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隕之地 第19章 悲觀者的現實

    這僅僅才是中午，白夜啃食着屬於自己的那份午餐，他問了一句，＂我下午應該做些什麼？再給我找一個獵場嗎？＂

    ＂不。＂力殤看着茫茫深處的大山，＂接下來叫做鬥獸場更加合適，另外，把你的風衣脫下來，我需要再給你多加幾塊遙控重塊，這些重量已經不適合你了。＂

    白夜脫下了自己的風衣，露出了裏面的白色襯衣，都是學院提供的，每天他回到自己的房間都會有人提前把換洗衣服送到他的房間裏，他什麼都不需要思考，僅僅像個小孩一樣做完自己所要做的一切。

    ＂白夜，你自由了，準確的說，今天下午我會放你半天假，這半天我不會給你任何任務，這段時間由你支配。＂

    ＂那下午我該去哪？＂白夜愣住了，他真的不知道該去哪？到了這個地方，白夜僅僅認識那麼四個人，其中一個還是迎新長老，沒有人告訴他接下來該做什麼白夜就像迷路了一樣，剎那間有些迷茫，回房間睡覺嗎？似乎也只能這樣度過這個下午。

    ＂你的女孩呢？今天她似乎來的有些遲啊！＂

    ＂也可能是她不來了。＂白夜嘟囔着。

    ＂不，不會的。＂他的聲音滿是篤定。

    ＂為什麼？不要搞得你一副很了解女孩的樣子，大叔，你已經錯過了和女孩談戀愛的年齡了，所以不要再跟我討論女孩這個話題了，好嗎？＂

    ＂怎麼，年輕人，看不起前輩嗎？＂

    ＂不是看不起，而是我們的情況不一樣，我是一隻鬼，哪有什麼愛情可言，所以說大叔，別跟我討論這些根本沒有未來的問題。＂

    ＂鬼就沒有愛情嗎？你的論調和那些老傢伙一模一樣。＂

    ＂什麼？＂白夜看着他的導師有些發愣，看樣子似乎他的導師有一段挺璀璨的青春。

    ＂沒什麼。＂力殤擺了擺手，指了指白夜背後，＂看，那女孩來了。＂說罷他拍了拍白夜的肩膀，＂記住，有時候僅僅有回憶也挺不錯的，如果悲苦的連一點回憶都沒有，那麼活着還有什麼意思，不如去死，這是一個過來人的忠告，相信我，我曾經也是個男孩。＂

    白夜聽完他的導師所說的一切然後目送着力殤離開這個地方，一個人高大孤寂的背影有些讓人可憐。

    ＂在看什麼。＂一雙晶瑩的手在白夜的面前揮舞着，白夜突然意識到公孫離已經站在了他的面前，＂那個中年大叔呢？＂公孫離四處打量着，似乎想要去找到力殤的存在。

    ＂他走了，放了我半天假。＂

    ＂你居然有假期？＂公孫離有些吃驚，＂我從來沒有在這個學院聽說過還有假期這個說法。＂

    ＂你這個不上課的人好意思說這句話嗎？＂

    ＂這個嘛。＂公孫離臉上閃過了一些紅暈，＂不重要的，這些事情，怎麼樣，難得的假期，我們去哪裏？＂

    ＂不能睡半天嗎？＂白夜抱怨了一句。

    ＂怎麼可以這樣，大好的假期，不去找個地方享受生活，為什麼要腐朽在床上。＂公孫離顯然不同意白夜的觀點，＂我們去來學校去的第一個地方吧！＂

    ＂那個像是西部牛仔的酒館的地方嗎？那地方有什麼東西值得你去看看，桌子，板凳，還是一直呆在那裏的千面，似乎沒有什麼值得注意的東西。＂

    ＂怎麼會，那裏有酒，有陽光和窗戶，再加上一段截取自下午的悠閒時光，還有什麼比這個更適合一個短暫的假期嗎？沒有了！＂

    白夜第一個反應是拒絕，但是他突然想到了力殤臨走前的那段話還有力殤留給他的那個奇怪的表情，然後他鬼使神差的突出了兩個字，＂好啊！＂然後兩個人就並肩走向了那個一切故事剛開始的地方，白夜感覺自己的回答莫名其妙。

    沒有過去多長時間，白夜就和女孩走進了這個有着窗戶，陽光，還有酒的地方。

    陽光透過窗戶灑在桌子，椅子和地板上，溫潤的陽光幾乎把下午的那種悠閒給完完全全揮散在了空氣中，空氣里都是一股濃濃的放鬆的味道。

    公孫離扯着白夜的袖子，兩人一前一後走進了這座酒屋，千面就坐在裏面，他沒有變成其他人的模樣，還是那個一頭綠毛的樣子，呆愣愣的坐在一個靠窗的椅子旁邊發呆，對他來說，把一切時間都放在這裏會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吧！

    看見兩人走進了酒屋，千面有些意外，＂喔！兩位，到這裏做什麼？據我所知我們學院應該沒有什麼休閒時間才對吧！＂

    ＂你不也是在這裏嗎？＂公孫離大咧咧的拉着白夜坐到了千面旁邊，她像是對這裏很熟悉的樣子。

    ＂我在這裏是正事，你呢？每天都來拿着一本厚厚的書享受生活，還外帶蹭吃蹭喝。＂千面抱怨着。

    ＂你應該感謝我，沒有我陪着你，在這裏枯坐等着不知道多久才來一個的新生，誰都會發瘋吧！＂

    ＂不。＂千面笑了笑，＂也習慣了吧！我一直都在這裏，不在這裏我就得去上戰場，我不想上戰場，我怕死。＂千面倒是沒有什麼對於逃避戰爭的心理負擔，他不想死，僅此而已，很多人都不想死。

    ＂對了，白夜，你怎麼也來了，你應該挺忙的吧！畢竟我聽說前線戰事吃緊，應該很需要一個新的王加入戰場，所以我還以為你現在已經在備戰了，沒想到你會來這個地方。＂

    ＂我啊！＂白夜看着窗戶上透過來的那種溫潤的陽光，短暫的失神之後他開口了，＂我想外面的陽光了，所以我來看看，看起來還不錯。＂

    ＂陽光？理由真是有夠敷衍的。＂千面笑了笑，＂怎麼樣，想喝點什麼，我給你拿，就算是當作我這個學長給你的遲到的見面禮了。＂

    ＂喔，學長啊！拿學校的飲品當作見面禮，你還真是有夠小氣的。＂公孫離揶揄了一句。

    ＂沒辦法啊！＂千面揉了揉他的腦袋，＂我不像你，有個學院長老是你爺爺，還擁有無數人中間才能有那麼一個的超級異能，也不敢上戰場，我就是個卑微的蟲子，一輩子大概也就能在這裏迎接新生了，說實話，並沒有多少人會注意到我，也就只能騙騙新生讓自己的人生不至於太過無聊。＂

    ＂喔，學長，幾天不見，怎麼這麼悲觀的。＂白夜看着千面，他一直以為自己的學長僅僅有個不正經的標籤，僅此而已，沒想到還是一個隱藏的悲觀主義者。

    ＂悲觀？這不叫悲觀，這叫做現實，現實很殘忍，它會造就諸神的世界，也會造就蟲子的洞窟，很不幸，我屬於後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