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爭奪錄 第20章

    人就是要貴在知道自己是什麼位置，有些東西可能真的不是人力所能改變的。郝連矅雖然好武，但是他知道自己是什麼位置，郝連矅知道他雖然是一個皇子，但是無權無勢，因而只能埋頭苦幹，才能爭取光榮。

    郝連矅好武，郝連旻讓他統帥宮衛騎兵之中最為精銳的鐵林軍，也就是大乾的重甲騎兵，這支部隊作戰勇敢，都是突勒百里挑一的勇士，保衛突勒可汗。郝連旻讓郝連矅統帥這支軍隊可見郝連旻對郝連矅的重視。

    而郝連矅指揮的第一場戰鬥就是在他擔任鐵林軍統帥之後不久。說起來這與郝連力微有關，郝連力微有一個親信是一個草原部族的首領，原本他是打算與郝連力微一起叛亂的，但是還沒等他叛亂，郝連力微就被平定了。這一次他聽說郝連旻的準備過他的地界之時，就秘密埋伏好了兵馬，等郝連旻到來想着出其不意。

    郝連旻一行人來到他的地界之後，他先是設宴熱情的招待郝連旻一行人，等到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之後，突然一群人殺了出來，郝連旻也是猝不及防，這時還是郝連矅反應迅速，擋在他父親身前保衛他父親，護送他父親回到了大軍之中，隨後帶着鐵林軍剿滅了這股叛軍。經過這件事情，郝連旻對郝連矅更加看重，給他增加了食邑。

    這一場叛亂對於大乾大突勒國來說是一場有驚無險的插曲，但是也給郝連旻敲了警鐘，他來到行宮之後，就下令對於草原各部，統統設立節度使管轄，各部貴族只能依照品級享受俸祿，不能插手部族事物。

    這一道命令引起不少部族反抗，甚至有幾個就反叛了，郝連旻下令郝連熙討伐不聽命的部落。這一次平叛戰爭打了半年，郝連矅也隨着哥哥出戰，頗有戰功，等郝連熙平定了幾個不聽話的部族之後，郝連旻這項命令得以推開實行。但是各部落貴族仍有一定實力，因為威望是無法靠着行政命令去除的。

    雖說大乾自從郝連旻稱帝之後，逐步開始向中原王朝的管理體制過度，但是奴隸制還有存留，不少部族貴族都有奴隸組成的私人武裝，成百上千，雖然郝連旻上台之後，他們的權勢下降，但是祖輩留下來的權威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消除的。

    為此郝連旻還特地頒佈關於釋放奴隸的法令，從他自己做起，宣佈因為戰爭被迫作為奴隸者可以獲得平民身份，但是這個法令效果呈現還需要時間。

    其實這個問題不僅僅大乾有，還有許多國家都有。當年中原也曾經有，但是畢竟中原經濟發展比較迅速，因此中原採取了許多政策使者這個問題得到解決，包括邊查戶口，丈量土地，輸籍定樣。但是突勒現在還沒有這樣的條件要一步步來。

    郝連旻雖說是一個來自草原的皇帝，一生征戰沙場，但是他有一個賢內助虞皇后，告訴他馬上打天下不能馬上坐天下。還有幾個好宰相，都告誡郝連旻不可學北胡末代可汗。

    說起北胡，他給了郝連旻許多教訓。北胡當年在塞外草原也是十分強大。因此北胡末代可汗野心勃勃，而當時大雍在位的皇帝也是虞曄的父親。北胡末代可汗看到大雍的地盤人傑地靈，財富很多，便發動了與大雍的戰爭。這一戰就是連續三十年的****，北胡及其下屬諸多部落死傷慘重，突勒因此壯大，最終取代北胡一統草原。

    這一切郝連旻都經歷了，尤其是對北胡的戰爭，他也是親自參與了對北胡後來的打擊，而大賀欽德和仆散宗弼更是經歷了北胡的衰落全過程。因此和郝連旻說草原歷經戰亂，已經疲憊不堪，如今郝連旻雖說雄才大略，但是百姓如果受不了，恐怕雄才大略只能是危害國家。這便是老臣的老成謀國。

    郝連旻也知道北胡末代可汗的失敗教訓，也知道現在如果一下子推出過多政策，其實是自取滅亡，應該是休養生息，慢慢行事。皇帝是一國之主，當知道愛養百姓。虞皇后時常給郝連旻讀史書，郝連旻自己也是能讀古籍的。因此郝連旻也知道大亂之後必須休養生息，突勒崛起歷經十多年的戰爭，消滅北胡，隨後郝連旻滅海東國，又滅烏渾，其實百姓也是苦不堪言。

    郝連旻時常看到貧苦牧民過着食不果腹的日子，郝連旻知道他也是太過心急了。韓若冰也反思自己一年的言行，這些道理他都懂，但是他發現他還是為了權勢鼓動郝連旻出兵，這其實是他自己也被自己的野心迷住了。

    他便也支持大賀欽德與仆散宗弼，大家一起休養生息。恢復元氣才可以擁有更強大的實力。大乾現在不是地少而是人少。因此要讓百姓能夠有安生日子可過，郝連旻聽取仆散宗弼和韓若冰的建議，鼓勵生產，並且將無主荒地交由流民耕種，郝連旻釋放的奴隸也獲得他們自己的土地。

    郝連旻還招募中原逃亡戰亂而來到突勒的人到海東國地區墾荒，不少因為戰亂背井離鄉者在突勒找到安身立命之所，也就只能把他鄉當故鄉。對於草原也是鼓勵生產和放牧，軍隊去各邊境戍邊，軍糧與費用也由國家一律承擔，不再交給臨近部族負責。而其中國家負責的軍糧由海東軍在海東地區屯墾之中收取一部分。

    郝連旻聽從韓若冰建議，做到不稅外收稅，減輕百姓負擔，也不大興土木。大乾好像突然就改了樣子，沒了徵兵令，牧民可以安心放牧，農民可以安心種地。一年時間，大乾一些地方有了一點點起色，畢竟沒有兵革之事了。難得的和平一年。

    郝連旻帶着群臣時常訪問民苦，同時注重吏制，挑選愛民的官員，每年讓南北宰相府派出官員會同御史台監察御史考核各地官員，大力表彰愛民如子的官員，賞賜絕對是豐厚的，而對於虐民的官員，輕者就地免職，重者當場賜死，大乾的吏制在郝連旻的努力下，基本廉潔奉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