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半天的時間進城買糧食,張碩回村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他來到東牆的牆角。
東牆下有一個半人高的陶盆,盆里盛滿了河水,清澈的水中能看到四五條小臂長的草魚在遊蕩。
盆里的魚是這幾天吳螺送來的,因為修煉突破的原因,張碩這三天裏一直都沒有生火做飯,他餓了就直接啃麵包,因為生火做飯太浪費時間了。
把盆里最小的一條魚挑出來,張碩十分熟練的給它開膛破肚,刮掉鱗片,然後生火,簡簡單單燉了一鍋魚湯,魚湯並不鮮美,因為張碩帶的調味料不夠用了。
喝完魚湯,張碩又開始了閉門苦修,不過這一次的苦修和前幾天不同,這一次,張碩把珍藏了很久的大寶劍拿了出來!
張碩現在打通了靈竅,能夠通過靈竅吸納靈氣洗鍊身體,這個修行階段被稱為「納氣」。
這個階段屬於築基階段,主要就是慢慢通過靈氣的洗鍊,使得人的軀體逐漸圓滿無缺,然後打破天人之障,成就人仙之境!
所謂「天人之障」,就是張碩觀想之時感受到的自身與外界那一層堅硬的殼,靈竅就是這層殼上的一個小孔,如果打破了這層殼,那麼吸納靈氣就不再受到靈竅所限,吞吐之間靈氣如海!
當然,張碩距離所謂人仙還有幾十年的路要走,他現在充其量是個剛剛入門的修行者,唯一和常人不同的就是能調動一絲靈氣而已。
以張碩現在的實力,當然不可能煉製什麼強大的法器,他拿出大寶劍,僅僅是為了用靈氣蘊養一下。
法器並不是簡簡單單用材料煉一煉就可以的,首先,法器需要「通靈」,這是修行者能夠操控法器的關鍵!
所謂「通靈」就是指煉製法器的人用自己的靈氣不斷蘊養法器胚胎,使得自身和胚胎之間擁有着一股冥冥中的聯繫,這種聯繫越深,法器煉成之後操控起來越順暢。
如今張碩托人打造的這柄劍就相當於法器的胚胎,按照傳承玉石的記載,不同的材質用靈氣洗鍊的難易程度也不同,古時的修行者都是以各種天材地寶作為材料,因此煉製的法器十分強大,張碩手中的劍是用人工合金製造的,所以這洗鍊的難度,他心裏也沒底。
張碩托人打造的這把劍仿照的是一款熱門修真頁游中的仙劍造型,這是一柄單手劍,劍身寬一指(7~8厘米),長兩尺(66~67厘米),十分修長,劍身通體佈滿了藍紫色紋路,這並不是上的漆,而是鈦合金烤藍。
這把劍在遊戲裏的原名為「冥霜」,張碩覺得這個名字有點和仙劍不搭邊,所以給手中的長劍改了個名字叫「晴空」。
張碩盤坐在地,把晴空劍放在雙膝之上,雙手按住劍身,緩緩閉上雙眼。
冥冥中一絲靈氣透過靈竅注入靈府,而後散及全身,張碩用意念控制着雙手和雙腳的靈氣,使其匯聚到晴空劍的劍身之上。
靈氣就像流水一樣一波一波從劍身上洗過,過了大約兩個時辰,直到張碩精力不支了,這才停了下來,當他收納所有靈氣然後檢查成果的時候,頓時臉色一黑。
可能鈦合金這種材料確實沒什麼靈性,靈氣的洗鍊是由外而內,一層層的像水一樣向內滲透,張碩檢查過後發現,剛剛兩個時辰的努力僅僅煉了劍身最外面的薄薄一層,他估計,如果想要把劍胚徹底煉透,估計需要一百多天!
而且這一百多天還僅僅是劍胚的淬鍊,要想讓晴空劍成為真正的法器,還需要銘刻符文禁制,然後再經過神煉等步驟,張碩覺得,沒個兩三年這把劍是飛不起來了。
儘管如此,可是張碩的熱情依舊不減,在簡單的休息了一會兒之後,他再次開始了觀想……
河倉縣縣城。
醫館的大堂上,一個滿頭白髮的老大夫正在給一個七八歲的孩童把脈,這個孩童穿着一身錦袍,脖子上帶着金鎖,身形高瘦,看起來神態萎靡。
「徐大夫,我兒怎麼樣?」問話的是孩童身邊的一個婦人,這婦人頭戴金釵,身穿素錦,臉上抹了一層胭脂,一看便知出身不凡。
「張夫人莫慌,小公子不過是吃壞了肚子,老朽開兩副藥,吃完之後小公子就無恙了。」老大夫捋了捋自己的鬍鬚,臉上的皺紋微微一縮,笑着說道。
「真的?那就麻煩徐大夫了!」那個貴婦人一臉欣喜的說道,順手從袖子裏掏出了一個銀裸子遞了過去。
「夫人客氣了,呵呵……」老大夫笑呵呵的把銀裸子接了過來,放進了腰間,然後吩咐身旁的徒弟開始抓藥。
「大夫!大夫!」貴婦人帶着藥剛剛從醫館離開,醫館的門口傳來一聲悽厲的叫喊。
姓徐的老大夫聽到叫喊聲,朝着門口一看,就看到門口衝進來一個衣衫襤褸的婦人,婦人懷裏抱着一個三四歲的孩童,一看這兩人的模樣就知道是宜陽郡那邊逃過來的災民。
「發生了何事?」徐大夫皺着眉,對着跑進來的婦人問道。
「大夫!快來看看我兒子!他還有救嗎?」那婦人似乎並沒有感受到老大夫的不悅,急急忙忙跑到大堂上,吧懷裏的孩童托到徐大夫身前。
徐大夫朝婦人懷裏一瞄,發現那孩童渾身赤裸,周身被一塊大麻布包着,身上還沾着些許黃色的糞便,此時已經神志模糊了。
「你兒子這兩天都有什麼病症?你且細細說來。」徐大夫看到那髒兮兮的身體,便絕了把脈的心思,於是向着孩童的母親問道。
「我兒這兩天又吐又瀉,身子發熱……」那婦人嗚咽着給徐大夫說了症狀,說的很仔細,生怕漏掉了什麼。
「哦,不過是吃壞了肚子罷了,老夫給你開兩副藥,吃了你兒子的病就好了。」徐大夫聽完,淡淡的說道。
「真的?我兒子吃了藥就好了?」那婦人停止了哭泣,一臉驚喜的問道。
「那是自然!」徐大夫捋了捋鬍鬚回答。
徐大夫吩咐徒弟抓了藥,交給了婦人,而且十分慷慨的沒有收診金和藥費,那婦人頓時千恩萬謝的離開了。
待到那婦人領了藥離開之後,徐大夫的徒弟有些疑惑的問道,「師父,為何同樣是吃壞了肚子,您給張夫人家的公子開的是保和丸,給那個災民母子開的卻是瓜蔞根和生薑?」
「你懂什麼?一副保和丸要五十錢,你看那災民母子像是有錢的人嗎?」徐大夫呵斥道,「不過是吃壞了肚子,瓜蔞根和生薑就足以治好了!」
其實徐大夫還有一句話沒說——不過是逃難的災民罷了,治不好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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