透兒在一起的時候,時時刻刻都是展開他那好看的笑容的時候,她又退卻了,她不忍心破壞阿古的笑容,不忍心插足與他們,怕阿古到頭來對她的是恨。
「大膽狐妖,居然敢迷惑沈家的人!」唯一沒有被迷惑的杜小川,朝透兒扔了一張符,大叫道。
「居然沒用?」透兒見杜小川眼睛明亮,便冷哼了一聲躲在沈言的身後說:「大哥,他是誰呀!他居然要欺負你未來的弟媳,我好怕呀!」
「杜小川,你給我滾!」沈言一聽躲在自己身後這個楚楚可憐的女孩說的,感覺掏出槍恐嚇着杜小川。
「沈大少爺,你,你怎麼這樣!?」杜小川見沈言掏槍,被嚇着朝旁邊躲了躲:「她是狐妖,她是要你弟弟血的人啊!」杜小川話音剛落,突然想起沈言要他辦的事情:「啊,我懂了!大少爺,您慢慢來,別急。之後記得我們的約定啊!」上前拍了拍沈言的肩,杜小川賠笑着慢慢的離開屋子。
出了房間的杜小川,又悄悄的折了回去,在一邊悄悄的看着這一群人,只見透兒挽着『沈紀』的手臂,慢慢的把他扶到床上躺着,之後便坐在床邊看着一直盯着看的沈家其他兩兄弟。
「怎麼樣,剛才那人有沒有傷到你?」沈言衝動的抓着透兒的手臂自己查看着。
「大哥,沒事沒事!」透兒甜甜的一笑,連連擺手:「阿紀身子不好,我想讓他早些休息,大哥你們可以出去嗎?」
「奇怪,這狐妖之前不是非要吸到沈紀的血不可嗎?怎麼現在這麼溫順?」杜小川帶着疑問重新回到大廳:「啊!搞不好是一個伎倆,我是要管還是不管呢?」杜小川蹲下來抓着自己的頭髮糾結着:「做為一個合格的天師,我要不除了她那可不是對不住祖師爺,對不起師傅?可要是除了,到時候有讓沈大少爺盯上,我不也是死路一條?」
「這位小兄弟,你沒事吧?」沈二奶奶見杜小川蹲在地上揪着頭髮的樣子還以為他是怎麼了,就上前問道。
「沒事,沒事!」杜小川聽到人聲,連忙站起來說。
「是你!」沈二奶奶一見杜小川的面容,吃了一驚,趕緊拉着杜小川進廚房:「小先生,你怎麼又來了?我記得我們的交易已經完成了啊!」
「這次來是受人之託了。」其實杜小川見到沈二奶奶也挺不好意思的,畢竟她交代的任務他並沒有完成,就因為這份愧疚之情,杜小川趕緊提醒道:「沈二奶奶,您以後小心些,我怕以後您的兒媳婦不好對付。
「自古婆媳都有問題,反正之後她們結婚自己就搬到那戴家宅子去住,我可不管了。」沈二奶奶還以為杜小川要說什麼嚴重的事情,一聽是這樣的,反而是笑着不以為然的說。
「不是啊,我的意思是……」杜小川四周張望了下,見沒人便附在沈二奶奶的耳邊說:「她是妖!她是林子裏的千年狐妖!」
「你說什麼?」沈二奶奶顯然已經被嚇到,趕緊捂住杜小川的嘴說:「這話可別讓老爺知道,你小聲些!」
「而且你這裏不關有妖,還有鬼!」杜小川眼睛四處瞟了下,他是看不見,可他有強烈的感覺。
「你不能除掉她嗎?」沈二奶奶這話即指那妖,也指了鬼。
「鬼,我可以幫忙!」杜小川自信的點點頭:「但那妖法力強大,怕我無能為力。」
杜小川在包里掏出幾張黃色的符放在沈二奶奶的手上說:「您把這符貼在沈老爺的屋門前,三少爺屋門前,還有書房,其他我來想辦法。」
「這是什麼?」沈二奶奶疑惑的打開符,見上面畫着奇奇怪怪的符號不解的問:「這和平常驅鬼的符不一樣啊?」那平常驅鬼的符她有幸見過,雖然符號也一樣畫得奇奇怪怪,可也沒見像這樣如此畫的歪歪扭扭。
「這是在房間打上也一個小的結界,讓他們出不來。」杜小川耐心的解釋着:「您知道,沈老爺的脾氣,我怕他出來一槍打死我。」
「這,可靠嗎?」經歷過第一次,沈二奶奶對杜小川的能力也開始有些懷疑了。
「你得相信我!我可是天師!」
「可是……」可是你當時抓魂的時候不一樣出錯了嗎?
「您先去帖,我馬上做法!」杜小川沒見沈二奶奶的猶豫,反而是掏出木劍在大廳一陣亂跳。
沈二奶奶猶猶豫豫的朝房間走去,又回頭看了看踩着天罡步的杜小川,想了想,還是撥通了和森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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