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蒼然,霧色稀薄,依舊深沉,濃郁雲氣。
小殿的安靜無音,老道守在床前,看着沉睡的張塵。
此時的張塵臉色發白,面如寒霜,眉睫平緩。
雖然老道傳送些真氣,護住張塵的心脈,可是心脈受損,根基損傷。何時醒來,還需看張塵自己的毅力和領悟。
老道嘆一口氣,哀傷地搖搖頭,站起來,原本直溜的身板,此時有些兒彎曲,脊樑猶如頃刻間被一根輕如鴻毛的稻草壓彎。好不容易挑一個好苗子,就這樣殘廢了。
老道望一眼大殿,隔着木板,望到列位老祖的面容,苦着臉轉身而去,穿過院庭的木扉門,走出廟宇。
積雪如被,平攤一地,唯一不凡處,凸露着兩行印記,正是昨天從懸崖上歸來,如今被肆虐的風填埋,錯落烙印在雪地上,老道越走越遠。
《述哀》
千里冰封萬里雪,封都諸峰古殿埋
積雪陳立石階舊,兩行腳印由東來
喜迎良駒拜師門,一朝入魔根基壞
江山萬代有人傑,道門朽色老樹唉
山崖、峭壁、深壑,在老道的腳下如履平地,翻越高山,越過山澗的平湖,來到一處白雪處。
老道伸手扒開雪,露出掩埋在下方枯黃的草葉,葉子下露出一個小莖。
土壤被積水浸潤,在低溫下凍得如同生硬鋼鐵,老道彎下身子,用手指小心翼翼地刨挖着。喘着呼氣,額頭冒氣冷汗。約摸着大半個小時之後,老道手裏捧着一個皮色老黃,形若紡錘,根部肥大,體型如同人型,根須清疏韌長。看着手裏的野山參,老道幾分感慨,道:「多年不見,已經長這麼長了。哎,好東西需用在實處,方能不浪費天物。」
老道從身上拿出一塊布,包裹起來,放進懷裏,把翻開的土壤填埋回去,轉身離開。
行走在峰山間,不覺多時,回到主脈山峰。
主脈山峰,不算是群山最高的一個,反而比周圍的山都要低。位置略偏東,而大殿正迎向東升的太陽。主脈山峰前後分別為東西兩脈,與主脈遙遙相望,猶如兩翼,形成進退可守之勢。
鐵道從西向東,經過主脈和東脈,西脈已缺,似乎被器具所毀。
張塵從山洞墜落之處,正是在主脈的半山腰上。
老道身影如虎,穿梭白雲上,行走山嶽間。落身峭崖,耳間傳來鳴叫聲,聲如雞鳴,卻又多了幾聲鏘鏘。心生好奇,老道停住腳步,一躍跳下峭崖。
一處略大點的窪地,一個行李箱靜靜躺在雪堆里。行李箱的一側,一隻頭頂赤紅鳳冠,周身青紅羽毛相間,腳下一雙黑色利爪的小東西,站着。
老道挪步到小白跟前,眼睛直溜溜地望着小白。
小白收縮身子,緊緊靠近行李箱,一雙小眼直愣愣的望着老道,小爪展開。
老道咂咂嘴,不思其解地道:「世間有此物?怪哉,怪哉。」說着,手下的功夫可不了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手起腳落,抓着小白,提着兩個翅膀。看看地上的行李箱,心一想,想必是自己徒兒的,彎身提着箱子,往山上走去。
封都市,大駿飛機場,幾輛黑色的轎車停靠在機場裏面。
遠方的天空,一架直升飛機緩緩下落。機門敞開,一位銀髮老人走下飛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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