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面進化 十四章 ：水賊之城

    三人說完了自己的經歷，白齊說道：「對於阿德里安清剿魚人的思路，我覺得沒有問題，但是我這艘船畢竟是搶來的，你們應該知道，娑羅河畔的這些城邦，第一個恨的是魚人，第二個恨的就是水賊，一旦我們被冠上水賊的名聲，恐怕無論我們殺多少魚人，都很難獲得城邦貴族身份，所以我們必須把這艘船處理一下。n∈」

    阿德里安道：「怎麼處理？」

    白齊道：「你們在列奧尼城這幾天有沒有聽過黑水城這個名字？」

    看兩人搖頭，白齊接着說道：「在列奧尼城邦相對的娑羅河南岸，分佈着一大片沼澤，在這片沼澤的深處有一個湖泊，這個湖泊被水賊們稱作黑水湖，在黑水湖的南邊，有一座水賊聚集的小城，名叫黑水城。」

    白齊頓了頓，又道：「根據我打聽到的情況，黑水城中就有一座造船廠，我們完全可以去試試能不能在黑水城裏把這艘船處理掉，然後購買或者訂購一艘更好的戰船。」

    聽了白齊的話，阿德里安皺眉道：「按照你的說法，這黑水城是一座水賊之城，完全無法無天，以我們三個人的力量進去，會不會太薄弱了？」

    白齊道：「根據投靠我的水手長提供的消息，水賊之城非常混亂，城中最大一股力量黑水水賊雖然號稱主人，但對城市並沒有絕對的控制權，據說這些年黑水水賊已經不再出去劫掠，反而是致力於維護黑水城的秩序，並且從其他說賊手裏購買奴隸，在黑水城四周開墾農田，似乎想將黑水城變成一個新的人類城邦，所以，這支據說擁有超過三十個神選戰士的強大水賊，應該並不會成為我們的威脅。」

    「除了黑水水賊，黑水城還有四股實力比較強的水賊，分別是利刃水賊，黑魚水賊，血帆水賊，翼蛇水賊。其中黑魚水賊是支持黑水水賊的，而其他三股水賊都反對黑水水賊將黑水城變成新的人類城邦。這四股水賊據說都擁有超過十個神選戰士。」

    「除了這四股比較大的水賊，黑水城裏還有數十股中小型水賊，很多小型水賊團，一個神選戰士，一艘大船，幾十個水手就是一股，我想以我們三個人的力量，只要摸清情況，混入黑水城應該不成問題。」

    說道這裏，白齊拿出一封信，遞給阿德里安，說道：「這是我從這艘船的船長室里找出的信件，這艘的船長和黑水城有着暗中往來，和黑水城裏一個叫威爾的水賊船長有着交易，他們約好，會在下個月七日在赫拉城下游兩百里，一個名叫黑石彎的地方交易。」

    「黑石彎是位於娑羅河南岸，列奧尼城上游大概五百公里之處的一處天然河灣，由於河灣中佈滿黑色巨石，所以名叫黑石彎。投靠我的水手告訴我，威爾船長在黑石彎深處建設了一個小碼頭，這艘船的前船長杜波曾經數次去那裏和對方交易。」

    「下月七號，距離現在還有十三天時間，我們可以沿着娑羅河岸一邊掃蕩魚人部落，一邊向黑石彎航行，去和威爾船長交易，順便看看能不能借着威爾船長的路子進入黑水城，購買戰船。」

    阿德里安皺了皺眉，反問道：「如果威爾船長不合作呢？從這封信里的語氣來看，威爾船長和這個杜波船長似乎很熟悉，如果他因為你殺了杜波船長而敵視你呢？」

    聽了阿德里安的反問，白齊微微笑了起來，說道：「如果是你說的這樣，那就更好辦了，我想水賊應該也在列奧尼城的清剿範圍之內的吧？如果威爾不合作，我們就殺了他，奪取他的戰船。我們奪取商船不敢讓人知道，但如果我們奪取水賊戰船，就不但不是罪，反而是功。」

    阿德里安眼睛一亮，點頭道：「這個主意不錯。」

    她想了想又說道：「不過在這之前，我覺得我們還是先拿到列奧尼的公民身份比較好，這裏的人非常重視公民身份，有了這個身份，我們的權益才能受到城邦法律的保護。以我們的實力，獲得公民身份並不難，我們有船，可以掃蕩魚人部落，再用小船將戰利品運回去，有三天時間久夠了。」

    白齊搖頭道：「不用那麼麻煩，據我所知，可以通過捐獻財物而獲得公民身份，我摧毀豺狼人部落，殺死杜波船長，雖然沒有獲得太多的系統獎勵，但本世界的財物卻得到不少。」

    阿德里安道：「這就更好，那我們連夜回城？」

    白齊想了想，說道：「投靠我的這三個水手，一個是斯提亞城邦前艦隊將領的兒子，他的父親因為政權更替站錯了隊而倒下，另外兩人是一對父子，其中父親是那位因為站錯隊而倒下的將軍的親兵，找到了主人已經被貶為奴隸的兒子，並帶着兒子繼續追隨他。」

    說道這裏，白齊笑了笑，「這三個人雖然投靠了我，但肯定不會有什麼忠誠可言，不過你剛才說起公民這個事情，我想到了一個辦法，也許可以獲得這三個人有限的忠誠。」

    「我們可以帶走將軍的兒子，並且承諾讓他也獲得公民身份，我想對於一個曾經被貶為奴隸的貴族，這位將軍的兒子一定很想獲得公民的身份，特別是榮耀的列奧尼城公民身份。然後，我們讓忠心耿耿的親兵和他的兒子留下來守衛船隻，我想這樣我就可以放心的離開了。」

    岡德雖然被蘭美爾家族賜予了平民身份，但平民並不等於公民，城邦時代的公民擁有一系列的權利，而平民則沒有，他們只比奴隸多了一份自由而已。

    阿德里安點點頭，「不錯的主意，和我們一起成為了列奧尼的公民，那他的命運就和我們捆綁在了一起，一旦我們成了水賊，連他自己也洗不脫干係。」

    白齊立即叫來了守在門外的莉莉絲，讓他去將岡德的和博德三人都叫來。

    三人走進船長室，白齊對他們說道：「阿拉雷河谷對面的獸人部落又在蠢蠢欲動，列奧尼城邦剛剛頒佈了法令，只要捐獻足夠多的財產，或者獲得足夠多的功勳，都可以獲得列奧尼的公民身份，對於神選戰士來說，只要能獲得足夠的功勳，甚至能夠成為列奧尼元老院的元老。」

    說道這裏，白齊盯着岡德，說道：「我有足夠的財產，甚至能替你也捐獻一個列奧尼的公民身份，但是，我的將軍之子，我想知道這些財產是否能換來你的忠誠？」

    聽了白齊的話，岡德眼中頓時迸出懾人的光彩，他毫不猶豫的跪倒在白齊面前，說道：「船長，哦不，主人，您若讓岡德獲得列奧尼的公民身份，那岡德將永遠是您最忠誠的僕人。」

    白齊點點頭，說道：「我和我的朋友將連夜返回列奧尼城碼頭，明天一早去神廟捐獻，我想知道，只留下博德和倫卡在船上能不能守住我的船。」

    聽白齊說要為岡德捐獻公民身份，博德也顯得十分激動，他大聲說道：「船長閣下，您可放心離開，我必將以性命保衛您的船。」

    聽了博德的話，白齊不由皺了皺眉。

    在列奧尼城下游，一般沒有水賊活動，他們可以將船停在遠離河岸的地方，以避開生活在岸邊的魚人，但是最大的問題來自於艙室最下層的那二十個槳奴。

    有白齊在，二十個手無寸鐵的槳奴毫無威脅，但如果只剩下博德和倫卡，這二十個身強力壯的槳奴的威脅就陡然變大。

    岡德雖然也很激動，但他的心理素質顯然比博德好的多，很快就平靜了下來，並且對白齊的擔憂提出了解決方案。

    他說道：「主人，我曾經做過這條船上的槳奴，我了解他們，在這些槳奴內部也有着自己的小團體，如果我們把槳奴中的幾個頭領提拔出來，讓他們當水手學徒，讓他們看到自由的希望，給他們吃飽穿暖，我想他們必定不會反對我們。」

    想了片刻，白齊和阿德里安都認可了岡德的注意。

    白齊似乎想起了什麼，轉頭看向一直站在一邊，一言不發的巴里安，問道：「巴里安，你能抹去奴隸臉上用法術藥水刺的標記嗎？」

    說道這裏，他指着莉莉絲脖子上的奴隸標記說道：「據說這種特殊標記是用特殊的藥水刺的，用一種特殊的法術可以抹去。」

    巴里安說道：「我試試看。」

    說着，他伸出白嫩如女人的纖細手指，向着莉莉絲的脖子一指，一道幽藍色的光芒從他手指噴出，照射在莉莉絲的脖子上。

    這突然出現的法術光輝嚇了大家一跳，也讓幾人露出了各不相同的神色。

    莉莉絲是滿臉的不敢相信和驚喜。

    岡德和博德父子則是在驚喜中隱隱透出慶幸。

    一直到巴里安收了探測法術，大家依然難以相信這個看上去比絕大多數女人更漂亮的大男孩竟然是一個祭司，而且看他施法時毫不費力的樣子，八成還是一個正式的祭司。

    巴里安不理會土著們吃驚的目光，回頭對白齊說道：「頭兒，我可以做到，很容易，要現在抹去嗎？」

    白齊道：「等等。」

    說完，他回頭對岡德說道：「你去把你說的那幾個槳奴的首領叫上來。」

    岡德似乎明白了什麼，若有所思的轉身走出了船艙。

    不久，岡德帶着四個精赤着身體，只在腰間重要部位裹着幾片麻布的男人，從甲板下面的艙室里走了上來。

    這四個人的膚色呈現出不健康的蒼白，他們身體極為精瘦，皮下幾乎沒有一絲的脂肪，將他們鋼鐵般的肌肉纖維一絲不漏的展現出來。

    他們的身體看似健壯，但從他們蒼白的嘴唇，潮紅的面頰，稀疏的頭髮都能看出，他們的身體處於一種入不敷出的透支當中。

    岡德帶着四人走到白齊面前，讓他們跪在白齊面前。

    白齊看了四人一眼，卻並沒有理會他們，他回頭指着莉莉絲對對巴里安說道：「這個女奴的忠誠和勤勞贏得了我的恩寵，現在我要解除她的奴隸身份，賜予她自由，巴里安祭司，執行我的意志吧。」

    巴里安抬手一指，一道幽藍色的法術光芒照射在了莉莉絲脖子上的奴隸印記上，那烏黑的印記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變淡，直至消失不見。

    巴里安收了法術光芒，莉莉絲激動而又惶恐的摸着脖子，用詢問的目光看着其他人。

    岡德似乎能夠理解莉莉絲的情緒，笑着說道：「已經沒有了，徹底消失了。」

    聽到這句話，莉莉忍不住坐倒在地上，陣陣哽咽無論如何也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