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語非下意識的反手抓住,以為是暗器,可是直到攤開手心定睛一看,卻發現自己的手中正躺着幾個紅紅的小果子,看起來煞是秀色可餐。
「謝了!」夜語非瞬間就被勾起了食慾,當即吞了吞口水,又看了眼元思璃,後者卻是一臉冷漠,直接從他的身旁擦身而過,看來還是在生他的氣,等下哄哄就好了。
現在目前的首要任務,還是填飽自己的肚子要緊。
夜語非趕緊抓起手中的果子大快朵頤的吃了起來。
只是,他卻不知道,元思璃現在正在一旁細細打量着他。
現下,卸下鎧甲的他顯得更加的挺拔,暗色的玄衣讓他看起來,渾身上下有着絲絲與生俱來的高貴,令人生畏。
元思璃看着他冷峻的側臉,心情複雜,似乎自己的心總是在不知不覺的擔心着他。
夜語非這廂已經將手中的果子給盡數吃下了,抬眼見元思璃已經向前走去了,他也趕快追上了她的步伐,往大部隊前進的方向追去。
等他們趕到的時候,將士們的臉色有些奇怪,而地上正躺着幾具屍體,看樣子,應該是夜寒風軍隊的人。
他們為什麼會死在這裏呢?難道說有誰在暗中幫助他們嗎?
見夜語非皺眉了,元思璃也跟着皺了皺眉,臉色有些難看,卻終究什麼話也沒說,直接看了眼夜語非,用眼神詢問他。
夜語非知道元思璃這是在顧及他身上的傷勢,心裏頓時沉了幾分,一臉堅定的點了點頭,他還可以走的。
接着,夜語非的臉色又恢復了以往的一臉冷漠,指揮着身旁的將士將這些屍體給處理掉,「我們現在要加快速度了,想必我們現在的位置已經暴露在敵方眼前了,我們要儘快在他們找到我們時,迅速的趕到株洲,你們對此有信心嗎?」
「有!」那些士兵皆異口同聲的回答着。
元思璃看着有些蠢蠢欲動的將士們,打從心底有些懷念自己在現代的生活,果然熱血這東西會傳染的。
「其實就算他們已經發現了我們,這場戰,夜寒風也一定輸了。」夜語非這時喃喃的說了一句,眼神里儘是堅定。
元思璃耳尖的聽到夜語非的話,心裏也稍稍的安定了一下,只要夜語非有信心就行,她相信他。
一路往北,夜語非一行人翻過一座山頭時,已經過了正午,。
夜語非隨即在距離另外一座山頭不遠處的地方開始駐紮,將自己的軍隊整頓了一番,看着他們一行人中並未有受傷的,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元思璃當然是心喜能看到他的笑容,只要他沒事,自己也就能放心了。
晚上。
夜裏的風帶着些許的暖意,還有土地的清香味道,比起打戰時,空氣中那滿是刺鼻的鮮血的味道要好上太多,令元思璃有些舒心。
夜語非躺在地上,遠離了正圍在火堆旁說笑的將士,心底忽的有些惆悵,想起自己以前的種種,莫名有些疲倦。
他和自己的父皇已經太子夜寒風最後怎麼會走到了這種兵戎相見的地步呢?
元思璃看見他一個人竟然躺在遠處的草地上發呆,她知道他這是才懷念從前了,趕緊拿了一壺酒走了過去,準備趁着今晚和他好好談談心,他們兩人似乎好久沒有坐在一起好好說說心事了。
忽然感到自己身旁有動靜傳來,夜語非卻只是皺了皺眉,沒說什麼,只是看看將手從自己的眼前挪開,看着頭頂那被雲層掩蓋的月亮,思緒茫然。
好半響,他才輕輕開口道:「外面天冷,璃兒你不待在帳篷里休息,跑來山坡這種荒涼的地方作甚?」
「賞月。」元思璃一屁股坐在地上,瞥了眼夜語非,一壺酒當頭砸下給他,「這是那些將士留給你的。」
夜語非聽言,一下子就坐了起來,看了眼火堆處成群的那些將士們,眼神里印着雄厚火光,眸光變得有些柔和起來。
「替本王謝謝他們。」夜語非說着,立即打開牛皮袋的瓶口喝了口酒水,臉色一下子就好立馬起來。
元思璃見此,也將那酒,給拿了過來,仰頭就是一口,卻是輕輕皺了皺眉,輕咳了兩聲。
夜語非見此,嘴角微微上勾,道:「怎麼,喝不慣烈酒?」
他的語氣微微打趣,「本王還以為璃兒你什麼都會呢,卻沒想到竟是喝不了烈酒,要不要本王讓人給你換成米酒?」
元思璃當即瞥了他一眼,心裏頭有些氣憤,又看了眼手上的羊皮袋,默了默,道:「我倒是還不知道王爺您不僅領軍打仗英勇,還喜歡找自己將士們的麻煩。」
她語氣的嘲諷之意顯而易見,夜語非卻是沒說什麼,而是拿起手中的羊皮袋碰了碰元思璃的羊皮袋,臉色平淡。
這女人啊,還真的一點嘴皮子上的便宜都不肯讓自己占,但這也就是那個她深愛的璃兒。
元思璃看着夜語非這喝酒就跟喝清水一樣,還以為手中這酒不會太烈,哪知道這東西就和他們現代的二鍋頭有過之而不及啊。
她當然也會喝酒,但是喝的大多都是啤酒,這烈酒哪裏會喝了,現在不過是再逞強而已。
「一個月了。」元思璃又灌了口酒,感受到灼熱的烈酒瞬間划過喉嚨,忽然開口喃喃說道。
一旁的夜語非聞言,當即瞥了她一眼,驀地想起,似乎距離賢靖王府被大火給燒光之後,已經過了一個月了,僅僅一個月他們倆之間就經歷了這麼多的生離死別,好在他們倆現在還在一起,這對於他來說,就已經足夠了。
「是啊,一個月了,什麼都變了!」想到這兒,夜語非忍不住嘴角上勾,苦笑了下,頭頂朦朧的月光蒙上他稜角分明的臉。
元思璃在一旁看着,不由得愣了一下,搖了搖頭,只覺得這酒後勁有點兒大,不然,眼前的夜語非渾身上下為什麼會散發着吸引着她的魅力呢?
「是啊,一切都變了,那些原本在我們身邊的人,現在都已經不在了。」元思璃說着就要起身,語氣十分平淡。
是啊,小清和默聲都已經不在了。夜語非聞言,卻是暗自默了默,始終仰頭一言不發的喝酒,像是喝水一樣自然。
元思璃看着他這副樣子,不由得皺了皺眉,隨即舒展開來,「王爺,別難過了,以後,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夜語非輕抬眼眸,慵懶的看了看她,嘴角輕勾,假笑了聲,「對,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只要璃兒你還在本王身邊,一切都還會好起來的!」
這時,軍中的一名副將忽然搖搖晃晃的往夜語非這邊走來,臉色有些喝酒後的紅潤,又似有些醉意。
遠遠的,他便朝着夜語非搖了搖手中的酒袋,醉意朦朧道:「王爺,你和王妃快點過來吧,我們坐在一起才能熱鬧一點。」
可能是沒了平日裏行軍大戰中緊張的氣氛,那個副將在喝了酒之後,就有些懶散,連以往對夜語非的禮節都盡數省去了,走到他們的面前笑着說道。
夜語非對此卻沒什麼興趣,剛想開口,元思璃卻是搶在他前面開口道,「行!李副將大,你回去告訴他們,我和王爺馬上就來!」
她對這個副將的語氣熟稔的很,兩人站在一起,如果是不知道的人,除了相貌不像,說不定還真以為他倆是親兄妹了。
還是要讓夜語非跟這些將士們待在一起,才能減少他身上以往的冰冷氣息,她還想藉此機會看看夜語非喝醉酒的樣子呢?
想到這兒,元思璃的眼裏當即閃過一絲不懷好意的光芒,看了眼夜語非,知道道:「王爺,我們一起去吧,將士們可都在等着你呢。」
看着元思璃這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叫自己過去,難不成是有什麼陰謀?夜語非的眼神當即變了變,卻是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
「好,我們走吧!」
兩人隨即跟在那副將身後向着眾將士所在的方向走去。
元思璃一邊奏摺,一邊伸手到腦後去,直接拆下原本綁着頭髮的布條,又重新紮好馬尾,眼神中有光芒閃爍,對於等下的事情儘是興奮。
夜語非在一旁看着她這副樣子,忽的抿了抿薄唇,半響,才淡淡開口道:「璃兒,你知道嗎?你今晚真的很美。」
元思璃對此卻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忽的被夜語非這沒頭沒腦的短短一句話說的一愣,「王爺,你剛才說什麼?」
他竟然會誇獎自己今晚很美?是吃錯藥了嗎?
此刻看着夜語非皺起的眉頭,她驀地道:「王爺,你剛才是不是誇我了?」
她微微歪頭,看着夜語非的眼裏有些笑意。
見夜語非懊惱不答,元思璃強忍着自己想笑出來的心思,臉色有些嚴肅道:「王爺,以後想誇我就直所,我並不會介意的!」
還當真是個自大狂妄的女人,她這是喝酒喝醉了嗎?但看着樣子可不像啊。
夜語非聞言,眼神直直的盯着元思璃看,平靜而又深邃,看的她渾身十分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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