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世符神 第一百一十二章 混沌之中

    無量山轟鳴，地動山搖，一股難以言喻的浩蕩氣息，正迅速壯大，如同有一尊遠古凶獸，正在復甦。

    「這氣息是……」

    蕭羽沒有退走，眼中露出幾分驚疑。

    他體內的混沌元極經，在此刻瘋狂運轉了起來，初生的混沌之氣，仿佛感受到了某種同源之物，變得十分活躍。

    「這無量山中，有大秘密！」蕭羽驚疑不定，遲遲沒有離開。

    「他不打算退走？」守山老人見到蕭羽未動，微微皺眉，「哼，不知死活！也罷，等你葬身此地，我再去給你收屍，你體內的星辰之力一樣是我的！」

    他似乎對這股氣息無比忌憚，絲毫不敢再靠近，退出了數萬里的距離。

    「轟！」

    無量山不斷震動，各大勢力的人紛紛退走，萬獸奔騰，所有的生靈都惶恐不已，在飛速逃離。

    群山震動，無數大山倒下，蕭羽立在原地不動的身影，很快就被淹沒了，在人們的視線中消失。

    「他寧願死在這裏，也不肯落在我們手中嗎？」八公子面色陰沉，臉色說不出的難看。

    「這個結果，或許對我們而言還比較好！」六公子說着，望了一眼遠處的守山老人。

    七公子和五公子沒有說話，只是卻都明白，這卻是是對他們更好的結果。

    至少，蕭羽的星辰之力，不會馬上被守山老人得到，他們仍有一絲機會。

    「轟隆隆！」

    震動的群山，終於是恢復了寧靜，然而蕭羽的身影，卻也徹底消失了，連氣息都沒有留下。

    守山老人，卻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直接在山外盤膝而坐，似乎是要死等蕭羽現身。

    「我們怎麼辦？」八公子看向其他幾位公子。面對這位守山老人，他們幾人的立場，是一樣的。

    「等！」七公子冷冷道：「等下去，我們或許還有一絲機會，若是不等，就沒有半點機會！」

    五公子和六公子沉默，也是坐了下去，盤膝閉目。

    無量山雖然歸於平靜，但他們卻仍是不敢進山，只因平清，不代表安全，現在進去，仍有危險。

    「這裏是哪裏？」

    蕭羽被山體淹沒，此時的他，仿佛來到了一個未知的地方，周邊所有人的氣息，全都消失了。

    入眼之處，一片黑暗，就是神念都無法探出，唯有他體內的混沌元極經，在快速的運轉着。

    「此地，與那些混沌之氣的源頭有關？」

    蕭羽心中猜想着，仿佛他體內的混沌元極經，正在這不辯方向的地方為他指引着方向。

    順着經文指引的方向，他緩慢前行，在這前行的過程中，他體內那兩大合二為一的功訣運轉的速度也是越來越快。

    「這是……」

    驀然間，蕭羽輕輕一震，只感覺眼前的漆黑忽然散盡，陡然一片光明。

    周邊四處，是無盡的灰氣，在緩緩流動，而讓蕭羽震撼的是，在那無盡混沌之中，端坐着一道身影。

    「唉，一萬年了，終於又有一人，走到了這裏！」

    那身影隱在混沌之中，不見真容，只聽他發處一生嘆息，如在蕭羽心間響起，振聾發聵。

    「一萬年？」蕭羽心間一跳，他對這個時間，似乎十分的敏感。

    一萬年前，是他的隕落之期。

    一萬年前，也是上一次亂世之時。

    一萬年前，同樣也是莫殤跨界而來，來到這一域的時候。

    一萬年前來過的人？是否就是莫殤？

    「敢問閣下何人？」蕭羽小心翼翼。

    此人坐於混沌之間，這等人物，看起來絲毫不弱於白衣殿主，甚至蕭羽感覺，此人的境界，可能還在前世的他，以及白衣殿主之上！

    「道常在，我常無，道常無，我常在，你可稱我無道，亦可稱我無常。」這身影緩緩說來，聲音中似乎有一股魔力，令人如醍醐灌頂。

    「道常在，我常無？」蕭羽默默咀嚼着這一句話，只感覺這短短數語，卻極為深奧，高深莫測。

    能讓他有這種感受的人，着實不多，也讓他愈發的覺得此人的境界或許高得恐怖。

    「敢問，閣下先前所說，是什麼意思，一萬年前，有人曾到過此地？那人是誰，此地又是什麼地方？」蕭羽不敢怠慢，認真詢問。

    「一萬年前……」混沌中的身影，似乎也陷入了回憶，過了片刻才道：「那是一個十分驚艷的人物，百萬年來，有他那等實力和天資的，我僅見過他一人！」

    「天資驚艷？」蕭羽越來越相信你那個人就是莫殤了。

    前世數十萬年，莫殤同樣是他一生中所見，天資最高的人，便是他當初遇到，也倍感驚艷。

    也因此，莫殤曾是他最看好和鍾愛的弟子。

    這一世，他收徒不看天資，只看品性，便是因為前世受莫殤背叛，改變了他。

    「那人來到這裏，有何目的？」蕭羽繼續問道。

    一萬年前，有能力發現混沌之氣，並且來過此地的人，他感覺，除了莫殤，不會再有別人了。

    「為了混沌之元！」混沌中的身影道：「他如你一樣，想得混沌之力，修無上之法，超脫天地之外！」

    蕭羽不禁一驚，莫殤竟也找到了超脫天地的路？他這個弟子實在驚艷，前世連他都未能尋到此路，莫殤竟靠自己找到了？

    若他真的成功，只怕就是蕭羽重歸九天，也未必會是他的對手，這不僅又令蕭羽感到幾分沉重。

    「既然混沌仍在，他……沒有成功？」蕭羽大概能夠知道，莫殤最終未能得到，因外萬年之後的今天，混沌仍在。

    「以他的實力與天資，本是可以成功的。」混沌中的人影嘆道：「但……他不屬於此界，跨界而來，已經付出了巨大代價，若是再沾染上混沌之力，帶來的後果，是他無法承受的！」

    此界被隔離，跨界而來已經需要巨大代價，同樣的，莫殤要從此界帶回什麼，就要付出更多代價。

    他要帶回的東西越不凡，這個代價就越沉重，混沌之氣這種超脫天地外的神物，即便是他，也不敢強求。

    「莫殤……」蕭羽沉默着，越來越是覺得，自己這個弟子，變得無比的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