歿旅極蹤 第二十五章 討債
「豎子爾敢！」大長老驚怒之下，站了起來，正欲出手，卻被沐雲帆攔下了。
高台之上，沐靖宇被巨掌狠狠擊中，整個人飛出高台，吐出一口鮮血，衣衫早已被焚燒殆盡，只剩寥寥幾塊碎布遮擋着要害之處，胸口露出一塊金光閃閃的內甲，憑藉這塊三品內甲，反而保住了性命。
嘭！
沐靖宇重重地摔倒在地上，面目全非，暈死了過去。
大長老怒瞪了沐雲帆一眼，身形一閃，跳躍到沐靖宇身旁，抱起沐靖宇，怨毒地盯着沐懷陽，高聲喊道：「沐懷陽，你居然出此狠手，無視家規，意圖擊殺同族之人，執法堂何在，還不把他速速拿下！」
聞言，沐懷陽仰天大笑，恨恨地望着大長老，「無視家規？沒錯，的確有人無視家規，意圖擊殺同族之人。」
懷陽一頓，右手一揚，直指沐靖宇，「就是他，沐靖宇，連同沐靖朗在兩年之前，火山之口，趁我疲弱，居然把我擊落火山之口。若不是有神秘強者相助，我早已身死。今天，我就是來討債的！」
大長老勃然大怒，厲聲斥道：「沐懷陽，你少在那裏血口噴人，現在宇兒、朗兒都已經昏迷，你想怎麼說都行，但是你覺得我們會聽信你的一面之詞嗎？」
沐雲帆身形一動，從懷中取出一張寫有白紙黑字的紙張，開口道：「大長老，陽兒所言句句屬實，兩年之前，陽兒失蹤之日，有人親眼目睹沐靖宇沐靖朗兩人尾隨在懷陽身後。這是那位沐家子弟的證詞，你若不信，我可以請他出來與你當面對質。」
大長老面色一變，驚疑不定地盯着沐靖宇，聯想沐靖宇的所作所為，低頭不語，沉思一會兒後，開口道：「此事尚不可亂下定論，等宇兒還有朗兒醒來自然能夠水落石出。」
言畢，大長老抱着沐靖宇跳躍上觀席台，交給沐家供奉一品叄元師醫治。
隨即，沐懷陽身形一動，出現在大長老面前。
大長老凌厲的目光直視沐懷陽，冷冷道：「沐懷陽，你還想幹什麼？」
沐懷陽毫無畏懼，盯着大長老，正面對視着，不卑不亢道：「大長老，我還想討個公道，還想請沐家諸位長老一同為我討個公道。」
沐雲帆也跟了過來，冷眼直視大長老。
眾多沐家子弟也不解地望向觀席台，一臉好奇的樣子。
大長老輕哼一聲，「你想要什麼公道？」
沐懷陽冷眼逼視，冷聲道：「大長老，你還是否記得，八年前，有一位神秘強者偷襲於我，險些致我於死地的事情？」
大長老面色微變，強作鎮定，望着沐懷陽，「這事情如此轟動，我自然記得，你提起這件事情，所求為何？」
沐懷陽冷笑一聲，死死地盯着大長老，開口道「我提起這件事，是因為，我找到了行兇者，」懷陽一頓，眼神極其複雜地望着大長老，隨即伸手一指大長老，咆哮道：「那就是你，大長老，你為什麼要下如此狠手，致我於死地。你小時候可是十分疼愛我的啊，大伯！」
沒錯，大長老乃是家主沐雲帆的嫡親哥哥，名為沐雲雄。大長老小時候也極其疼愛自己的弟弟，對於沐雲帆的遭遇也極其同情。出於關懷之下，對於沐雲帆從外面帶回來的兩個嬰兒自然極為寵愛。只是當他們展現出修煉天賦之後，才漸漸疏遠。
大長老面色一沉，開口道：「沐懷陽，若是你沒有任何證據，在這裏謀陷我的話，就算沐雲帆是你父親，他也保不了你。」
沐懷陽恨恨地盯着大長老，仿佛另外一個靈魂仍然有殘缺的意志未完全消散，心裏極度痛苦，不受控制地，留下兩道淡淡清淚，「保不了我？大長老，你是不是想再一次擊殺我啊？」
沐雲帆站在旁邊，搖頭一嘆，從懷中取出一本陳舊的書籍，望向大長老，低聲道：「大哥，你應該知道這是什麼吧？」
大長老面色大變，再也不像之前那麼淡定，一臉茫然地站在那裏。
其他長老站在旁邊，看到這種情形，也不插口說話，心中各有計較。
沐懷陽想起小時候大長老對待自己的好，就不由得一陣痛心，低聲問道：「大長老，你還沒說，為什麼一定要致我於死地呢？」
大長老輕嘆一口氣，面容仿佛一下子蒼老了數十歲，一臉無神，看向了沐懷陽，淡淡一笑：「陽兒啊。」
懷陽渾身一顫，十年了，整整十年了，大長老都沒有這樣叫過自己了啊。只聽大長老繼續道：「陽兒啊，你不知道我心裏的痛啊。如果真要比較，試想一下，如果你有非動手不可的理由，讓你去擊殺你妹妹沐渃水，你就能體會到我的痛苦了啊。」大長老慈愛地望着沐懷陽，柔聲說道。
沐懷陽全身一震，要讓自己親手擊殺自己的妹妹？非動手不可的理由？若真是那樣，那怕是自己動手之後，馬上也會自刎吧。懷陽的恨意減少三分，疑惑地望着大長老，輕聲道：「非動手不可的理由？又是什麼理由？」
大長老置若罔聞，自顧自地說道：「陽兒，你可知道你從小就聰明伶俐，乖巧聽話，我多少次奢望過，如果你真的是雲帆的親生兒子的話，真的是我的親侄子的話，那該多好啊！」
「陽兒，我真的很希望，你真的是我沐家之人，可惜你不是啊，你身體裏面流的不是我們沐家的血。即使如此，我也非常非常寵愛你啊，小時候你跟宇兒爭搶東西，我都會偏幫於你，而不是偏向自己的親兒子啊。」
大長老臉上充滿回憶的神色，慘然一笑道：「陽兒，接着你不負眾望，沒有辜負你爹對你的疼愛，你在修煉的時候展現出了逆天的天賦，你們兄妹是我們沐家的第一第二人啊！你不知道，當我第一次聽說這個消息，我簡直是欣喜若狂啊。可是，當我冷靜下來，欣喜卻慢慢地變成了恐懼，我害怕你那驚人的天賦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