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瑚和父母爭執,我調解之後詢問胡天一三十年前的事。)
簡單的一番戶口調查之後,胡天一更加無奈的對珊瑚小姐嘆息道:「姍兒,你不覺得你們倆不只一點點不合適,而是非常不合適?」
珊瑚小姐白了我一眼,仿佛在責怪我把家庭情況說的太明白——而實際上就算我說得這麼白了,胡天一也沒有起任何疑心,就好像他根本就不知道他們家族與老江家的恩怨。這麼想着,我學着珊瑚小姐的樣子用刀叉叉了一塊肉脯放進嘴裏嚼了起來。
「父親,我不覺得光是聽江浪介紹了他們家的家庭條件您就可以判斷說我們不合適。他人現在就在您的面前,您可以用親自自己的眼光來審視一下他是什麼樣的人。而不是聽他說他那平凡簡單的出身。」珊瑚小姐看了看我,裝起含情脈脈的樣子。
我這會兒本來就被這咄咄逼人的氣氛逼得快喘不過氣來,她這麼一說我反而更加緊張。還說什麼親自審視?我相信打我一進來這個包間,他們就開始審視我了,而我也實在夠憋足,根本沒有什麼亮點值得說出來。
見我半天也憋不出一句話,珊瑚的母親又笑了笑提我打圓場道:「就是就是,老胡你不能每次就這麼果斷的下定結論。一個人是好是壞也不能第一面你就能判斷出來不是?」
我連忙接話道:「但是伯母,這第一映像卻非常重要,我們往往會根據對一個人的第一映像去判斷他之後的形象。這在心理學中可以說成首因效應。」
「對對,小江你說的真好。不過你這不是在拆伯母的台麼,伯母剛才不是提你說話嘛?」珊瑚小姐的母親掩着嘴笑道,「對啊,小江不是學心理學的嗎?你說說我和老胡這人到中年總有些不順心的事就特別煩悶,你看這該怎麼調節?」
我連忙點了點頭,將大學裏所學的知識一股腦回想起來,準備順勢好好表現一下。誰知偏偏這時珊瑚小姐卻很不買賬的打斷了我的說話機會:「行了,你就別賣弄你那點心理學知識了,我都聽膩了。」
胡天一見狀連忙見縫插針說道:「哼,心理學不就是磨磨嘴皮子嗎?你學得再好也只能做做學術研究,或者做個心理醫生,那點薪資能負擔起我們姍兒消費嗎?」
「父親,我可以不消費。」珊瑚小姐盯着損我在興致上的胡天一說道,「請不要對我的男朋友進行人生攻擊好嗎?」
「這倒也不是人生攻擊,伯父說的很對,所以我既沒有去做學術研究也沒有去做心理醫生。」我順着胡天一的話繼續說道:「伯父說的沒錯,我必須負擔起你的消費才能是一個稱職的男朋友,甚至是丈夫。」
「所以我看你也還年輕,不如趁早放棄我們姍兒,另外去找個門當戶對的女孩家去吧。」胡天一得意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宣告道。
我當然不會如他所願,「這裏伯父您又說對了一點,我確實還年輕。但是我不能認同你要我趁早放棄姍兒的打算。您說我年輕,那我不是更應該趁年輕努力奮鬥一把,說不定能夠獲得成功從而帶給姍兒幸福?」
珊瑚小姐的母親稱讚道:「沒錯沒錯,小江還這麼年輕,可能性還大着呢。我看他也是個比較有抱負的年輕人,以後一定會大有作為的。」
這時聽到自己母親過高的評價我,珊瑚小姐又不樂意了:「母親,我不要江浪他以後有什麼大作為,我要的只是一個能夠在我孤獨無聊的時候陪着我的人。」
「那我們給你安排的那些人不比這個小子好一千一萬倍?」胡天一感到好笑的問道:「怎麼你就偏偏看上這個小子?」
「你們安排的那些好千倍萬倍的人我不喜歡!行不行?為什麼你們非要這麼自作主張?」這麼說完,珊瑚小姐不耐煩的放下了刀叉,開始拿起餐布擦嘴。
珊瑚小姐的母親見兩父女的爭執聲大了起來便連忙插話道:「可姍兒你都沒見過他們,怎麼就確定不喜歡他們了呢?這好像不是很尊重他們呢。」
「那你們現在在我男朋友面前說要我去見他們就是尊重我男朋友了?」珊瑚小姐果斷的回擊道,而且順利的把話題拋給了我。
見他們父母女三人一齊把目光看向了我,我便只好放下手中的刀叉回道:「我想這個問題,只要大家能夠換位思考一下就很好解決了。如果我是伯父伯母,我也不希望姍兒跟我這樣的窮光蛋在一起:而如果我是姍兒,我也不想人生什麼都由父母來安排,特別是關乎自己婚姻大事這裏。反對我們,是伯父伯母作為合格父母該做的,而有自己的主張也說明姍兒是個有主見的好女孩。」
珊瑚小姐眯着眼睛看着我,好像在說你這傢伙忽然說這些廢話幹嘛?而我沒有理會她動人的眼神,又繼續說道:「對於這樣的爭執,我覺得它的發生適可而止就好了。如果再繼續爭執下去的話既浪費時間也會傷害你們親人間的感情。難道你們沒有注意到你們現在已經被情緒所控制了嗎?」
沉默了一會兒,胡天一從椅子上站起身來冷冷的說道:「夠了,今天就到此為止吧。我稍後還有個會議要開,姍兒你送你母親回去吧。」
「不,我要和江浪回去,你自己把母親送回家再去開會吧。」珊瑚小姐立即也跟着起身準備離開。
「什麼!你們居然同居了?」胡天一一聽她這麼回答,瞬間臉色難堪極了,「你們在怎麼可以——就這麼同居了!」
珊瑚小姐的母親笑着看了我一眼連忙勸說道:「別激動別激動,老胡你放心吧。我看得出來小江不是那樣的人,就算同居了他們也不會亂來的。」
「哼,反正你就是不信任我,總覺得我是個不懂事的小孩子!」這麼不快的說了一句,珊瑚小姐便離開了包間。
而我在無奈的承受着胡天一帶刺的目光中起身準備也跟着出去,只是突然我又回頭不由自主的對他說了一句:「伯父,你可還記得三十年前的一個男子的失蹤案?」
瞬間,胡天一的瞳孔一陣擴張,他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灰白。他咽了一下口水瞪着我問道:「你問這個幹什麼?我怎麼還記得三十年前的這種事?」
我冷冷笑了一聲,馬上又裝出很是爽朗無害的傻笑回道:「沒有,我就是小時候看到一份報紙報道過這個新聞,好像和胡氏集團有點聯繫,所以映像深刻想問問。」
這麼說完,我立即離開了包間,跟着一臉不爽快的珊瑚小姐打車回了公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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