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行記 第18章 拜師

    我出了慕容珏的書房後，發現彭濁心居然還在門口等我，我有些抱歉的說道：「抱歉大叔，讓你久等了！」

    彭濁心瀟灑的擺擺手：「無妨無妨，時間也不早了，我送你回客棧吧！」

    我點了點頭就隨着彭濁心朝老宅的外面走去，當我走出老宅後，轉身又看了一眼老宅的大門，發現剛才那個老頭在關門的時候看了我一眼，這一眼看得我渾身起毛。

    我快步追上彭濁心與他攀談道：「大叔啊，你身為君子盟的盟主難道就任由東方家欺負小皇帝嗎？」

    彭濁心嘆了口氣道：「小皇帝是我看着長大的，我又怎麼會忍心看着他天天愁眉苦臉的，不過陸小兄弟還是你有本事，我很久沒看到小皇帝像今天這樣開心過了。」

    我謙虛道：「哪裏，若要論本事，我如何敢與您相提並論？君子盟不但貴為四派之一，而且裏面高手如雲，大叔你尊為君子盟盟主，這樣評價我豈不是在嘲笑我？」

    「陸小兄弟千萬不要誤會了，君子盟確實如你所說，但君子盟更偏向於江湖組織，我們除了保皇外並沒有實權，所以朝中事務我也是愛莫能助啊！不過小兄弟你就不一樣了，你不但聰明過人，而且還是小皇帝親自任命的國師，你對小皇帝的幫助比我多多了！」

    彭濁心說着說着突然停下了腳步，他轉身對着我抱了一拳道：「我知道小兄弟有要事在身，但如果可以的話，彭某真的希望你能助小皇帝一臂之力，他一生下來就註定是一位非凡的皇帝，你幫了他就等於幫了黎明蒼生，這一點我敢用我『望君不動』四個字保證！」

    「望君不動」這個稱號對於彭濁心的意義我是知道的，既然他敢用這個稱號幫慕容珏打包票，那證明慕容珏起碼也是一位君子。想不到這個小皇帝居然能得到彭濁心如此的青睞，這也難怪慕容珏能使喚得了他。

    我趕緊回禮道：「彭盟主您請放心，在下心中自有一把量尺，我絕對不會眼睜睜的看着小皇帝被欺辱的，也絕對不會讓東方家的陰謀得逞的，關於這點我願意用我的人格做保證。」

    我能說出這番話並不是被彭濁心給激的，而確是發自內心的想要幫助慕容珏。我早就把慕容珏當作我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了，即便最後我因為能力不夠而落了個粉身碎骨的下場，我也在所不惜。

    但這並不代表我不再去尋找千閣書背後的秘密了，我隱約覺得這個秘密牽連的東西太多了，也許找尋千閣之謎和幫助慕容珏這兩件事根本就是殊途同歸也不一定。

    彭濁心稱讚我道：「好！小小年紀卻如此有魄力，彭某是真心佩服，如果是幾十年前的話，彭某絕對要和你拜個把子！」

    彭濁心的話讓我頓感受寵若驚，我慌忙說道：「謬讚謬讚！對了，彭大叔，我可不可以問您一件事？」

    「陸小兄弟儘管問便是。」

    「彭盟主久居江湖，不知道對陸劍忠這個人是否有了解？」

    彭濁心一聽到陸劍忠的名字，表情立刻開始嚴肅起來，他看着我問道：「你怎麼會打聽他？小兄弟，我再次勸你一句，千萬千萬不要和這個人扯上關係，陸劍忠這個人絕對不是你們能動的。」

    彭濁心的反應出乎了我的意料，我早就知道陸劍忠這個人不簡單，否則我也不會對一個素未謀面的人忌諱莫深。但就連堂堂君子盟的盟主都對陸劍忠有如此顧慮，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個陸劍忠還真是了不得。

    我繼續問道：「是不是因為他是陸家家主的胞弟，或者他的武功高深莫測？」

    彭濁心搖了搖頭：「並不僅僅如此，他真正讓人感到害怕的反而是他縝密的思維和一堆齷蹉的陰謀，你還記得范家小姑娘說的『翻君策』嗎？」

    我對着彭濁心點了點頭。

    彭濁心忿忿的繼續說道：「這『翻君策』可沒少他陸劍忠的貢獻！」

    彭濁心的話讓我腦中突然閃了一個靈光，似乎這些歷史上的大事互相之間都有聯繫！比如二十五年前的「翻君策」有他陸劍忠，幾十年前莫家宵心砂被盜之事也有他陸劍忠，而陸劍忠的陰謀又和千閣書的秘密有聯繫，那「翻君策」有沒有可能也與千閣之謎有聯繫呢？

    然而這些還只是我已經知道的事，那些我不知道的事情應該只多不少吧？現在千閣之謎才只露出了冰山一角就已經牽扯出這麼多以前和現在的事件，那這千閣書隱藏的秘密到底是該滔天到什麼程度？

    我隱約覺得若不解開二十五年前的那起「翻君策」就無法解開千閣之謎！不過好在我現在已經在忠孝公國的帝都天揚城裏了，與姚萬城見面也是勢在必行的。只要我跟姚家假意聯姻，就能從姚萬城那得到千閣之謎的線索，只要我得到了線索，就意味着離千閣之謎近了一步，同時也意味着離危險也更近一步了。

    這麼一看，莫無顏那小畜生對我的復仇與以後將要面對的危險相比，簡直就是過家家啊！我在心裏暗思：「如果光靠仇陽真和范梅兒的保護，恐怕我跟胖胡會很難走到最後吧，看來是時候要想辦法提升自身的實力了，不說達到哪種程度，起碼要能自保呀！」

    想到這裏，我突然意識到整個五洲屈指可數的巔峰高手之一不就站在我的身邊嗎？為何我不趁着這個機會拜彭濁心為師？都說名師出高徒，我即便成不了高徒，自保總是沒有問題的吧？

    於是我立刻對着彭濁心跪了下來，二話不說先磕了三個響頭。我好賴也是小皇帝的老師，我先給彭濁心把頭磕了，他堂堂君子盟盟主總不好意思回絕我吧。

    我突然下跪磕頭的舉動，把彭濁心嚇了一跳，彭濁心趕忙想把我扶起來：「小兄弟，你這是為何？」

    我死賴着不肯起來：「彭盟主，我想請您收我為徒！您若不答應，我便不起來了！」

    彭濁心見我不起便無奈的笑道：「陸小兄弟，你的想法我都知道，其實我也確實想過指點你武功之道，可是...」

    「可是什麼？莫非彭盟主認為我天資不夠，不配當您的徒弟嗎？」

    「非也，小兄弟你先起來，容我慢慢解釋給你聽。」

    我看彭濁心也不像是在誆我，心想拜師這事應該是沒戲了，於是也只好無奈的起身了，只是可憐我這膝蓋今天白白跪地兩次！

    彭濁心把我扶起來後，才對我說：「並非是你天資不夠，相反像你這樣的天資彭某人還真沒見過幾個！只是你並沒有修過武道，所以才不知曉其中道理。」

    「還望彭盟主指點！」

    「自古修武之人便分兩等，上等是靠天資、下等是靠勤奮，勤奮我們暫且先不談。而天資中最上乘的便是天命屬陽之人，這種人是百年不得一見的，是一出生就已經決定了的。而你卻恰恰是天命屬陰之人，這種天資可以說是更加罕見，但天命屬陰之人卻終生不得修武！」

    我不敢相信彭濁心口中說的話，我居然是什麼天命屬陰之人，而且天資相當的高！然而這一切居然沒有任何用途，因為我終生不得修武！

    我問彭濁心：「為什麼我天命屬陰就不得修武，或者有沒有可能是您看錯了呢？」

    彭濁心遺憾的搖了搖頭：「彭某若是連這都能看錯，這君子盟的盟主之位也可以易主了。天命屬陰之所以不不可以修武，是因為人若要修武必定要先修煉自己的氣息，然而人的氣息卻是屬陽，你一旦修煉自己的氣息到一定程度，便會使體內陰陽兩屬相衝，輕則終生癱瘓重則爆體而亡！」

    我確實曾經見過仇陽真打座鍊氣的，也就是說彭濁心跟我所說的都是實話，他也沒有這個必要騙我！我不禁失望的問道：「難道天命屬陰之人就真的無法修習任何功法了嗎？」

    彭濁心想了想：「倒是有這麼一個人的路子適合屬陰之人的，不過你應該這輩子也碰不上她的。」

    不管彭濁心說的是不是真的，起碼也算給我留了個念想，既然彭濁心說我不會遇到那個人，我也不去問她的名字了，省的徒留牽掛。

    我轉念想到了另一個人，就趕緊問彭濁心道：「那彭盟主你看和我一起的那個胖胡天資怎麼樣？」

    彭濁心聽我提到了胖胡，便哈哈大笑道：「實不相瞞，其實我見你那位朋友也算是天資不錯，我也有意想要收他為途，只是一直不知道如何開這個口，總不能讓我彭某去請他吧？」

    我高興道：「對對對！彭盟主說的有道理！真不是我夸胖胡啊，這小子從小就天生神力！」

    彭濁心點頭道：「這我知道，只是他已經荒廢了二十幾年的光陰了，即便他天資超過了一般人，但要想出人頭地就必須比別人付出更多的努力才行！修武之道，可沒有一躍飛天的捷徑啊！」

    我點忙點頭應承：「彭盟主您放心，我回去一定好好做他的思想工作，改日就讓他準備好三牲大禮登門拜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