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詔國,苗疆之人。對於中原人來說算是異域之族,雖然而二族互通往來,但卻關於苗族所知甚少。
甚至大部分的中原人都不知道女媧傳說,反而覺得人身蛇尾的女媧後人是妖怪,會感到畏懼害怕。
許易走在南詔國各地,雖然一身衣物迥苗疆人。
但南詔國的人見怪不怪,因為時常見到有中原的商人來到這裏販賣他們的絲綢,茶葉,陶瓷
許易又來到了南詔國的聖地,女媧廟。遠遠看了一眼,他發現女媧後人紫萱並不在這裏。
只有一個全身包裹在藍衫里的女人抱着嬰孩端坐在女媧石像前祈禱。
許易本來想要去女媧廟觀看,但是一想自己身上有四顆與女媧有因果的靈珠。
而且女媧畢竟是遠古大神,雖然不曾顯現。但這等人物,通天徹地,甚至洞悉過去未來。
許易覺得自己身上存在這麼多漏洞,萬一被女媧查了怎麼辦?
想想還是離這個女聖人遠些,別徒增了因果。
苗疆的群山連綿,秀麗無疆,比起中原多了一種特別的味道。
尤其是這裏的古樹通天,森林茂密蒼勁有力,猶如虬龍盤繞。
繽紛花草奇異,色澤艷麗,有許多奇珍異獸,迥異平常。
許易行走多處山林湖泊,一路觀看自然,親近自然,融入自然,體悟眾多。
這是一處小山谷,它的周圍奇峰竣石,猶如大刀刻斧,聳然而立!
此時,又是一年冬至時分。尤其是苗疆的氣候與中原相差甚異,連綿大雪,接連而下,絲毫不停歇。
這群山通天,卻被披了一層厚厚的銀紗,垂落天際,猶如一條條白瀑,成為奇觀。
但是這山谷裏面看起來卻是一片春意盎然,與外大雪紛飛,截然不同,宛若兩個世界。
乾濕的土地上長滿了五顏六色的花兒,草兒,還有新生的花骨頭,蝴蝶飛在上面,靜靜站立,又有翩翩起舞。
「奇怪?」
許易站在谷外,以他體質自然不懼寒冷,只是這等奇異景觀,令他側目。
這小山谷裏面還有一條瑩瑩閃光的水晶湖泊,湖面清澈,波光粼粼。
它是由四周那幾座披着銀紗的山峰之雪匯集於一處,融化成湖。
湖邊有一座由青翠的竹片搭成的小木屋,在竹屋前鋪展了一層木橋延伸至湖泊中央。
這湖泊不斷散發着一縷縷白色的霧氣,匯聚於空中,雲煙繚繞。
將這襯得猶如人間仙境,並且依稀看到木橋之上站立一道人影?
見到此景,許易心神震動,升起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不由一步步走進了山谷,走到了那座孤獨的橋上面。
走到近處,隔着那道窈窕朦朧的身影只有咫尺之遙,觸手可及。
但她並沒有轉身,一直靜靜站着,流露出一種與世孤寂之感。
依舊是那副記憶中典雅的紫紗長裙,款款落下。
依舊是那麼的美麗動人,只是那一頭散落,隨意飄散的長髮卻是那麼的醒目。
「紫萱?」許易沒有想到這個女子最終還是如此,命運多舛,令人心疼。
恍若終於感覺有人來了,靜靜站着的紫萱緩緩轉過了身軀。
她不知站了多久,或許一個時辰,又或許一天,一月,甚至更久。
此時,紫萱的眸子黯淡,無神彩,就連身體都是僵硬的,冷冰冰的
「許……,你怎麼……來了!」
看到曾經的舊識,紫萱的灰暗的眼睛恢復了一絲神彩。
只是因為太久沒說話的緣故,有些囈語不請。
「沒想到你在這裏?又何苦呢?」許易說道。
紅顏依舊,只是白首。不管曾經多麼芳華絕代,但是此時不過一個可憐傷心人,躲在這無人問津的深山老林,哀傷渡日。
「過去的我已經放下了,我只是在放逐自己而已,不為其它!」
紫萱開口了,聲音幽幽,如冰山之巔的寒峰。
她就靜靜站在那裏,斜首仰天,伸手撫摸天上零落的雪花,似笑似怨。
空洞洞的眼睛,沒有一絲情緒的面龐長裙飄舞,白髮紛飛,婉轉悽美。
「放逐的方式有很多種,你為何選擇這一種?這不好,也不明智。」許易說道。
「呵呵,你看到我的頭髮了嗎?我不再壓抑自己的容顏,我快死了。」
紫萱笑了,悽美的容顏露出剎那的笑容,卻足以令天地萬物為之傾倒,黯然失色。
「我不是一個好母親,為了自己的情愛,封印了青兒百年。」
紫萱心中懺悔,此時卻恍若大夢初醒一樣,回首三生確實刻苦銘心,但卻也無比可笑!
她解開了自己的束縛,更將自己身體流淌的最後女媧血脈本源全部給了青兒,獨自一人來到這偏遠孤寂的山谷渡過餘生。
許易默然不語,紫萱的選擇他無權干涉,即使他早就勸過。
「你可曾想過,你的女兒出生不見你又會有何感想?
一個孩子沒有一個母親的童年,那是不完整的,她長大了又會如何想你?」許易說道。
「我根本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從前只為自己,無比的自私,不想也罷。
聖姑會替我照顧青兒的。」紫萱回答道,眸里含光,晶光閃爍。
「原來你早就準備好了一切!」許易感嘆。
「你呢?怎麼到這裏來?」紫萱問出心中疑惑。
「我比較隨意,反正獨自一人,便看這世間的繁華熱鬧,朝起朝落。
一個人行走天下,觀錦繡山河,而這裏只是我旅途中的一處。」許易說道。
「是嗎!」紫萱自語。
「其實,以你女媧血脈饋贈的天賦。就算再次修煉,由我協助,是可以解決壽元問題,可以不死。」
許易確實不希望紫萱黯然離世,不由再次提議。
「呵呵,死,我不怕。三輩子我的這裏也厭倦了。」
紫萱指着自己的胸口位置,露出諷色。隨後再次化作石碑,一動不動,看着這雲煙霧繞的湖面,陷入沉思。
見此,許易不再說話。默默的離開了這裏,然後又走了回來。
只是手裏肩膀上多了帶着幾根巨大的樹幹,還有幾十根青翠的竹子,一陣陣削削砍砍,東拼西湊。
沒多長時間,這座美麗的小山谷又多了一座小木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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