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巍峨的皇宮中。
御書房裏,一個身形高大的男子正坐在龍椅上默默沉思着,這人正是當今皇上。
這時,忽然,「咚咚咚」幾聲叩門聲打斷了他的思緒,皇上有些不耐煩的抬起頭來,他還以為是哪個不識趣的小太監呢,正想呵斥來人沒事不要來煩他,可還沒等他開口,御書房的殿門就被人給輕輕的打開了。
一襲紅色宮裝的皇后就笑意滿滿的走了進來,她的手上正端着一個食盤,盤子上放着的正是一碗銀耳蓮子湯。不過觀之她的神情可以看出,她今晚來此,顯然目的並不來給皇上送這碗湯的。
不過,要是皇后的出現的話,皇上現下也會開心點,只可惜來人是他一直最為厭惡的皇后,他怎麼還能可能給他好臉色看?
皇后輕輕的走到皇上面前,她將那食盤輕輕放下,整個人就傾身過去,溫和道:「皇上,臣妾知您這幾日太過於操勞國事了,特意給您送銀耳蓮子湯來了,您趁熱喝一點吧?」
她一邊說着,細長的手指一邊直接端起了那碗銀耳蓮子湯,然後用勺子舀了幾下,準備親自餵給皇上吃。
她說話時唇齒間呼出的溫熱氣息故意噴在皇上的耳里,似在撩撥人的心弦。
可皇上由始至終都不為所動,只是冷冷回道:「皇后放下吧,朕等下會嘗的,你要是沒有什麼事情的話,就先退下吧!」這個女人,他怎麼會不知道她此次來這裏的目的,不過就是想他對賢王夜語非下手,然後好捧他的兒子夜寒風上位,他怎麼能夠輕易的讓她如願呢?
明明很多次他都明里暗裏的暗示過這個女人不要在天子腳下動手腳的,可她貌似還是沒有聽進去,而他現在,最討厭就是這種恬不知恥的女人,即使她是當今皇后,他的正妻,也依舊厭惡。
「皇上,湯都快冷了,您還是早點品嘗吧!」皇后說着,身體又向前傾了一些,整個身體就像一條水蛇一樣,直接黏在了皇上的身上,湯勺也在逼近皇上的嘴唇。
而皇上現在一看到皇后那張臉,就覺得噁心異常,若不是因為她是當今皇后,身後的勢力動不得,他現在恐怕早就派人將她給打入冷宮了,哪還會留給她一個後位,她這樣的人根本不配母儀天下,他永遠都會記得是她害死他最喜歡的蘭妃的。
「朕不想再說第二遍,皇后請回吧,朕還有奏摺要批閱!」皇上直接冷冰冰的開口,臉色像結了一層冰霜一樣陰沉,就算現如今是炎炎夏日,皇后也頓時感覺直接的後背一陣涼意。
這樣的皇上實在是恐怖了,看來今日她所求之事要等到明天了。
皇后還想再堅持留下來,卻在即將要開口之時,就驀地對上了皇上那十分冷厲的眼神,簡直是像極了他年輕時候的殺人不眨眼的樣子,她只得把脫口而出的話硬生生的給咽了下去,她微微笑了一下,無奈之餘只得「諾」了一聲,向皇上又行了個禮,就快步的走出了御書房。
可剛一出去,她就立馬換了一副表情,咬牙切齒的,手指也緊緊的握着,為什麼,自己最愛的男人從來就沒有給過她一副好臉色看,她身為皇后,家世雄厚,又哪裏比不上那些外來的女子,沒想到走了一個蘭妃,又來了一個玲妃,不過,皇上他總有一天會後悔的,因為玲妃可不是好對付的,她就等着看着這大千國覆滅吧!
正在她暗自皺眉的時候,卻不知道,她這一系列的表情全都身後的一名年輕男子給盡收眼底,他的眼裏閃過一絲不屑,進而冷笑了一下之後,便正了正自己的領衣袍,隨後叩響了御書房的門。
「朕不是說過讓皇后你走了嗎?你想抗旨嗎?」御書房裏的皇上的心情在皇后走之後,好不容易剛平復一些,就又被一陣叩門聲給重新打斷了,他以為是皇后又去而復返過來找他了,直接不耐煩的吼了一聲。
話音剛落,「嘭」的一聲,御書房的門卻被人直接一把推了開來,皇上的脾氣剛想發作,卻在抬起頭看見來人的面容之時,將心底的怒意給硬生生的忍了回去。
站在他面前的正是他的兒子賢王夜語非,他可是還對那一天他欲殺掉自己這個做父皇的怒氣而耿耿於懷啊?
「非兒,你怎麼來了?」皇上站起身來,嗤笑一聲道。
「怎麼,父皇不歡迎兒臣?」夜語非冷笑道。
他這個兒子現如今來找自己不會又是因為賢王妃元思璃的事情吧?
皇上狠厲的眼神在夜語非的身上一掃而過,卻像一把刀子一樣,在他心上剜了一口,讓他不敢輕舉妄動。
皇上直接走下龍椅,向前走了幾步,就勢站在了夜語非的跟前,靜靜的看着他。
「說吧,非兒,你今天偷偷來此,找父皇會有何事,總不是想父子談談心吧?朕可是要殺掉你心愛女人的人啊!」
「呵呵,父皇說話還是這麼的一針見血啊!」夜語非哂笑一聲,又道:「三天前的事情,父皇您難道忘記了嗎?」
就算是父皇忘記了,他夜語非也不可能會忘記,就在三天前,自己為了救元思璃,他差點就傷害了自己的父皇,依父皇的脾性,應該不會就這麼容易就放過他吧,所以他親自特來說個明白,他們父子之間總該有個了解了。
「朕沒有忘,只是非兒,你今日來此,可有想清楚了你還會得去嗎?為了元思璃那個女人,你真的能做到這種地步嗎?」皇上冷冷道。
「兒臣自然是想清楚了,沒命回去不要緊,只要璃兒她平安就行,兒臣無所求了,此次來此,就是任憑父皇處置,只是希望父皇不要再傷害璃兒了,她是無辜的,不該為皇室的利益而犧牲!」夜語非恭敬的說道。
「非兒啊非兒啊,你可真是糊塗啊,為了那個女人,你可真是……真是讓父皇失望啊,你現在連父子之情都能拋棄,還有什麼是你不能幹的?」皇上冷冷的看了夜語非一眼,又繼續說道。
「不過要朕放過她,也不是不可能,第一,朕要你將她休了,重新娶一個女人當賢王妃,第二,宣佈賢靖王府永遠誠服於皇室,怎麼樣,只要非兒你答應,朕就幫你解決如今太子擺在你面前的危急,還有,還你從前所擁有的。」
皇上不緩不慢的說着,但是一字一句落在此刻夜語非耳朵里卻猶如針刺一樣,他就知道,父皇開的條件絕不可能那麼簡單,單憑這兩件事,就足夠讓元思璃一輩子都對他恨之入骨了,他怎麼能這麼做嗎?
這次,他是絕對不會讓元思璃再傷心的。
「父皇,您,呵呵,您還真是狠心啊,竟能把兒臣逼到這個地步。」夜語非當即冷笑了一聲,言語裏的意味不言而喻。
皇上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看着他,因為,他有把握能讓夜語非答應他。
只是,他卻低估了夜語非對元思璃的愛情。
在沉寂了半響,夜語非才終於輕聲開口,卻是拒絕的語氣,「父皇,這次您可要失望了,兒臣是不會答應您這麼荒誕的要求的,此番,要殺要剮都隨您便吧,這是兒臣最後能為你盡孝的行為了,要是這次兒臣所幸沒事,兒臣再次面對父皇的步步緊逼,便不會再心慈手軟了!」
不會再對自己心慈手軟了?聽聞此言,皇上的嘴角在暗處隨即露出了一絲殘忍的微笑,他走過去,重重的捏着夜語非的肩膀,冷冷道:「哈哈,這才是朕一手調教出來的好兒子,還真是狠心至此啊,非兒,你可知道,身為皇家的人,是註定要犧牲自己的幸福,現在朕對你,也不會心慈手軟的,朕再給你一次機會,你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其實當年的他剛登上皇位又何嘗不是如此呢?身為皇室家族的一員,又怎能獨善其身,再失去了夜語非的生母蘭妃之後,到現在,他都感覺自己似乎是一直生活在虛無的空間裏。
可是,他卻忘了,夜語非跟當年的他不是一樣的,虎父無犬子。
也許也可能是當年他對蘭妃的愛沒有兒子夜語非對元思璃的愛深吧?
「父皇,您現在說這麼多,無非就是不想殺兒臣而已,但既是如此,兒臣還是那句話,兒臣愛璃兒,是不會答應您的要求的,您無需再多費唇舌了,就算沒有您的幫助,兒臣也可以打敗太子的,未來的日子,兒臣會向您證明,兒臣今日的選擇是對的!」夜語非輕抬起眼皮,眼眸里滿是堅毅。
他眼眸熾熱的直視着皇上,他那高高在上的父皇,卻毫無畏懼,只剩滿眼的堅毅。
皇上被他眸中的堅定給怔住了,半響,他才回神過來,又恢復了以往的沉着冷靜,語氣冷厲說道:「呵,非兒,你要知道,現在這大千國還是朕在做主,朕要你死還不是一句話的事,賢靖王府的教訓還擺在你眼前呢,非兒,你要明白這個道理,你難道還想要步一次賢靖王府的慘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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