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聲?怎麼會在這裏看見默聲?這麼晚了,他還沒就寢嗎?
「默聲,都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就寢呢?」元思璃在驚訝之餘,不禁脫口而出。
「這句話倒是我想問王妃的,都已經這麼晚了,王妃剛才你去哪裏了?」默聲沒有回答元思璃的問話,而是反問了她一句。
「我……」對於今晚的事,元思璃有些說不出口,她怎麼能夠告訴默聲,她因為夜語非是為她而受傷的事情而自責,然後自己一個人偷跑出去王府,然會獨自躲在街道上的牆角偷偷難過,最後還是被方知遠給發現,將她送回來了。
且不說現下她對默聲的懷疑,她本人也是對自己的這種軟弱行為羞於啟齒啊!
於是她決定撒謊,只淡淡道:「王府里有點悶,我出去走走而已!」
「出去走走而已?」默聲的語氣陡然變冷,銳利的雙眼直盯着元思璃,像是要把她的心事給直直看穿,這樣的神情倒不像是一個侍衛該有的。
元思璃被默聲這樣灼人的目光看的有些不自在,於是別過臉去,繞着他準備走開。
「天色已晚,本王妃該回去休息了,默聲,你也該就寢了!」
可默聲卻淡然的叫住了她,「王妃,剛才送你回來的那個人是方知遠方大人吧?」
被他這麼一問,元思璃只覺得整顆心都顫動了一下,要是被默聲給知道方知遠其實是夜語非的人,他要是去像夜寒風告狀,那夜語非之前的計劃豈不都要落空,而且稍不留神,方知遠還會有性命之憂,她得想些什麼辦法補救才行?
元思璃旋即回頭,淡淡回道:「方知遠與本王妃是好友,送本王妃回來有什麼不妥,倒是默聲你,這麼晚了還在王府外面遊蕩,究竟意欲何為呢?」
默聲趕緊惶恐低頭,拱手恭敬道:「默聲只是為了保證王府的安全,才會多說了幾句嘴還望王妃恕罪!」
「不知者無罪,天色已晚,大家都好生休息吧,有什麼事情明日再談!」元思璃回過頭去,又邁開了步伐。
只聞得默聲在她身後恭敬道:「屬下恭送王妃!」
元思璃的嘴角驀地勾起,雖然猜不透默聲在這王府里究竟存着怎樣的心思,但現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
第二日,莫玉成照例準時來了賢靖王府幫夜語非施針,暫時抑制住毒性,但是關於那兩味藥,他始終未曾尋訪到,再這樣施針下去也不是辦法,畢竟人的身體的承受能力是有限的,一味的壓制住毒性只是暫時的延緩辦法,但長此以往下去,夜語非的身體一定會吃不消的,到時候,身體產生了免疫性,那毒性就會漸漸侵入到他的五臟六腑,到時候就算是找到那兩味藥,恐怕對於夜語非的病情,哪個太醫都是無力回天了。
所以,莫玉成還是告訴了元思璃,希望大家一起齊心協力,儘快找到那兩味藥,挽救夜語非的病情,這讓元思璃的內心又是憂心忡忡的。
雖然經過這幾日連續的施針,夜語非身體裏的毒性暫時被壓制住了,但其人卻是一直昏睡未醒。
元思璃整日都守在他的床前,說一些細細碎碎的話,就是想夜語非早日醒來看一看她,以前夜語非在的時候,她還不覺得他在自己心目中到底有多重要,可是現如今,當夜語非就躺在她面前,可卻一直不曾醒來和她說句話,逗她開心的時候,她才幡然醒悟,原來夜語非的音容笑貌早已被她給深深的鐫刻在了心裏只是等失去的時候,她才發現,夜語非對自己竟是那麼的重要。
這時,賢靖王府門外忽然那有宦官一聲令下——「皇上駕到!皇后娘娘駕到!」
宦官的聲音十分的尖利,拉得很長,劃破了整個賢靖王府。
元思璃一聽,就知道那是皇上的貼身太監劉公公的聲音。
皇上和皇后來了?他們兩位一同出現在賢靖王府的次數可是少的可憐啊?
皇上前段時間還在生着病,現下一好,就前來他們賢靖王府看望夜語非,也不知道是不是親情使然,亦或是對當年錯怪蘭妃導致她含冤而死,讓夜語非小小年紀就失去了母妃的愧疚?只是這皇后是夜寒風的生母,太子殿下一直和賢王不對盤她也是知道的,除了有必要的事情的話,這皇后可是從不踏足賢靖王府的,怎麼今日倒會和皇上一同來看望夜語非了?
看來這其中必有詐,元思璃在心內打定主意,一定要小心應對,以免着了皇后的道。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
元思璃隨即不慌不忙的起身,迅速將手中原本正餵着夜語非的粥,放回了桌子上,然後起身整理衣袖一氣呵成。
接着,便帶着小清和幾位侍女趕緊向前走到內院,前去迎接皇上和皇后的到來。
此時,皇后正攙扶着臉色還帶着些許蒼白的皇上,已經徑直來到了賢靖王府的內院,元思璃趕緊帶領着小清和幾名侍衛立刻跪下一排,向皇上和皇后請安。
「皇上萬歲,皇后娘娘千歲。」元思璃聲若鶯雀,婉轉動人。
皇上因為十分關切夜語非的病情,於是輕輕推開了原本扶着他的皇后,向着底下驀然跪着元思璃一干人等,一拂衣袖,急切說道,「你們平身吧,璃兒,這段時日,真是辛苦你日日陪伴在非兒的身邊,現下京城所有人等都說你們夫妻恩愛有加,人人都誇讚你賢王妃元思璃賢良淑德,以前朕還不信,但此次見你在非兒受傷之際,日夜不離的照顧,你的賢惠之心果然是名不虛傳,朕心甚慰。」
元思璃帶領着一干人等迅速起身,然後對着皇上赫然一笑,淡淡道:「臣女既已身為賢王妃,照顧賢王,對臣女來說,這就是該盡的本分,父皇不必如此誇獎,倒是此次,父皇您病才剛好,就急匆匆來我們賢靖王府看望賢王,想必賢王醒來之後,一定是十分感激父皇您的。」
而站在一旁的皇后因為自家兒子夜寒風的事情,一向不待見這位賢王,因為他是自己兒子夜寒風奪得皇位的主要競爭者,她時時恨不能對他殺之後快。此次她雖然知道元思璃前段時間的被人綁架的事情,和此次夜語非的受傷都是何人所為的,她也本來以為珍妃和玲妃聯手,必能一起除掉夜語非和元思璃,然後整個賢靖王府的勢力就能被連根拔起,她和自家兒子夜寒風就能坐收漁翁之利,卻沒想到她終究還是小看了夜語非的本領,玲妃派出去了那多的手下,可這一次居然還是讓他給逃脫了,只是受了個小傷而已,她現在一想起來,就是愈發可氣。
只是她身為皇后,畢竟母儀天下,鳳儀萬千,身後還有那麼多雙眼睛在看着,她不能輕易喜形於色。
雖然蘭妃曾經救過她一命,但是為了自家兒子夜寒風以後的帝王之位,她只得忍痛對她的兒子夜語非出手了,蘭妃對她的恩情,她只能來世再報了。
「本宮早在鳳儀殿,就聽過你的傳聞,長相落落大方,還做一手好陶藝,讓東臨國的皇子對你刮目相看,間接的促成了我們大千國和東臨國的合作,更是深得太后的歡心,讓賢王一直愛慕到如今,今日一見,也果真是個傾國傾城的美人兒,跟賢王更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十分般配啊,希望你以後還是要謹慎行事,將賢王服侍周全啊。」皇后看着元思璃,微微一笑,淡淡道。
「多謝皇后娘娘教誨,璃兒必日日銘記於心,不敢忘懷,一定竭盡全力照顧好賢王殿下。」元思璃拱手說道,神情愈發恭敬謙卑。
雖然她並不喜歡說這些官方客套的話,但是皇上和皇后想聽,那她也不介意說幾句,免得現下再次糾纏的太多,她都不好脫身了。
「好了,客套的話就說到這裏了,非兒的傷勢如何了,璃兒,你快帶朕去看看非兒,朕的心內實在是擔心啊。」皇上急切說道。
元思璃看的出來,他是真的再為夜語非的傷勢而擔心,於是也趕緊說道:「王爺還在寢殿躺着,璃兒帶您去。」
「前面帶路吧!」皇上一甩衣袖。
元思璃便趕緊恭敬的轉身帶着皇上向內院夜語非的房間裏走去。
皇上和皇后齊齊跟在元思璃的身後,徑直走向夜語非的房間。
一推開門,皇上也顧不上什麼帝王威嚴,先元思璃一步就直接走向了夜語非的床邊。
而此刻莫玉成剛為夜語非施完針,見到皇上和皇后來了,立馬收起藥箱,恭敬的退到了一旁,拱手行了個禮,「微臣參加皇上、皇后!」
皇上只是淡淡點頭,視線卻一直定格在夜語非的身上,皇上見夜語非躺在床上,還是一直還是昏迷不醒,便又轉頭,眼神凌厲的望着身後的莫玉成,訓斥道:「莫玉成,你是怎麼做事的,非兒怎麼還沒有醒?你今日可有檢查診脈?非兒的傷勢到底怎麼樣了?到底能否安好?」
皇上一句一句的訓斥着,心裏卻是焦急異常,蘭妃已經不在了,他不想夜語非再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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