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盧國終於又一次結束危機,而中原的大郯比起百盧國則是更不太平。為了表明自己是一代明君,石塘下詔讓文武百官給自己提意見,說建議。
左散騎常侍張鄖上書說:「帝王遇到頻繁的天災便應實行大赦,稱作修德。但是那就會出現不老實的人也能僥倖獲免,而老實人卻可能因為不能賄賂縣官而得不到赦免。如此冤氣升聞於天,這正是招致天災,而不是要消除天災呵。」石塘看到到後下詔褒獎他。
石塘為了表示自己樂於聽取善言,下詔百官各上封書言事,命吏部尚書梁矩等十人設置詳定院來加以考核,無可取的留在中樞,有可取的就施行。但是幾個月以後,應詔的不足十人。於是,再一次頒下御札催促這件事。
中書舍人李向上疏,他說「十年以來,多次頒佈郝令,各地藩鎮的薦舉動輒超過幾百人,乃至管理帑藏的典吏、書吏、優伶、奴僕,開始任命就要授以銀青光祿大夫,都是穿着都是紫色官服拿着象牙笏板,以致官員名號和獲得賞賜的器物超越原本的規矩,官員的貴賤就不能分辨。請求自今以後,除諸道主管軍務的將校之外,節度使所管轄的州奏報任用的人,一次不能超過十個人,其他州只允許奏報都押牙、都虞候、孔目官這些官員的提拔與賞罰。」石塘聽從了這個意見。
河南留守高周奏請修繕洛陽宮,左諫議大夫薛容進諫說:「現在的宮室雖然遭受焚燒毀壞,還是比帝堯的茅草宮殿奢侈得多;所修費用再少,也要多於漢文帝的露台。何況魏城尚未攻下來,公家、民眾都處於困窘之中,真不是陛下修建宮館的時候,等待海內平靖安寧,再經營這些也不為晚。」石塘採納了他的意見,仍然賜予褒獎的詔書。
幾天後中書奏言:「朝代雖然不同,條規制度沒有變樣。請朝廷委命專門官員選擇明宗及清泰時期的敕令,詳細審定可以長久施行的條規加以編排。」於是,石塘詔命左諫議大夫薛容等詳加審定法律。
金部郎中張壽奏言說:「我看到鄉村中沒有定籍的浮戶,並非不願勤勞於耕種莊稼,並非不願樂業安居,只是因為他們種樹還不到十年,墾田也不足三頃,將要成為生計之業時,就已被縣裏司管部門收起,要求供應徭役,要求交納重賦,用嚴酷的刑罰震懾他們,因此,不免丟了勞績,捨棄生業,另謀出路。請求允許:從今以後,民眾墾田到五頃以上的,三年以後才聽由縣司徭役。」石塘聽從了這個意見。
不過,雖然石塘下詔求各級官員給予建議,但是也有人乘機要挾皇帝。楊遠自恃擁有重兵,不斷干預朝中政事,常常提出抗命的奏疏,石塘只能屈意聽從他。
為了籠絡他,石塘任命他的兒子楊祚為左威衛將軍,娶了他的女兒長安公主為妻,次子楊信也給了一個大官,對楊家的恩寵是當時沒有其他人可以比的。
有一天,楊遠奏報:前澶州刺史馮軍從魏州中出戰,乘機來投降,言說范光在城中糧食用盡,情況窮困,石塘任用馮軍為義成節度使。
楊光遠攻打魏州,一年多攻不下來。後晉高祖因為師興過久,百姓困疲,便派在內廷供職的宦者朱先進入魏州城告諭范光,答應調他去鎮守大的藩鎮,並說:「如果在你投降後殺你,白日在上,我就不能享有國家。」
范光對節度副使李時說:「主上是個看重信用的人,說不死就一定不會死的。」便撤下城中守備,然而他還有些猶豫不決。宣徽南院使劉讓再次進城告諭他,范光才決意投降。
天福三年九月初一,楊遠把范光的兩個兒子范圖、范英送往大梁。初五,范光遣派牙將奉表朝廷等待治罪。初八,石塘詔書來到魏州,范光率領他的屬眾在牙門穿着喪服迎接,表示自己投降並且做好了去死的準備,使者宣讀詔書將他釋放。
二十六日,楊遠上表請求入朝獻上魏州大捷;命劉讓暫時主持天雄軍府事。此前一天,石塘下制令任用范光為天平節度使。仍然賜給他鐵券,答應魏州將吏說以前的罪行都釋除不再究問;那些屬於張賓、符饒的餘黨以及從官軍中逃叛入城的人,也都釋放了。
范光的腹心將佐李時、孫威、薛灞都任用為防禦、團練使、刺史,牙兵都升為侍衛親軍。隨後石塘任用楊遠為天雄節度使。
以前,河陽行軍司馬李延,父母住在鄉下,沒有受過供養。後來,李延與張賓一同反叛,張賓失敗,投奔魏州。范光任用他為步軍都監,讓他登城拒守。楊遠查訪抓獲他的母親,置放在城下來招降李延,李延用弓箭把他的母親射殺了。
范光投降後,石塘任用李延為坊州刺史。石塘的近臣言說李延殺母的惡逆是罪不可赦的,石塘說:「赦令已經施行,不能再改了。」便仍讓他去赴任。
此時在大郯朝廷,原本在郭韜死後,宰相很少有兼任樞密使。石塘即位,桑翰、李松都以宰相的身份兼任了樞密使,宣徽使劉讓和原來在大雍得勢的宦官因此都不高興。
楊遠圍攻魏州時,劉讓幾次帶着石塘命令在軍中往來傳達,楊遠奏請事情往往超越他應有的本份,石塘常常不作可否,唯獨桑翰按法規加以裁定和批駁。楊遠為此對劉讓表示過不滿。
劉處讓說:「這些都是執政者的意思。」楊遠因此怨恨執政的宰相。范光投降以後,楊遠秘密上表論說執政宰相的過失;石塘知道事情發生的原因但又無法解決,便給桑翰升為兵部尚書,李松升為工部尚書,把二人的樞密使都罷免了;任命劉讓為樞密使。
石塘顧慮天雄節度使楊遠跋扈難以制服,桑翰請求分散天雄軍的兵力,給楊遠加官為太尉、西京留守兼河陽節度使。楊遠從此產生了怨恨心理,暗中賄賂突勒,同時訓養私人部曲一千餘人,心裏常懷叛離的想法。
石塘為了防控楊遠,在相州設置彰德軍,把澶州、衛州劃屬於它;在貝州設置永清軍,把博州、冀州劃屬於它,澶州的州治過去設在黃河北岸的頓丘,石塘顧慮突勒以後為患於中原,遣派前淄州刺史劉勛把澶州治所遷移到黃河南岸的德勝津。
同時任命河南尹高行周為魏州天雄軍節度使,貝州防禦使王胤為彰德節度使,右神武統軍王吉為永清節度使。
天福三年十一月,范光從鄆州來入京朝拜。此時,范光已經幾次請求退休,十一日,石塘下詔:范以太子太師退休,居住光在東京大梁,每逢參加宴會,與群臣沒有不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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