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走在最前的道人面色也黝黑的很,可偏偏穿着一身五彩道袍,十分的滑稽。身後的兩名道童也是,斑斕彩衣,分外的惹眼。
「你是什麼人?」
樂陽握緊了手中的金刀,心裏想着怕是來者不善。
「呵呵,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誰,使用星系道術的小子,我若是看的沒錯,那可是禁術啊。」
黑臉道人此時的心裏得意非常,他與骷顱老怪有着幾十年的交情,雖然不融洽,他卻同時也是最了解骷顱老怪的人。
如今骷顱老怪召開金丹大會,說是有着機緣,可黑臉道人偏偏卻覺得其中有古怪,於是帶着兩個弟子在此地逗留幾日,真的讓他給等到了。
「鼠兒,替我將這個小子拿下。」
黑臉道人吩咐到,若是他所想不錯,秘密全在眼前這個會使用禁術的少年身上。
黑臉道人身後的一個彩衣童子出列,朝着樂陽咧嘴一下,竟然鑽入土中,只看的到地上的泥土拱起,飛快地朝着樂陽移動了過來。
「他修煉的是土系道術!」
樂陽的神色一凜,雖然土系道術只是基礎的五行道術之一,卻有一個非常顯著的優點,那就是防禦力十分的強。
尤其是鍊氣境的時候,往往兩個修為相當的修士戰鬥的時候,當對手的所有修為全部耗盡了,可能還不能對土系道術的修士造成一定的傷害。
樂陽心思瞬動,他來的着急,本來以為自己修為有了提升,想要好好鍛煉一下自己的反應,便讓安安在山腳的森林外等着自己。
現在想要把安安急速招來也是不可能的事,樂陽念動法訣,先在自己身上施加了一個光盾防禦,他並不知道這個叫做鼠兒的修士會從哪個地方攻過來。
「受死,獸魂拳!」
樂陽橫刀防備的時候,背後彩衣道童破土而出,一拳砸向樂陽的後背。
獸魂拳與鬼系道術的招鬼上身一般,都是借用天地之間的力量來強化自身的一種道術。
也不知道那道童修的是什麼獸魂,樂陽不敢硬碰硬,側身躲閃,同時一刀攔腰斬向那道童。
可那道童即使在半空之中,動作也靈敏的很,眼見一擊成空,猛地蜷縮着身子,落在地上就不見了蹤跡,再次潛入地底下去了。
「小傢伙,你刀法雖然錯,但是不用些真功夫,怕是連我這徒兒的衣角都沾不到。」
黑臉道人在一旁看着戲,他本來只是想讓鼠兒逼樂陽使出更多的星系道術來印證所猜所想,卻沒想到這個小道士放了個光盾就不用法術了,這倒讓他騎虎難下了。
畢竟這裏還是陰陽宗的地界,自己在這裏呆的時間久了,怕是不美。
黑臉道人又等了一會兒,看見那個小道童在自己徒兒的進攻下雖然險象環生,卻仍然勉力支撐,而且不曾使用過新的星系道術,不由得有些躊躇。
不過這黑臉道人也絕非優柔寡斷之人,修煉至築基後境,他自然有着他的果斷之處,當下喚回了他的徒兒嗎,道袍一揮,便在樂陽的周圍立起四面土牆,將樂陽團團圍住。
「呵呵,小傢伙,跟我走一趟吧。」
就在黑臉道人想要將樂陽帶着的時候,一道威嚴聲音從黑林之上籠罩下來。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狗道友大駕光臨,只是為何不來我萬骨枯墳上來坐上一坐,何必要在我的黑林之中找骨頭呢。」
踏聲而來,華彩一身的骷顱老怪多日未見,裸露在外的白骨之上隱隱有着玉質的光澤。
骷顱老怪一掌只是朝着樂陽身邊的石壁一指,石壁就全部碎裂落在了地上。
「呵呵,老骷顱頭,別以為你結了個破丹就有神沒了不起的,你護着的這個小子,如果我的眼睛沒看錯的話,修習的是禁術吧。」
黑臉道人有恃無恐。
「這要是傳出去,恐怕整個陰陽宗都煙消雲散了。原來日前的金丹大會,就是你們陰陽宗的灰飛煙滅前的告別儀式啊。」
「苟石子,你想做什麼?」
骷顱老怪也不是被輕易就能被言語給嚇唬住的,要是想要領取上報的獎勵,苟石子就不會站在自己面前說這麼多了,直接帶人滅了陰陽宗就是。
「呵呵,我就一個問題,你突破金丹,離不開這個小道吧。」
面對黑臉道人的疑問,骷顱老怪沒有回答。
「你不說我也知道,這樣吧,你便把這個小傢伙交給我,也省去了你們宗的滅門之禍。」
黑臉道人打的一手好算盤,見骷顱老怪不言語,揮手便是一根捆妖繩飛向樂陽。
只是那捆妖繩被骷顱老怪打落在地上。
「苟石子,是在找死。」
骷顱老怪眼中的鬼火猛漲。
「我看你才是在自取滅亡,將這個小東西給我。你莫不是忘了十年前的那一場災禍了嗎?」
黑臉道人冷笑道,身影瞬動,不像他那弟子鑽入土中,而是在樂陽身邊豎起一根石柱,他也從石柱之中一步踏出,伸手抓想樂陽。
「你是在威脅我?」
骷顱老怪怎麼會容許黑臉道人在自己的眼前帶走樂陽,金丹威嚴不可輕辱。
「哪裏敢,不過這個小傢伙我要定了。」
黑臉道人笑着說,就算骷顱老怪已經步入金丹,但是他對骷顱老怪知根知底,雖說打不贏,但是他想走,骷顱老怪絕對留不下也不敢留下自己。
「狂妄,白骨替身,鬼王招來!」
白骨替身,骨兵的進階道術,比骨兵更加強大而且具有主動攻擊的能力。
鬼王招來,招鬼上身的進階道術,召喚一隻強大的鬼王。
隨着骷顱老怪的法訣成型,一隻足足一丈高的骷顱從地底鑽了出來,與此同時,黑林之中陰風愁慘,百獸呼號,好像在恐懼着什麼一樣。
隨着陰惻惻的一聲冷夏,那個一丈高的骷顱從白色陡然變成了漆黑的顏色,周身散發出強大而又陰森的氣息。
黑臉道人一隻手封住樂陽,來不及念動法訣,另一隻手捏出三章符籙,朝着那黑色骷顱扔了過去。
「骷顱頭,嘗嘗我雷暴符的厲害,就算你是金丹,我這雷爆符也是請金丹強者繪製的,你奈我何。」
一聲巨響,將黑林炸成一片飛灰。
黑臉道人在扔出雷暴符的同時也沒敢多呆,他也沒有指望着雷爆符能將骷顱老怪炸死,只要能拖他一會兒便足以。
「哈哈哈,還是老道聰明,等我從這個小道的口中問出了成就金丹的秘密。再將他交給上三宗,不知道能拿多少好處,再告陰陽宗一個知情不報的隱瞞罪責……」
黑臉道人架着雲逃跑之時,滿心歡喜。
卻不料身前突然出現一隻巨大白鶴,白鶴身上鋪有軟臥,軟臥上立着一個道人。黑臉道人沒想到有人阻截,轉身便逃,行雲半里,一座頂着黃色幔帳的巨大圓床擋在他的面前。
黑臉道人哪裏敢節外生枝,換個方向,連兩個道童也不管了,只抓着樂陽全力趕雲,雲還不曾行了多久,前方風雲鼓動,一個冷臉女道站在一朵黃雲之上。
黑臉道人還想轉向的時候,身後生起一陣陰森鬼氣,一隻巨大白骨手掌朝他拍了下來。
「好,好,好,你們陰陽宗好的很吶,為了一個修煉禁術的小子,你們要與我淨土宗為敵,與這青雲州的千萬修士為敵嗎!」
黑臉道人心知今天是討不了好了,他也只能賭上一賭了,他不信整個陰陽宗的長老全部知道自己手上的這個小子修習禁術的事。
在他看來,這個小子的好處,可定全被骷顱老怪一個人得了,他現在只需要讓陰陽宗的其他長老知道這個小子帶來的危害,自己就還有將這個小子帶走的機會。
「禁術?」
幾位攔截黑臉道人的長老面面相覷,最後把疑惑的目光轉向骷顱老怪,他們雖然知道樂陽身具不凡,卻沒有人知道樂陽修習的是禁術。
「你們可知道,這個少年修行的功法,與十年前的滅宗之法,同出一源。」
黑臉道人自然不會給骷顱老怪解釋的機會,只有讓這些長老猜疑骷顱老怪,自己才能有更大的希望帶走這個小傢伙。
「可是淨土宗的苟石道友當面?」
諸葛軒藏從軟臥之上站起,拱手作禮問道。
「正是,道友何人?」
「貧道陰陽宗掌法長老樂松,不知道友為何搶我宗門弟子,是欺我宗門無人嗎?若是其中有什麼誤會,道友可以細細說來。」
諸葛軒藏大大方方地冒領了樂松長老的身份,其他幾位長老雖然不解,但諸葛軒藏平素雖然嚴苛弟子,對諸位長老卻是頗為親近,幾個長老便都沒有說破,任由諸葛軒藏施為。
「原來是陰陽宗掌法長老樂松當面,有禮。」
苟石道人也聽聞過樂松道號,只是未曾見過,也沒有生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中所想,便細細說了起來。
這邊是有心欺瞞,那邊是不動聲色。
苟石道人將樂陽修習禁術的危害和骷顱老怪窩藏樂陽的罪責詳細分說,並且強調一番上三宗對此事的嚴懲不貸。
「如此說來,快枯長老的確險些害了我陰陽宗上下千人,毀了祖師心血。多謝苟石道友撞破,否則我陰陽宗真的會毀於旦夕。」
諸葛軒藏雖然知道苟石道人話中有三分真話就已經不錯了,依然面露怒然責問骷顱老怪:「快枯,你如今雖然添為我等師叔,但是窩藏禁術修士,你可知罪。」
骷顱老怪默然不語。
諸葛軒藏見狀,轉向對苟石道人說道:「樂松在此再次謝過道友,我師叔既然已經知罪,我自會按照宗門內的門法懲治師叔,但是此子還希望道友交還於我,我將他送往上三宗,等候發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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