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的三舅,白齊喊三伯。
白齊上學的時候,三伯是縣中學的副校長,對品學兼優的他十分照顧,他高考前的三個月都住在三伯家裏,無論是飲食起居還是課程輔導,三伯對他的照顧幾乎是無微不至,白齊以全縣地五的好成績考上省城一所大學的時候,三伯高興的和自己的兒孫考上大學一般。
三伯無論是教學水平,還是師德人品,在縣裏都十分出名,不過要說商業眼光,白齊還真不敢輕下結論。
他想了想,問姐夫,「現在城裏確實時興綠色食品,但大姐的話也沒錯,沒有品牌口碑,確實很難取信消費者,你用農村土辦法養雞,成本要比普通養雞場高出好幾倍,也就是說你要賣出比普通雞高的多的價錢才能賺錢,別人憑什麼相信你?這些你想過沒有?」
姐夫道:「這是搞綠色養殖最重要的事情,我怎麼沒想過,我們搞綠色養殖針對的不是普通消費者,而是那些已經有了品牌的食品企業,三舅的一個學生現在就在省城一家綠色食品加工企業裏面工作,三舅早就把銷路談好了,只要養殖場一辦起來,立即就能簽合同。」
白齊以前雖然曾經在公司裏面做過中層,但企業內部管理和經商完全是兩碼事,在這一方面他也是兩眼一抹黑,雖然覺得姐夫說的頭頭是道,但真的能不能成,他還真的沒譜。
想了想,白齊轉頭看向聽得津津有味的父親,問道:「大,你覺得怎麼樣?」
父親偏頭想了想,說道:「我不知道你們說的綠色環保養殖是什麼東西,我只知道你姐夫是個能幹事的人,你三伯也是個能人,這人對了,事情就對了一半,所以我覺得這事靠譜。」
父親雖然沒有上過幾天學,一輩子呆在大山里,見識十分有限,但很有一些樸素的智慧,輕易不說話,可一旦開口,就算是桃李滿天下的三伯也常常拍案叫絕,這也是父親在村里說話比老支書還有用的原因之一。
當年姐夫要種核桃板栗,知道的人沒有一個不反對的,姐夫他爹更是罵他得了失心瘋,說這核桃板栗滿山都是,砍都砍不完,還用得着去種?唯有這個老丈人支持他,還將家裏僅有的幾萬元積蓄拿給他引進進口種苗,當時父親就說過或類似的話。
聽了父親的評價,姐夫高興的直搓雙手。
白齊也是一拍大腿,說道:「既然大都說能行,那就問題不大,行,我這次回去就和老闆商量商量。」
姐夫頓時興奮的拉着白齊拼起酒來。
白齊知道,姐夫興奮並不是因為白齊願意幫他,而是父親對他的認可和誇讚。
不一會,野雞肉燒好了,母親和姐姐也上了桌子。姐姐聽說父親也支持姐夫和三舅搞養殖,便不再多說什麼。
姐姐酒量也好,陪着白齊三人喝着,一頓飯吃到晚上八點多,喝了兩瓶半白酒,大家都有些醉意,姐姐姐夫便留了下來,大家趁着酒意都早早休息。
白齊的醉意當然是裝的,以他此時的體質,一兩斤白酒自然是不在話下。
他躺在床上想着姐夫今天說的事情,這事情是賺是賠,他都不太在意,而且一個小養殖場,就算賺了,也不過是些幸苦錢,還達不到他想改變家裏環境的目的,他還需要找些其他事情來洗錢。
第二天,白齊幫着家裏幹了些農活,第三天一早他依依不捨的告別了父母和前來相送的姐姐,坐上了四兒的小麵包。
小麵包在山裏的土石路上顛簸了將近兩個小時,來到了鄉里,正好趕上鄉里發往縣城的第二班車。
……
一路奔波,傍晚時分白齊回到了省城。
第二天清早白齊返回了兵營空間。
洗了個熱水澡,白齊正打算去中心小鎮看看,順便吃早餐的時候,先後接到了秦晴幾人的消息。
白齊揮手將停放在客廳角落裏的摩托車收入儲物空間,出了私人空間,又從儲物空間取出摩托車,向着中心小鎮疾馳而去。
摩托行出一半,熟悉的冰冷電子音突然在白齊耳邊響起:「注意!上士老虎對你使用了榮耀追殺令。」
白齊死死的捏下了摸過車剎車,輪胎抱死,在巨大慣性的作用下,發出尖利的摩擦聲,向着前方滑去,但在白齊驚人的反應速度和精準的控制之下卻並不傾覆,向前滑出近二十米的距離才停了下來。
白齊跨坐在摩托上,一腳撐地,按照系統的指引向着小鎮方向看去。
一輛黑色的悍馬越野車如同瘋牛般衝出小鎮,向着他疾馳而來。
悍馬越野以風馳電掣般的速度一直衝到距離白齊不足三十米的位置依然不見減速。
白齊連生死都能漠視,何況在這兵營空間中,任何傷害都無法加諸於士兵身上,他甚至不用激發勇士之心狀態,就那麼冷冷的看着悍馬車向着自己撞了過來。
在距離他不足二十米的時候,悍馬車終於剎車,劇烈的輪胎摩擦聲中,騰起陣陣青煙,白齊和他的摩托車被悍馬車頂着向後退出七八米遠,靠着白齊驚人的平衡和控制能力,摩托車才沒有傾覆。
白齊不屑的冷冷一笑,翻身跨下摩托,不慌不忙的撐好了摩托,冷冷的看着一個身材魁梧健壯如同獅子的男人跳下悍馬,緩緩的向着自己走來。
這男人穿着一身綠色迷彩軍裝,面容威嚴而陰騭,一雙眼睛如同兩團火焰一般死死的盯着白齊,這雙眼睛中除了憤怒還有濃濃的悲傷。
男人逼近白齊不足一米的位置才站住,用一種低沉中略帶沙啞的嗓音說道:「你殺了我弟弟?」
在這低沉醇厚,富有磁性的聲音中,卻似乎隱含着火山一般的憤怒和狂暴,讓人不寒而慄。
白齊知道,鐵血異形任務空間中的事情很難瞞過虎牙的人,就算虎牙派進鐵血異形空間中的兩隻隊伍都死乾乾淨淨,還有亞伯等人對事情始末十分清楚,自從狂狼失蹤後,亞伯似乎猜到了什麼,從鐵血戰士母艦里出來之後就和醫院騎士團的人混在了一起,讓白齊沒有辦法殺人滅口,而且白齊也並不打算殺人滅口,就算他殺了亞伯,虎牙的人也很容易猜出狂狼他們的死和他有關,絕不可能放過他。
白齊淡淡點了點頭,「不錯,是我殺的,每一個想殺我的人,都要有被我殺死的覺悟。」
老虎平靜的說道:「我會用三天的時間來殺死你。」
白齊道:「那我們就下一次任務空間再見吧。」
老虎道:「你以為你死了就行了嗎?我不但要把你抽筋扒皮,我還要在現實中把你的家人都找出來,我要讓你的全家為我弟弟的死哀嚎,求死不能。」他的語氣淡然,但話語的內容卻惡毒無比。
白齊的眼中頓時射出寒光,他冷冷的看着對方,半響後突然冷笑着說道:「你走路的姿態讓我想起了幾個朋友,你在現實中是軍人對嗎?長期的軍旅生涯給你打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記,那我們就看看誰先在現實中找到對方吧。」
白齊的話,讓老虎的呼吸微微一窒,他眼神中閃過一絲訝色。
緊緊盯着老虎雙眼的白齊,敏銳的捕捉到了這一絲一閃而逝的驚訝,他再次冷笑一聲,轉身跨上摩托,揚長而去。
老虎緊緊的盯着白齊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小鎮上。
騎在摩托上,白齊心中不停的回想着剛才老虎聽到自己說出他是軍人時,眼中閃過的那一絲驚色,他仔細的判斷着那一絲驚色到底是裝的還是真的,最後他的出結論,是真的!也就是說對方在現實中真的是一個軍人。
白齊之所以能從老虎的身姿步伐中看出對方有可能是軍人,那是因為老虎走路時筆挺的腰杆讓他想起了漢克隊長。
白齊這番話一方面是想詐對方一下,另一方面也是想向對方傳遞一個錯誤的信息,那就是自己對軍人很熟悉。
雖然知道了對方很可能是或者曾經是一個職業軍人,但是白齊在現實中不過一個普通打工仔罷了,對於如何調查對方的身份,也是毫無頭緒,否則憑他的真實技能,要在現實中殺了老虎,並非沒有可能。
進了小鎮,白齊收起摩托車,向着他和秦晴等人約好的酒吧走去。
走進這家名為仲夏之夜的酒吧,白齊在角落裏坐了下來,要了一杯酒慢慢的喝着。
不久之後秦晴四人先後到來。
阿德里安最後一個到,即使寬鬆的作戰服也根本遮不住她那讓天底下絕大多數女人都嫉妒的身材,酒吧里響起幾聲口哨。
阿德里安似乎早已經習慣了這種調戲,她毫不在意的穿過酒吧,向着白齊幾人走了過來。
阿德里安在白齊對面挨着秦晴坐下,張口想要說什麼,卻好像發現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嘴巴微張,死死的瞪着白齊,似乎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坐在白齊身邊的黃毛伸手在阿德里安眼前晃了晃,說道:「怎麼了你,老大臉上長花了嗎?」
阿德里安一把打開黃毛的手,問白齊道:「你已經是正式戰士了?」
白齊微笑着點了點頭。
看到白齊的回答,四個人的表情各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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