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念兒容易哄,易寒隨便岔開了話,念兒也就忘了自己之前所問的問題了。
一番笑鬧之後,易寒終於還是給念兒說了,讓念兒這幾天不要再出去閒逛了,要好好在家照顧好自己肚子裏的孩子。
聽到念兒說答應了,易寒心裏十分的開心,低下頭來安慰地吻了吻她的發頂。給她講起宮中各個嬪妃皇子間的故事來……
……
而這邊,淳一與李玉原本已經約好去戲園子裏聽戲的,可淳一應邀而至,卻沒有在梨園中發現李玉的蹤影。
左顧右盼了好一陣子,卻只見到柳長陵坐在戲台下面,百無聊賴地喝着茶,嗑着瓜子,也是左顧右盼的,不像是在聽戲,反倒像是在等着什麼人。
淳一沒找着李玉,便徑直走到他的桌前坐下,想打聽打聽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柳長陵見到她,頓時眼睛一亮,把手中瓜子一扔,看樣子等的就是她了。
果然,柳長陵是為了李玉而在這梨園中等她的。
因為淳一身份較為特殊,無法在這大千國中久留,免得暴露身份,二人一般會在上一次分別時,就商定好下次相約的時間以及地點。
這天距離他二人上次見面已有數天了,李玉頭天晚上不巧染上了風寒,不能見風,也就無法應這日的約了。但又擔憂淳一在梨園中見不到他人時,會擔憂或久等,他也無法找人去八皇子府上傳信,便只好讓自家表哥來替他解釋了。
淳一聽了柳長陵的這番解釋,有些擔心李玉的病情,還想細問,但柳長陵卻道自己還有其他邀約要赴,就匆匆走了。
如此,淳一也就無心聽戲了,一個人有些失落地離開了那梨園。
而回府的路上,也恰好見到路邊有一家藥堂,想着可以順便去問問傷風有沒有那些地方需要注意的,吃些什麼,可以有助恢復的,自己倒也可以做了給李玉送去。於是就徑直走了進去。
這間藥堂的坐診大夫,年紀頗有些大,鬢髮花白,留有鬍鬚,看上去倒是個慈眉善目的,讓人很容易心生好感。
今日來藥堂里看診的人數並不算太多,老大夫與一個年輕的藥童都挺悠閒,兩人正在閒聊。
一老一少二人聊得正起勁,就連淳一都已然進了門,他們也仍未察覺,只一心一意的專注地說着話。
淳一也並沒有打斷他們的話,因為她聽到他們正在聊念兒。
只聽那小藥童問老大夫:「師傅,當初您為那八皇子宮殿中的女子把脈時,她就已有一個半月的身孕了?」
老大夫捋了捋鬍鬚,笑道:「不錯。」
小藥童又繼續道:「那到現在,那女子豈不是已經有五個半月了。還有將近四個月,小皇孫就可以出世啦。小皇孫日後定會長得很好看的,只是,八皇子會給那個女子一個名分嗎?」
那老大夫好笑的點了點他腦袋,笑罵道:「你這孩子啊,才屁大點年紀,怎麼就這麼看重長相。那女子長得好不好看我也不知道,我當日在八皇子府中為她診脈時,她人尚在簾內,我怎可能隨隨便便就見到她的臉呢?」
小藥童心下有些可惜,小大人似的搖了搖頭,兀自嘆了口氣。突然就發現了已在堂中站了許久的淳一,吐吐舌頭,沖老大夫說了聲:「師傅,有人來了。」就跐溜的跑走了。
在剛才聽了小藥童和老大夫的那一番談話之時,淳一此刻的神色是晦暗難明,原來念兒竟然懷孕了,失落的心情正在一點點的在侵蝕着她的心。
她努力的讓自己平靜下來,向老大夫再三確認:「我且問你,你真的診出了那八皇子宮裏的女子懷有身孕許久了?」
老大夫目露狐疑,不明白這位臉色難看的姑娘為什麼來他這藥堂不是自己問診,反倒是對八皇子的事情如此在意。他特意留了個心眼兒,那些名門深宅中的事,他這個小老百姓還是少摻和的為妙。便也不回答,只問她來是自己身上不適特意來看診的,還是來為人來抓藥的。
淳一見他不願回答,也沒強求。答案剛剛自己都已經聽到了。也再無心思想李玉的病,心裏不知是何滋味,原來,她竟然懷了他的孩子了。
她轉身便直接甩下那還是一頭霧水的老大夫,就失落的走了。
……
如此這般,又過一月,轉眼就要到春節了。
易寒自從知道念兒有了身孕之後,就一直在考慮是否該提升她的名分之事。
只是他無法將她是塞外的人的身份公之於眾,但如此一來,念兒就只是自己從人販子手中買下的女奴,可是以她這等身份,就算只是將她納為側妃都有些困難。
但是現在,她已懷上了自己的第一個孩子,若是自己能在玲妃那個老太婆面前求她下旨納她為自己的側妃,倒還是有些可能的。
可是玲妃卻只是一再的推遲,還不停的交代任務給易寒去做,礙於念兒還在宮中,易寒不便與她起衝突,便也就認認真真的答應了。
所以,易寒這幾天有沒有時間陪着念兒了。
沒有易寒在身邊的日子,念兒覺得甚是十分無趣,整天除了聽由着碧藍的安排,吃吃湯藥,在院子內走走圈,也不知自己該做些什麼,
碧藍見她突然這樣聽話了,反倒有些無法適應,也有些擔心她在屋子裏悶壞了。
這日,碧藍見屋外陽光不錯,便提議讓念兒去花園裏坐坐散散心,說御花園中的梅花開得正是時候。
念兒覺得自己整日待在房內胡思亂想的,也確實有些憋悶,便點點頭,由碧藍她為自己披上了件禦寒的兔毛披風,手中塞了個暖手爐,又任她小心翼翼的攙扶着去了皇宮的御花園內。
還別說,今日這一瞧,這皇宮中的花園中的景致確實不錯。
雖已是萬物凋敝的冬季,看不見其他綠葉紅花,但念兒三人尚未走近花園,便聞到了一陣悠遠清冷的梅香,不濃不淡,卻使人心曠神怡。
待走得近了,會發現一片梅海,一簇簇,一叢叢,擁擠在枝頭,熱鬧而不顯吵鬧。
在梅海中穿梭慢行了一陣子,念兒的心情也好了許多,碧藍怕她累着,便扶着她往一旁的小亭中走去,想讓她歇歇腳。
兩人一邊閒聊,一邊賞梅,慢慢前行。
待離得近了些,才發現那亭中早已經有人了。
念兒認了出來,那人正是玲妃。
由於那日被玲妃無緣無故罰在鵝卵石上整整跪了一個下午,念兒心中對她的印象並不十分好,她想假裝沒見到人,拉着碧藍徑直離開。
只是還未轉身,亭中原本側身對着她們的玲妃卻忽然轉過了身來,不經意發現了她們的身影,立即出聲喊道:「是哪位婢女?竟如此的沒規矩,見到本宮也不上前行禮?」
上回念兒就因為「行禮」受了回罪,這次聽她這麼說,心頭不由得顫了顫,自己不會又要受罰了吧?
她強自按壓住想要掉頭就跑的衝動,上前給那玲妃福了福。
她可是知道的,她現在是八皇子的人,在宮中行禮根本就不需要跪下的。
玲妃見她只是行了個亂七八糟的禮,也不等自己叫起,就自己站直了身子,心中惱意更甚,也不免有些看不上她,暗中嗤笑:這念兒果然是番邦蠻夷出身的,毫無禮數可言,真不明白那易寒到底是怎麼了,怎會滿心滿眼都是她?
「你是八皇子的哪位侍妾啊?是不認識本宮嗎,怎麼見着本宮就要跑呢?難道本宮就這般嚇人嗎?」玲妃隨即怒問道。
念兒心想:可不是嗎?看到你我的腿就直發軟。
可她不能這樣說,只報了自己的名字,就不再說話。
「話這般少,是怎麼哄得八皇子這般寵愛你的?你到是告訴告訴本宮。」玲妃言語裏竟是對念兒的輕蔑之意。
念兒不知該如何應答,求救般的望向碧藍。
可碧藍剛想說話,就被玲妃給制止了:「主子說話,你這個下人插什麼話!真是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下人,都這般沒規矩。阿思,來給本宮掌嘴!」
念兒見玲妃的身後忽然站出個凶神惡煞的宮女,暗想:確實是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下人,這八皇子妃凶,卻沒想到她的宮女更凶。
這時,見那宮女快步的走到碧藍跟前,高高揚起的手就要落在碧藍的臉上,念兒忙上去攔住她。
可碧藍沒來得及拉住她,一晃神就見她雙手緊抱住那阿思的那隻手,阿思想要掙脫,力氣也大,用力的甩着那隻手,和那隻手上被牢牢抱着的念兒。
念兒身量嬌小,被阿思帶着左搖右晃的,看得一旁的碧藍是心驚膽戰的。
可玲妃卻只是在一旁悠閒的喝着茶,嘴角勾着笑,仿佛是在看一場鬧劇般,巴不得念兒肚子裏的孩子就這樣沒了才好,這樣,易寒就不會在又所牽掛了,只能完完全全的被她所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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