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陽郡,府衙。
「你是說,你們四萬多人圍着一座小小的縣城,還讓人完好無損的跑了?」大堂上,馬順一臉陰鳩的看着跪在堂下的兩個手下,語氣中帶着絲絲寒意。
「天師——」跪在堂下的一個將領渾身顫抖的說道,「實在不怪我們啊!誰也沒想到,城裏那麼多人竟然能一夜渡江!天師!饒命啊!」
馬順眯了眯眼,眼縫中閃過一絲寒光,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要殺人了!
就在堂下兩人以為自己性命不保的時候,馬順突然臉色一變,只見他猛地抬頭,大喝了一聲「好膽!」
轟!一道氣柱從馬順口中吐出,直接擊穿了府衙的屋頂,把屋頂直接打出了一個桌子大小的窟窿!
嘩啦啦!一大片碎裂的瓦片從屋頂落下,一個人影也隨着瓦片掉了下來,這個人影一身黑衣,但身材妙曼,臉上戴着黑紗,顯然是個女子。
眼看這個蒙面女子即將從屋頂落下,但是半空之中,這女子突然雙腳一蹬,啪的一聲,空中傳來一聲爆響,她竟然憑空上躍三尺,再次回到了屋頂之上!
「哼!」馬順此時一聲冷哼,接着一股黑氣從腳下生出,托着他直接越過房梁,從屋頂的窟窿飛了上去。
府衙的屋頂之上,兩個人在風中默默地對峙。
「你不是流民!」終於,微風拂過,黑衣蒙面女子率先開口,打破了這一份平靜
「呵呵,本座從來沒有說過自己是流民!」馬順咧嘴一笑,黝黑的臉上突然閃過幾分邪意。
「世人可不會想到,他們眼中的流民頭子竟然是個能溝通鬼神的術士!」女子在說流民頭子四個字的時候聲音停頓了幾分,顯然是在譏諷對方。
「可笑!」馬順不屑的說了一句,隨即右手飛快的掐出了幾個法印,朝着蒙面女子一指,頓時一道黑煙衝着黑衣女子飛了過去!
蒙面女子發出一聲清叱,腰身一扭,雙腿一蹬,頓時閃過了面前衝過來的黑煙,隨後她的身體如同羽毛一般輕輕一翻,雙腳緩緩落在瓦片之上,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女子落地之後,手腕一翻,一把泛着寒光的短刀出現在手中,她剛想攻擊前方的馬順,但是瞬間汗毛聳立,憑着本能,她猛地向前一撲——
呲!那道黑煙竟然去而復返,擦着她的肩膀飛了過去!
只見此時的馬順雙手合攏,口中念念有詞,那道黑煙在他周身環繞,並且不斷變得越來越黑,越來越!
撲倒在地的蒙面女子見此,眼中閃過一道狠色,隨即魚躍而起,在空中一個翻身,嗖!一道寒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女子翻身之時射向了馬順!
電光火石之間,環繞在馬順身側的黑煙突然一個閃爍,攔在了寒光之前,只見寒光一頓,隨即噗的一聲,黑煙很快就被扎破,寒光也勢頭不減的扎入了馬順的喉嚨!
這時候,寒光才顯出原形,原來這是一把短刀,此時短刀的刀身直接扎穿了馬順的脖子,只露出了一個刀柄!
脖子被扎穿了,馬順口中的咒語也無法釋放,他皺了皺眉,隨即散去手中的法印,把脖子上的短刀抽了出來!
隨着短刀一寸寸被抽出,馬順的脖子上露出了一道猙獰可怖的傷口,傷口之內,紫黑色的血液變成了一條條針尖粗細的小蟲,不斷地在傷口中蠕動,好似縫衣服一樣,這些小蟲拉着傷口的兩側緩緩合併,隨即一道黑氣閃過,再往馬順的脖子上看去,哪裏還有什麼傷口!
卻說那黑衣蒙面女子,在射出短刀之後,立即像猿猴一樣跳上了不遠處的另一個屋頂,竟是頭也不回的逃走了!
當馬順處理好脖子上的傷口之後,抬頭看去,隱隱約約只能看到一個影子在遠處的屋頂上不斷跳躍,很快就消失在了視野之內。
「好鋒利的刀!」馬順皺着眉的看了看手中的短刀,又看了看遠遠逃走的黑衣女子,面帶譏諷的笑道,「哼!人倒是機靈!可惜,中了本座的鬼咒,看你還能活過幾時!」
麓水江畔,一個黑衣蒙面女子踉踉蹌蹌的來到江畔的一處淺灘。
她彎下腰,摘下面紗,雙手捧了一把江水狠狠地潑在了臉上,總算提起了幾分精神。
江面上,一張精緻的面孔倒映其中,不錯,不久前在府城和馬順交手的黑衣女子正是紅袖!
昨夜,紅袖看到河倉縣的百姓都成功逃走了之後,突然起了性質,想要看一看馬順這個異軍突起的流民頭領。
在她看來,區區一個流民頭領,再厲害也不過如此,她這兩天一直潛伏在河倉縣外的流民大營之中,如果她想,可以輕鬆取走大營之中幾個頭目的首級!
可是紅袖失算了!她沒想到這個叫馬順的流民頭領竟然是個術士!她剛剛潛入就被發現,不得不互相交手,但是被迫交手之後,她就發現自己絕不是馬順的對手。
因為對方的種種手段無一不證明了,這個叫馬順的術士很可能觸摸到了天人之障!
自己到底有幾分斤兩紅袖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她剛剛生出氣感,以身養氣,根基不穩,只能算是勉強邁入了修行的門檻。
觸摸到天人之障是什麼概念?那是一身精氣神淬鍊的圓滿無缺,可以說半仙一般的人物!
紅袖到現在還清楚地記得,當初碧雲潭上,自己的師傅一劍將瀑布斬斷了半柱香的情景!
所以,在認識到差距的時候,紅袖根本不指望能給對方造成什麼傷害,當她扔出短刀之後,立即轉頭就逃,反正她手裏還有四五把,丟一把保命也不心疼!
用江水提了提神,紅袖有些虛弱的扒開了自己肩上的衣衫,通過江水的倒影,她清晰的看到,自己的肩上被黑煙擦過的地方,一根根紫黑色的血線如同蛛網一樣緩緩向着周圍蔓延!
看到這種情況,紅袖立即調動自己的內氣在肩上遊走,可惜她的內氣不足,僅僅能讓這些血線不在蔓延,,她知道,這僅僅是暫時穩定了傷勢,當自己的內氣用盡之後,血線還會繼續蔓延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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